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难忘 第60节
冉步月别无选择地停了脚步:“芝麻,你认错人了,你主人在那边。”
芝麻摇尾巴:“汪汪汪!”
冉步月无奈地问:“你叫我做什么?”
舒枕山站得远远的,象征性喊了一句:“芝麻!”
芝麻恍若未闻,还是围着冉步月转圈圈,厚实蓬松的长毛蹭着冉步月的腿,狗狗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我叫不动他。”舒枕山走过来,陈述事实,“他想要和你玩。”
冉步月:“……”
舒枕山把狗绳的拉环递给冉步月,淡然地问:“一起去?”
冉步月低头看看狗绳,抬头看看舒枕山,再低头看看芝麻,伸手接了。
“……走吧。”冉步月牵着狗绳走向院门口,身后跟着欢天喜地的芝麻,和舒枕山。
周五傍晚的阳光正好,海边的狗狗公园里很热闹,各种大狗小狗们在草坪上撒野,芝麻一出现就是最威风凛凛的那只,像头体型巨大的狮子。
舒枕山松了他的绳子,又给他戴上嘴套,放他出去随便玩。
芝麻四爪腾空地飞奔出去和别的狗狗玩了,冉步月和舒枕山随便找了块清静的草坪坐下去。
两人都没有讲话,只是看着芝麻玩耍。他追着一只小巧的吉娃娃跑了大半圈,被吉娃娃烦躁地骂了。因为戴着嘴套随意无法随意沟通,身型足有十五个吉娃娃那么大的芝麻委屈地耷拉下耳朵。
“怎么被你教得那么怂?”冉步月问。
舒枕山:“这叫绅士。”
冉步月双手垫在脑后,躺到草坪上,舒枕山跟着他躺下去。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耳边是狗狗们的玩乐声。
“上次这样悠闲……好像还是六年前。”舒枕山突然说。
冉步月“嗯”了一声:“然后你被一个工作电话叫走了。”
舒枕山愣了愣,温沉道:“现在不会了。”
他早已过了那段日夜颠倒、不要命地拼搏的阶段,对时间和行程的掌控变得游刃有余。
即使现在也很忙,舒枕山已经能控制自己的工作节奏,庞大强健的集团在平稳运营中,他不必事事操心。
芝麻把大半场的狗狗都招惹了一遍,冉步月终于有点看不下去,站起来喊道:“芝麻,回来!”
舒枕山指了指旁边的沙滩:“带他去海边玩玩吧,很久没玩水了。”
于是两个人牵着芝麻,悠闲地走到海边,松了芝麻所有的束缚。
芝麻撒欢地跑进浪花里,很快半个身子都被海水打湿了,整只狗缩水了一些,但仍然很实心。
两个男人矜持地站在一旁,看着大狗撒管,然而最终还是难以抵挡诱惑,两人将鞋子脱了放在一旁,赤着脚踩进海浪,玩沙子玩水打水仗,跟小孩子似的。
最后两人一狗都湿得可以,芝麻像只被嗦过的巨型芒果核,吐着个舌头嘿嘿傻乐。
“回家洗澡!”舒枕山用干毛巾简单把芝麻搓了搓,打开车门,芝麻自动跳了上去,车厢往下一沉。
冉步月的衣角被湿成了深色,贴在平坦的小腹上。他靠在墙边,拿出手机打字:“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司机来接我回家。”
“你家太远。”舒枕山淡道,“你湿成这样,还没回家就要感冒了。”
冉步月回想起之前舒枕山送自己回家过一次,所以知道自己家的地址,顿时无语,问:“太远我就不回家了吗?”
舒枕山打开副驾驶的门,微笑道:“我家近。”
冉步月:“。”
舒枕山继续道:“而且芝麻下了海,需要洗澡,他太大了,我一个人洗不过来。”
冉步月抱起双臂:“所以?”
舒枕山问:“你能去我家,和我一起帮他洗澡吗?”
冉步月站在原地没动。
舒枕山稍微靠近了几步,低下头,声音轻了些,有点可怜:“我一个人给他洗了六年的澡了,帮帮我吧。”
第44章 对镜普雷
冉步月出于人道主义援助, 和舒枕山上了车。
主要是因为一个人洗狗太慢,怕芝麻容易感冒。
舒枕山的别墅带花园,花草打理得很漂亮, 月季丛边有个给芝麻歇脚的小木屋,上面还挂了个木牌子, 写着“芝麻”,后面跟着两枚狗爪印。
舒枕山打开屋子大门, 芝麻甩着湿哒哒的大爪子率先冲进去, 冉步月一声厉喝:“芝麻!”
