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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之笼 第213节

  他有些强硬的把我的手按在身侧,说:“不,就在这里。”
  我无奈的说:“至少盖上被子。”
  他把被子拉起来,遮住了腰部以下。
  啊,套都没准备,又要吃药了,真烦人。
  今天的他格外温柔,我没遭什么罪。
  完事儿后,他长舒一口气,心满意足的搂着我睡下,呼吸很快变得均匀沉重。
  我背对他,听着窗外轰隆隆的雷声,看着对面呼呼睡的居续,心想,我竟然已经跟居延纠缠快八年,孩子都这么大了。
  人生有几个八年?
  我在最好的年纪遇上了他,人生从此改写。
  因为那可笑的隐疾,他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把我变成了居太太。
  我终于还是走上了云庄的老路,只不过暂时没有挨打。
  要是以后我和别人真给他戴了绿帽,他会不会像居老头一样,恼羞成怒的打我?
  其实如果能顺利离婚,挨两顿拳脚也划算,就怕他不仅不离,还要把我扔地下室里关几天,那我可受不了。
  婚戒硬硬的硌着手指。
  戴了两年多,还是不习惯它的存在,洗手时总感觉戒指下面藏污纳垢,不摘下来就洗不干净。
  我把戒指换到中指,一边转一边想,居延经常转戒指,难道也是因为戴着不舒服吗?
  第504章 刷我老公的卡
  第二天一早,衣服洗好送回来,我们在酒店吃了个早饭就回家了。
  我心里惦记着避孕药,但不能当着居延的面吃。
  这人龟毛得很,让他看见,八成会追问:“你就这么不想给我生孩子吗?”
  说不定又要扯到晏家头上:“给他们生你就愿意了!”
  越想越觉得昨晚那巴掌扇得太轻了。
  我怎么没把他扇成脑震荡呢!
  把他俩送回家,我借口买太阳镜出去一趟,发现那辆黑色轿车还在跟着我。
  哼,脑震荡也轻了,应该把他的头打掉。
  我先买了药吃,然后在专柜买了一副烟粉色的太阳镜。
  正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的臭美,想着要不要给居续买一副蓝色的,背后就有人叫我:“连荷。”
  我回头一看,惊喜的摘下眼镜:“高文!”
  婚礼事件已经快三年了,我已经跟麦穗他们坦了白,再面对老朋友,也没那么痛不欲生了。
  高文打扮低调,一如既往的对我微笑:“一个人吗?”
  “是啊。”我看着他身边跟着的一个很有书卷气的漂亮女生,“这位是……”
  高文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唐若溪,她也是我的学妹,我们准备六一结婚,今天过来买三金。”
  然后他又向未婚妻介绍我:“这是我的好朋友,连荷。”
  “噢,恭喜恭喜!你好唐小姐,你好漂亮好有气质啊!”
  未婚妻笑了笑:“谢谢,原来你就是连荷,你也很漂亮。”
  我嘻嘻一笑:“我妈漂亮嘛……你们的三金呢?”
  高文说:“还没买呢,这不刚上进来就看见你了,等下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我说:“有空啊,我请你们吧!”
  唐若溪紧挨着高文的手臂,我用戴着婚戒的手晃晃副卡:“刷我老公的卡,他超有钱的,你们不用给他省。”
  唐若溪放松下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往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居延我在外面遇上朋友要一起吃饭,并向他强调:“他们是一男一女,马上就要结婚了。”
  居延这才答应。
  挂了电话,高文担忧的问:“他管你管得很严吗?”
  因为工作原因,他虽然在好友群里,但基本不说话。
  不过他和晏家兄弟交好,跟潘享也有联系,大概已经知道了我的现状。
  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我点点头说:“他疑心病重,怕我给他戴绿帽子,还找人跟踪我。”
  高文脸上浮现出愠怒:“他这是侵犯人权!”
  唐若溪晃了晃他:“阿文。”
  高文抿了抿嘴,勉强克制住怒火。
  我耸耸肩膀:“无所谓啦,跟就跟吧,反正花的是他的钱。”
  他俩买三金去了,我没去,自己在商场的书店里闲逛,给自己买几本笑话书,给居续买几本故事书,又给高文和他的未婚妻买了几本畅销的历史书。
  他们买完三金,喊我去楼上的火锅店。
  点完菜,我把书递给他们:“你们还要回帝都吧?这几本书给你们回去路上看。”
  高文接过来,说:“好,谢谢你了,今天的火锅我来请,别小看我,我现在也有钱。”
  我说:“那咱们还是老规矩,aa吧!”
  他笑起来:“也行。”
  第505章 高小叔
  吃过饭,高文去结账,我把a的钱转给他。
  唐若溪看了看时间说:“阿文,该去接你爸了。”
  我好奇问了一嘴:“你爸在哪儿啊?”
  高文说:“我爸去疗养院探望小叔了……对了连荷,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我爸一直说想见见你呢!他以前看了你的照片,说你长得像他的一个朋友。”
  我心里一动:像朋友?
  难道他认识云庄?
  我说:“好,走!”
  我和云庄还没来得及熟悉,她就已经离我而去,「生母」这个词在我心里一直像个轻飘飘的影子,没有实感。
  连居延都知道云庄喜欢红玫瑰,我对她却一无所知。
  我想知道更多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
  于是就跟着高文和唐若溪去了疗养院。
  高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国企职员,兢兢业业一辈子,换来一个出息儿子和安稳晚年。
  住疗养院的那位是他亲弟弟,高文的亲小叔。
  据说高小叔年轻时遭遇意外,被诊断为重度创伤性脑损伤,已经不声不响的在病床上瘫了二十多年。
  高文对这位小叔没什么感情,从他记事起,这位小叔就在床上躺尸,全天都需要人伺候。
  高妈活着的时候,每天给他擦身喂饭,端屎端尿。
  前几年高妈病逝,高爸才把他送到疗养院。
  我在疗养院门口买了一束花和果篮,到了小叔的病房门口,高文刚要开门,一个高个老头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哎呀,阿文,若溪,你们来的这么快,我还没打电话呢。”
  唐若溪有点拘谨的叫了老头一声爸,我也跟着叫了一声大叔。
  高爸看着我,疑惑的问:“哦?这位是……”
  高文说:“她是我朋友连荷,你总说看她眼熟的那个。”
  高爸一愣,再看向我的时候,两眼慢慢睁大,声音也变得凌乱起来:“哦,哦,你是那个孩子……”
  我开门见山:“大叔,我想打听一下,你说我像你认识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是哪里人?叫什么?”
  高爸抬手抹了抹下半张脸,有点狼狈的说:“我年纪也大了,记性不是很好,你、你让我想一想……”
  “好吧。”
  高文说:“都站门口干什么,进去说吧,里面有沙发。”
  我走进去,把果篮和花放在茶几上,然后走到床边看高小叔。
  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
  高小叔熬得就剩一把骨头,整个人又干又皱,好像一具干尸。
  如果他只是安安静静躺着,那也没什么。
  吓到我的是他的眼睛。
  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自由活动。从我走过去开始,他就用那双从凹陷的眼眶中突出的、污浊泛黄的、充满怨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虽然他已经瘫了二十多年,但我还是怕他突然「诈尸」,坐起来咬我,就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说:“小叔,你好,有空吃水果。”
  然后赶紧逃回沙发,悄悄告诉高文:“你小叔好吓人。”
  高文没吭声,用手机的记事本写了一段话让我看:“他不能动,但有意识,这些年一直在活受罪,治不好也死不了,是个人都得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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