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是在蓝盾,用高脚杯盛的话,我还会在杯口洒些糖粉,再放两片柠檬瓣上去。”乔知宁继续说,“在家就只能用普通的玻璃杯了。”
  “没关系,那些只是装饰而已,味道很好。”陆清渠沉声补充道,“你很厉害。”
  乔知宁被夸爽了,嘿嘿了两声:“你要是喜欢,就多喝两杯。”
  说着他把自己手里那杯也递了过去,“家里材料还很多,我随时都能做。”
  “好,谢谢宁宁。”
  陆清渠从善如流地接过杯子继续喝,一转眼,蓝橙两种颜色便融合在一起,继而消散在他的唇角。
  乔知宁笑意盈盈地坐着看着陆清渠喝酒。
  这是他第一次来陆清渠的房间待这么长时间,感觉到两人的室友情又升温后的乔知宁心里愈发愉悦,他觉得自己离那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结局越来越远了。
  可就在他环顾四周,继续规划这个房间如何改造成痛房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
  “宁宁,我好像有点醉了……”
  陆清渠双眸微眯,脸颊添上一抹红,正饱含深意地看着他。
  第8章
  “宁宁,我有点晕。”
  “可能是醉了。”
  陆清渠微微眯眼,凑近看他,俯身的时候,脑袋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气息从领口钻进脖颈里更深的地方。
  停顿了两秒,对方竟然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脖子。
  乔知宁一愣,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人没事吧?
  这么低度数的酒,甚至还掺了果汁做成的饮品,喝两杯就醉了?而且为什么要舔他的脖子……虽然就那么一下,但还是很痒的。
  乔知宁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清渠。
  这人的酒量比小姑娘还不如啊。
  于是他合理猜测了起来:“你不会是酒精过敏了吧?”
  陆清渠摇头,凑近他俯身看他。
  乔知宁不信邪,把陆清渠的脑袋推开,扒开对方的衣领看了下,没有起疹子,也不红,不是过敏的反应。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是过敏就好,省的他好心办了坏事,把陆清渠搞到医院去了就不好了。
  “那你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点白水喝,解解酒。”乔知宁刚想转身,身后投下一阵浓重的阴影。
  陆清渠忽然站起来,从身后环抱住了他。
  呼之欲出的饱满肌肉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少年纤细的手臂和单薄的肩膀,八爪鱼一样不肯放开,修长的指节深深嵌入他腰部的软肉,弄得他痒得直哆嗦。
  “陆、陆清渠……你别这样。”乔知宁扑腾了两下,却发现那点挣扎在对方面前简直是九牛一毛。
  陆清渠像一座山似的紧紧包裹着他,纹丝不动,耳畔边缘的吐息声愈发沉重,好像忍耐不住似的。
  乔知宁无奈了,只能继续放软语调,用小猫撒娇似的方式缓缓说:“你这样我有点呼吸不过来了……不舒服……”
  陆清渠终于松开了他,只是那眼神还带着点不太清醒的迷离。
  乔知宁往旁边缩了缩。
  醉后的男人好可怕。
  但他又不敢直接掉头走,担心对方又发癫,于是像哄小孩似的搓了搓陆清渠额前杂乱的碎发。
  “你喝醉了,先躺下休息好不好?”