芝麻听话地退了回来,舒枕山拿起挂在门边的毛巾给芝麻擦爪子,冉步月给他解开牵引背心,两人配合默契地做完初步清洁,才放开芝麻。
舒枕山边走边说:“芝麻, 来洗澡。”
正在屋里乱转的芝麻找到了方向, 像小马驹一样跑进浴室。
“好聪明。”冉步月表扬道。
一楼的浴室是专门给芝麻用的, 里面摆的都是狗狗用品。
芝麻自觉在淋浴间里坐好, 舒枕山打开花洒, 冉步月帮他搓泡泡,分工协作很明确。
芝麻很喜欢玩水,没有给猫洗澡的那种烦恼, 但他会越洗越兴奋,沾着满身泡泡在淋浴间里走来走去,引颈长啸,然后毫无预警地甩毛。
在他小时候, 灾难范围尚且较小,但今非昔比,芝麻长成了以前的许多倍。
于是芝麻就这样甩起了毛, 像只正在脱水的大型滚筒洗衣机。
冉步月很久没洗狗,躲避技术不熟练,被甩了一身的泡沫和洗澡水。
“哈哈哈哈!”
舒枕山嘲笑他,下一秒一条毛茸有力的狗尾巴摆过来,也甩了他一身的水。
“啊哈哈哈哈!”
笑容转移到了冉步月脸上。
就这么又洗了几分钟,两人半湿的衣服已经变成全湿,跟刚去了泼水节似的。
躲也躲不开,于是两人彻底放弃挣扎,干脆洒脱地享受起来,淋浴间里时常传出欢乐的大笑。
“全湿了,我放弃了!”冉步月大笑着把黏在身上的湿衣服抖开,“干脆和芝麻一起洗好了。”
舒枕山的白衬衣变成了半透明的,紧紧贴在上身,勾勒出隆起的肌群,透出健康的肉色。
他神色淡然地一颗颗解开扣子,脱下衬衣,扔到一边。
然后光着膀子继续洗狗。
“……”
冉步月瞥了他一眼,目光飞快收回来,搓了两下狗,没忍住,又看了舒枕山一眼。
不是错觉,冉步月觉得舒枕山的身材比上次见到时又变好了。
之前很狂,现在更狂了,大得晃眼,很难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让可爱的芝麻都有些黯然失色。
舒枕山漫不经心地搓着狗:“看我做什么?”
呵,男人。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冉步月心道。
既然舒枕山敢明目张胆地勾引,冉步月就敢肆无忌惮地视奸。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谁不会?
冉步月轻佻地看着舒枕山,视线从他的大臂,慢慢滑到胸肌,再移向线条清晰的腰腹。
目光有如实质,像一支羽毛,又轻又痒地搔到舒枕山上身每一处。
冉步月看到哪里,舒枕山就觉得自己哪里的肌肤变烫了。
舒枕山暗自咬牙,手指屈了一下。
他想用这眼神一样触碰,摸遍冉步月全身。
勾勒完整整一圈,冉步月最后目光上移,看向了舒枕山的眼睛。
“不能看吗?”冉步月问。
短短两句话,淋浴房里的气氛就有些不一样了。
芝麻还在时不时地把水甩到两人身上,但他们都没再出言纠正,只是沉默地配合彼此,利落迅速地把芝麻冲洗干净。
接着,又迅速用浴巾擦干狗、层次分明地将狗吹干。
湿哒哒的大拖布重新变回蓬松巨大的芝麻团,散发着狗狗沐浴露的草莓味。
冉步月把脸埋进他厚实的毛里,深深地抱了他一下,很解压。
舒枕山已经走出了浴室,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他应该在替芝麻准备晚饭。
冉步月带着芝麻出去的时候,舒枕山正好把荤素营养搭配均衡的狗饭放到芝麻的用餐区。听到指令,芝麻才开始哐哐吃。
安顿好芝麻,两个浑身湿透的人类相视一笑,笑里又有些别的东西在涌动。
“人用的浴室在二楼。”舒枕山说。
二楼有两个浴室,一个在主卧,另一个在客卧,冉步月很自然地走进客卧那个,礼貌询问:“你有没有新的毛巾?”
舒枕山“嗯”了一声,递过来一叠东西,包括全新的毛巾、睡衣,和内裤。
冉步月接了,没说什么,放进浴室里,反手就要关门。
舒枕山出手把门撑住了,问:“我教你怎么用。”
“……”冉步月好笑似的看着他,意思是我是个正常的现代人,我不会用花洒和浴缸?
“和市面上的不太一样。”舒枕山道。
冉步月靠在门口,抬眼望着他:“舒枕山,想做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