第38章
“你什么意思。”魏知瑾抬脚欲走的行动顿住，“目前为止，我有出纰漏吗？练习、督促、安排，我都做到位了，如果你是说在粉丝方面的人气，我从第二十四名到现在第十八名，稳步上升……”
“啊呀，”傅狡打断，“别急嘛，小瑾同学，我的意思是——这些到底是你需要的被人注视的快感？还是你借以实现梦想的手段？”
魏知瑾怔住。
傅狡拍拍他的脑袋：“好好想想吧，小瑾同学，这番话我是真心为你好呢。”
“傅狡。”
魏知瑾叫住他。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
傅狡点了点下巴尖，道：“哎哟，不要这么敏感，没有区别啦，都是膨胀的自我野心，尝起来像薯片。”
魏知瑾听着觉得莫名其妙，傅狡挥挥手离开，系统嘀咕：【他也看出你不适合这个职业了？】
“也”？魏知瑾问。
系统狂咳几声，掩饰自己的脱口而出。
不过系统不是第一次那样说了，魏知瑜同样说过。魏知瑾只是以为，凭他一路挺进第二赛段、cm一切发展尽如他所策划这两件事，不该再对他有如此的看法。
【咳咳咳，我是说，你在舞台的表现的确优异、引人瞩目，】系统找补，【但单论职业匹配度，你甚至远不如李陵珑这个古代人。】
谢谢你的找补，下次不必了。魏知瑾平心静气地说。爱豆这种要以献媚为主要手段的职业，怎么可能适合殿下。
【你看看你，你对爱豆行业不始终心存偏见吗？你都算不上喜欢，怎么可能做得好。】系统大着胆子道。
练习室内，白老师还在给落后的同学做课后辅导，一片赤诚与热爱。
“公孙，今晚你先走一步吧，我准备找找白老师。”魏知瑾说。
公孙迟留：“ok，要给你带饭吗？”
“带一份，谢谢。”魏知瑾道，“记得替我跟殿下说一声。”
公孙迟留答应。
“知瑾呢？”李陵珑没在公孙迟留身前看见魏知瑾，问。
公孙迟留转述魏知瑾的话，李陵珑略感稀奇：魏知瑾这是向他人在寻求解惑？
不过……白老师对于魏知瑾来说，或许不太一样吧，算是某种十五年中羡慕的光一类。
想是这么大度地想了。
李陵珑提着盒饭，悄悄走到《arow》的练习室外，那里还亮着灯，魏知瑾正与白老师谈话。
——“你不适合成为爱豆。”
【作者有话说】
突然意识到自己成年上的李陵珑：来，小梅子，叫声兄长或者哥哥听听。
无奈的魏知瑾：殿下，别闹了。
第33章 “大忌”
在李陵珑听到白老师对魏知瑾说出那句“你不适合成为爱豆”这句话时，《create me》的官方账号上，忽然发出一张第二赛段练习生的聚会合照。
——“#六朝金粉cp#刚刚官号发的大合照嗑死我了，3l完全窝进wm怀里了啊！wm也难得一见笑那么开心！”
——“爸爸妈妈我是要有妹妹了吗？”
——“我服了3l在wm面前简直娇得没边，你还记得你的人设是皇帝吗？#六朝金粉cp#”
——“感觉是wm宠出来的，有人看过某站的wm毒舌合集吗？对别人能蹦单字儿绝不吐词儿，跟语死早面瘫似的，唯独对3l又是妙语连珠又是引经据典。”
——“比起明君忠臣paro我觉得更适配摄政王x心甘情愿的傀儡皇帝，谁来懂一下呢。”
——“wc这个香，好厨子一句话就是饭！”
——“对啊wm那气质怎么看都像个王爷级别的吧？再不然也是什么高岭之花，他怎么想的当个太监啊？”
——“结合青梅竹马来看，大概小时候扮家家酒就惯着3l随便来……总不可能真因为他yw吧？”
——“其实美人1要是yw的话也不是不行，反正3l看着更像那个有肌肤饥渴症的，几乎无时无刻不黏着wm。”
——“哇，热情难耐却只能被yw的老公放置play，是这个意思吗？好吃再多来点。”
——“#六朝金粉cp#可惜看路透爸爸妈妈第二赛段好像不在同队了tt”
——“即便如此也不要忘了麦麸大计啊，泥萌一定要一起出道tt”
——“嘶，李陵珑还好说，现在都蹿到第七名了，魏知瑾嘛……这么吸cp血热度也难保哈。”
——“主持人不管管吗？公然在cp超话带大名还拉踩。”
——“已处理。”
诸如一类的发帖同样发生在魏知瑾的个人超话与其他cp超话中，直指魏知瑾毫无个人魅力。
李陵珑眼皮一跳，差点就想直接冲进练习室与白老师对峙。
