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笼 第192节
摸鱼组又悄悄活跃起来,讨论安老爹的遗产都留给了谁。
到时候出席安老爹的葬礼要随多少钱。
我想随一百,大家说我抠,一百太拿不出手了,起码三百。
想起安老爹活着时对我百般不待见的样子,一百我都不想随,还三百。
到时候看安家的葬礼怎么办吧,能不去我就不去了。
这时,居延的办公室来了电话,叫我进去。
小贾这几天忙得要死要活,这会儿不见踪影,他叫他的狗腿子(我)进办公室,助理组也没人怀疑有猫腻。
他是第一次在公司叫我进他的办公室,我很紧张,生怕他在公司对我动手动脚被人撞见。
不过这回没有猫腻,真是公事。
他叫我帮他准备出席葬礼的衣服和帛金。
我心想,云庄去世时他不是穿了丧服吗,穿那件就好了,怎么又要准备。
不过还是联系了定制西装的店,今晚去量尺寸。
居延接手云城总部后,高信的股票又短暂下跌一阵,但很快就反弹了。
晚上,他的工作告一段落,叫我载他去定制店里。
他回云城后就没回过家,也没开过大g,今晚我载他出门,用的也是前任ceo留下的商务车。
到了店里,地中海老板亲自给他量尺寸,居延选定衣料和款式,约定三天后来取。
离开定制店,居延坐在后座,疲惫的长叹一口气。
我说:“居总,接下来您是回公司还是家里?”
他说:“孩子睡了吗?”
“睡了。”
“那就回公司吧。”
开到半路,他突然说:“停车。”
我停了车:“怎么了?”
“下来。”
我不明所以的下了车。
他拔了钥匙,牵着我走进路口一家便利店。
他在柜台前买了一盒避孕套,然后拽着我进了旁边巷子里的小旅馆。
第453章 幸福旅馆
我站在前台,看着门口的「幸福旅馆」招牌,又看着身边订房付钱的居延,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不要命的家伙。
他连着加班这么久,一会儿要是嘎床上了,巷子这么窄,救护车都开不进来。
到时候就变成我领着居续站在他墓前,还得给他编个体面的死法。
刚进房间,居延就把我抵在门上,他凑过来亲我的脸和嘴。
他的语调低沉,情欲浓得像沥青,厚重粘稠的包围了我。
“连荷……”
我别开脸,小声说:“我妈生病了。”
他一手扯我的裙子,另一手勾下我的发圈,让头发散下来:“把她接过来,住私人医院……”
我说:“她去帝都找……晏起了,晏起给她安排了病房。”
他停下动作,抬手扳起我的下巴:“什么时候?”
“你出差那阵。”
他摩挲我的脸颊:“为什么找他?你这么缺男人?”
“我没见他,是我妈打电话联系他的。你知道的,我妈讨厌你,不想来云城,她一个人住院,心里又没着落。”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居延哼了一声:“下不为例。”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贴在身上,俯身咬我的耳朵:“摸摸我。”
我一边摸,一边想他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大概是公司还处在动荡期,裁员后精简业务也离不开zy的数字优化,所以他没余力收拾起哥。
等高信缓过劲儿,就说不准了。
摸了一会儿,他把我推到床上。
我忍不住问他:“你给大安总随多少帛金?”
听到「大安总」三个字,他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最后没好气的说了个数。
我说:“你跟他关系不好还送这么多啊?”
“这只是私人名义赠送的帛金,总不能因为一点钱让别人拿住把柄。他死的时机不好,可毕竟是公司大股东,开追悼会时,公司还会送帛金和挽联花圈,让他走得风光体面。”
“哦……”
听完他的话,我还是随三百吧。
我不差那几百块钱。
安老爹又是狗东的亲爹,不看爹面看东面。
我又问:“安娜被抓了,她贪的那些钱要还回去吗?”
他说:“先追查,追不回来的再赔偿。”
“赔偿是公司赔?”
“反正不用你赔。”
我还想再问,居延堵住了我的嘴。
三天后,安家给安老爹举办了追悼会。
公司放假半天,高管和股东董事们都去安家了,我也作为助理组的代表,跟另一个男助理一起去安家送钱献花。
生前好友满天下的安老爹,追悼会上冷冷清清。
他那些有头有脸的朋友不愿意在这种敏感时期跟安家扯上关系,平时围着他转的董事股东有好多人也都犹豫来不来。
居延来了,他们才敢来。
除了这些心思各异的来宾,会场上就只剩下斗得乌眼鸡一样的安家人——
安老爹的遗嘱已经公布,也算亲疏有别,雨露均沾,连安东尼也有份。
就因为人人有份,所以有人很不高兴,比如极为受宠的安德烈和那位异国小妈。
安东尼被他们拦在门口不让进。
安东尼心平气和的说:“我进去看我爸最后一眼,他留给我的钱和股份,你们随便分。”
小妈打开手机录音:“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安东尼冷笑一声,照办了。
第454章 可乐
安东尼进来,给安老爹献花上香,出去的时候,他对其他来宾笑了笑,还伸手拍了拍居延的肩膀:“多谢你来捧场。”
居延看了他一眼:“应该的。”
安东尼路过我,也拍了拍:“小莲花,有空带孩子来日本,我领你们冲浪。”
然后抬手挡嘴,悄声说:“别带居延。”
我问他:“小虎呢?”
“在酒店托管,一会儿我们就上飞机了。”
“保重啊。”
安东尼打起精神笑了笑,放下手走了。
追悼会结束,安老爹的遗体被推走火化,安德烈不去追他爹,在外头堵住了我:“刚才安东尼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让我带孩子去日本玩。”
“没别的?”
“是啊。”
他有点失望,还想从我嘴里挤出点话,居延路过叫我:“连助,走了。”
我应了一声,开车去了。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会场。
这里的花圈和挽联比来宾还多,如果安家盛况还在,绝不会是这种冷清模样。
我又想起了云庄走的时候。
虽然她只是居老头的续弦,一个没背景的孤女。但居延是居家野心勃勃的新当家,她的儿子居宝阁也是高信未来的大股东。
所以,尽管她的葬礼规模不大,却比安老爹的追悼会热闹多了。
有权有势,别人闻着味儿就来了,但这种热闹有什么用?
等到失权失势,他们跑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