  陆清渠的脸更红了,点了点头,然后乖巧地被他牵到床边,又乖乖躺下,又闭上了眼睛。
  乔知宁看着床上衣服皱巴巴的某人,还是准备好人做到底,把陆清渠的外衣脱了换成睡衣。毕竟也是喝了他调的酒才醉的。
  现在正值春末,气温回升,他们都穿的不多,这会陆清渠没穿袜子,只踩了个凉拖,乔知宁稍微舒坦点,不用帮醉鬼脱袜子。
  他将对方身上的外套扯下来,只留了一件里面的白色t恤,却在脱裤子的时候犯了难。
  陆清渠的裤腰有点复杂,不仅有扣子还有拉链,腿部肌肉紧实,乔知宁伸手拉拉链的时候,那拉链就这样卡住了,上不上下不下的。
  他不得不两只手并用,捣鼓了半天,裤子不但没脱下来,别的某些东西反而蠢蠢欲动地起来了。
  乔知宁的眼睛都睁大了,白生生的小脸红了一片。
  救、救命……
  “这也太大了吧……”他甚至不小心念叨出了声,自卑感油然而生。
  乔知宁感觉有点对不起陆清渠,只是做个酒而已,不仅把人搞醉了,连裤子都不会脱。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忽然被身下躺着的人抓住了手腕。
  只见方才乖巧躺着的陆清渠忽然睁开了眼睛,眸底翻涌着一片幽深的暗色。
  “你在做什么,宁宁?”陆清渠低沉悦耳的嗓音骤然响起,带着点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郁。
  乔知宁帮对方脱裤子的手瞬间撒开了,还不自觉地抖了两抖。
  不知为何,他莫名有种被巨蛇盯上的感觉。
  乔知宁赶紧解释了起来:“我、我看你难受,想帮你把衣服脱了睡得舒服点。”
  “嗯。”陆清渠从喉管里挤出一个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音节,仿佛在极度克制什么似的。
  “那没什么事我先回房间了……”乔知宁想从陆清渠床上下来,却又被对方抓紧了手臂。
  陆清渠攥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磁性,“不是脱衣服吗,你继续,我身上没劲。”
  “?”乔知宁觉得有点怪。这人拉他的时候不是挺有劲的吗?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看,落到某一处的时候尴尬地错开了,支支吾吾道:“可、可是你……”
  “不用管它。”陆清渠牵着他的手,流畅地将裤子的拉链解开,又将手松开,一副失去了力气、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模样。
  乔知宁懵了,他在酒吧工作了一段时间,从未见过醉成这样的一阵一阵的。
  虽然他丝毫看不出来陆清渠醉了,但按照对方此刻的清醒程度,完全可以自己脱的吧……
  唉,但没办法,每个人醉酒后的反应不一样,有些人是沉默,有些人是发疯,有些人是变得黏人。陆清渠估计就是最后一种。
  陆清渠自己把卡住的地方弄开了,乔知宁便继续扭捏地帮对方脱裤子。
  可每当他碰一下陆清渠的腿,那玩意就好像在跟他打招呼似的愈演愈烈,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很快,陆清渠并不夸张但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就这样展现在他面前。
  他有点无语,明明都是男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艰难地帮陆清渠把衣服裤子脱完、再套上椅背上挂着的睡衣,被子盖上,乔知宁自己反而是出了一身汗,头晕眼花地伸了个懒腰,往对方的双人床边一摊。
  陆清渠的床垫没他的软,但四件套很舒服,不是纯棉的,似乎是某种蚕丝制品,人躺上去凉丝丝的,叫此刻累到了的乔知宁贪恋地往上蹭了蹭。
  好舒服。
  不愧是主角,选床单都这么有眼光。
  而就在乔知宁挣扎着准备起身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身侧躺着的男人忽然动了。
  一条沉重的胳膊将他揽进怀里,身下一条大腿也不容分说地缠上了他的腰。
  “?”
  乔知宁“唔”了一声,整个人完完全全地被卷进了陆清渠的怀里。
  或许是受酒精影响,陆清渠整个人又沉又热,乔知宁尝试了好几次想要挣开,都以失败告终。
  太重了,但对方又很诡异地恰好避开了他的胸口和脖颈,并不妨碍他正常的呼吸。
  乔知宁就这么深深陷入对方的床铺,像只被叼进狼窝的兔子一样,失去了挣扎的欲望,任由困意席卷大脑。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乔知宁习惯性地扒拉床边的绒绒兔玩偶,却只扒拉到一场空。
  唔……他那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呢?不见啦?!
  乔知宁瞬间惊醒,没有安全感地用脚趾磨了磨床单,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不是在他自己的房间啊。
  此时的他穿着一套莫名其妙从未见过的宽大睡衣,躺在陌生的大床上,床铺干净整洁,他的上衣和外套都被整齐地叠好放在床边了,而他下半身就穿了一条短裤。
  而他昨天穿着的外裤则是不翼而飞了。
  乔知宁愣了愣,恍然想起,昨天他跟陆清渠一起喝酒来着,这人喝醉了,他帮着拖到床上,然后被醉后的陆清渠揽着一起睡过去了。
  呃。。。
  他不知道这会自己是应该先感到尴尬还是庆幸,庆幸和这个世界的主角受已经变成了可以同床共枕的好兄弟的关系。
  乔知宁习惯赖床,但不习惯赖别人的床,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换掉的,但这会意识到是在陆清渠房间后,麻溜地爬起来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赶紧出了门。
  就在他打开房门急匆匆地出去之后,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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