“我从来没这样认为过，”白老师接着说，“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魏知瑾十指交叉，少见的微有不安地说：“……身边的人，都说我不像会选择‘爱豆’这份职业的脾性。”
魏知瑾仔细回想后发觉：魏知瑜的态度是“哥你认真的吗？但哥你去做当然能做好”，爸妈的态度是“无论如何，只要是你想做的就行”，系统更是毫不掩饰它的怀疑和不看好。
对于魏知瑾来说，他们都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人，所以他们的意见对他而言，很重要。
那李陵珑呢？
“那李陵珑他怎么说的呢？”
白老师的问题和魏知瑾心中踟躇重合。
“咳，那个镜头你是真关了吧？”白老师抬手掩住口型，“有些话我私下说说，你就私下听听。”
魏知瑾颔首，他也不可能让自己袒露犹疑的这面被随便什么人看见。他道：“白老师，你当初在节目里，前期与后期状态截然不同，是想通了什么吗？”
“哎，你们这些敏锐的孩子真是……”白老师凭空画了两个交叉的圆，“魏知瑾，你认为爱豆，需要的特质是什么？”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魏知瑾写提案时就将此作为了参考附件，他回答：“吸人眼球的外貌、实力，以及适配市场的需求。”
白老师一把抓住圆圈之间的交集：“归根结底，就是要‘亮眼’，对不对？”
魏知瑾没有迟疑地点头。
“但你自己的性格，不是喜欢平白炫耀的那种吧？”白老师摊开手，“初舞台我就发现了，是李陵珑带着你要第一个上台、第一赛段c位争抢是李陵珑率先推荐你、一公中面对赵程你埋了后手……你是一个需要目标、结果导向型的人。”
魏知瑾张了张嘴，无从反驳。
从前他的目标是恢复正常，尔后的车祸又将他往绝望送了几分，紧接着，系统的出现给了他希望，那么他的目标就是“完成任务”从而“恢复正常”。
所以即便过程中，对李陵珑做了那般多的事，魏知瑾都宽慰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他和李陵珑，终不是一个世界、一个时代的人。
人始终是为自己而活的……
“李陵珑……他，想要什么呢？”
魏知瑾一声低喃，白老师听清了，他顿了顿：“我有个朋友，他有些臭屁、自大，当初节目过程他的人气居高不下，依然有人质疑他不适合做爱豆，但他现在呢？去年最成功的solo男爱豆。”
“我也是这两年慢慢学会怎么做一个‘爱豆’，没有人能评判你是否‘适合’，但那真是你所追求的吗？”
白老师起身，按了按魏知瑾的肩头，用玩笑的口吻随意道：“不过嘛，只要不犯爱豆的大忌，你也可以慢慢去思考啦。”
“爱豆的大忌……？”魏知瑾仰头，眸中掠过一丝茫然。
白老师叹气，把话又说得直白了些：“就是那个……谈恋爱啊。”
魏知瑾显而易见地怔住，白老师失语：不是，这是装傻？还是他太敏感了啊？
——“白老师，留步。”
“……你也在？”白老师惊讶，“有什么事吗，李陵珑。”
李陵珑竖起食指：“嘘，还请白老师移步这边。”
走廊底边，镜头死角，李陵珑方才开口：“感谢你开解知瑾。”
白老师：“哈哈，我是导师嘛，分内职责。”
“不，”李陵珑轻轻摇头，“我是指你最后的那句话。”
李陵珑只放下这一句话，然后便转身走了。
白老师凌乱地想：这绝对不会是他敏感，魏知瑾和李陵珑他俩绝对有情感纠纷。
不是吧，怎么会有人和暗恋对象一起来参加选秀啊？！
李陵珑复又向练习室走的过程里，脚步不可抑制的轻快起来。
他可听见也看见了——无论是那句“李陵珑想要什么”，还是魏知瑾的怔愣。
对！就是要这么有一个人，挑明魏知瑾对他的感情！
未关严的门缝透出光亮，显然魏知瑾还在里面。
李陵珑背着手，稍稍躬身窥视其中呆坐的魏知瑾：明亮的四面光照得魏知瑾的肌肤透白得几近如羊脂玉，黑发及肩，半掩面容，有几分让他看到黎朝扮相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