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了好几回,实在没办法,只好掀到哪页读哪页。
  一个……空白页。
  再试!
  姜恬两只翅膀一起扒拉,始终没找到一张有字的页。
  这不会就只是一个单纯误买的新本?解北还有她不知道的小秘密?
  将要放弃,本子里面夹的一个便签掉落出来。
  姜恬拿鸭掌够了够到身下。
  一个很简单的便签,周边只有一圈花纹装饰,中间空白地方手写着两行英文字。
  wish all the childhood sweetherts live happily together for the rest of their lives.
  这个英语,嘶,作为一个大学四级擦线过的非热常爱祖国汉语的姜恬表示,每一个单词她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怎么如此陌生。
  她又头疼的盯了几秒后,索性放弃,她现在只是一只鸭子,脑细胞是用来抓捕肇事凶手的,还是不要轻易浪费的好。
  该吃吃该喝喝,啥事都不往心里搁。
  对了!凶手,姜恬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却发现自己身材胖的只能看到肚皮。
  那个系统不是说稍后联系自己,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在医院的她还活着没有?系统可千万别因为她回的晚了反悔。
  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想下蛋……
  稍后这个词果然不能全信。
  鸭鸭抑郁。
  姜恬吃完东西后,没一会就又犯了困,她自从变成鸭子后越来越嗜睡,上眼皮与下眼皮碰了两下,便再也睁不开。
  一鸭一狗,一个熟睡在卧室床上,一个浑身散发忧伤的情绪蹲在客厅里,整栋房子安静下来。
  斜光照射,划过床上姜恬的整个鸭身,黄昏线落,直到天空暗色下来,玄关处才传来开锁声。
  解北手提蔬菜推门而进,后面跟着神色疲惫的容婉君,“你父亲今天说要跟老姜一起守夜,晚点我做些饭食你给他们送过去,劝你父亲多休息一下,刚出完差回来就接了这么大的手术。我怕他吃不消,他心脏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带着药,以防万一你一会给他送过去一瓶。”
  她在药箱里找了找,只有一个空盒子,问他:“我托你给你父亲拿的药你拿了吗?家里没有了。”
  解北把东西放到厨房里归类,“在我房间的书桌上,有两瓶,换了一种药物,这个副作用小。”
  “行。”容婉君边应边往他房间走去。
  解北收拾出一瓶草莓味酸奶,乍然间想到什么,腿还没开始往外走,就听见一阵尖叫。
  “啊——”
  他急忙放下手中东西,姜恬还在他房间里。
  客厅灯光很亮,解北的房间受照射并不是太黑,容婉君也就没开灯。
  她拿了桌上的药瓶往外走时,余光瞥到他卧室床上的一抹晃动的白。
  顿时惊的她汗毛竖起,扭头间与黑暗中两点绿豆大小的绿光对视上。
  “啊——”
  “嘎——”
  两声叫喊一前一后相继扬起。
  第6章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容婉君手里的药瓶掉落,摔在地上,瓶肚里面的药片散晃。
  姜恬揉着眼睛,眼前还没看清是何人,一抹刺眼的光便袭来,她忙掩住眼。
  要瞎了要瞎了!
  解北赶来时,她已经团成了一团在床上瑟瑟发抖,容婉君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他率先关掉房间灯光,让姜恬先睁开眼。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解北!你干嘛开灯,我的眼要瞎了,你想害死我直说,我眼好痛,睁不开了。”
  姜恬说的话容婉君听不见,只有一阵聒噪的鸭叫。
  她后怕的问道:“这是什么?你房里养了个什么东西?一只鸭子?”
  解北有些头疼,措辞他还没想好,只得稳住这局面,“妈,你先出来,我等会给你解释。”
  容婉君拍着胸脯平复心率,“家里怎么会多出一只鸭子?别告诉我这是你买的宠物鸭。”
  她就算没吃过鸭肉也见过鸭跑,姜家养殖场去的次数也不少,怎会分不出宠物鸭和养殖鸭的区别。
  在他屋里的那只分明就是一只可食用的养殖鸭,看个头,正是该宰的时机。
  “你想吃鸭子买回来一只熟的不就好了,外面那么多加工店。姜家最近正是乱,我还要去鸭场帮忙,没时间给你做。”
  解北边推她到外面边解释,“妈,这不是吃的鸭子,是我在烤鸭店买的宠物。”
  容婉君皱起眉手背覆在他脑门,疑惑的问道:“你发烧了?买宠物去烤鸭店买?姜家养殖场那么多鸭子不够你养的?等你娶到姜恬,她家万千只鸭子都你来养。”
  解北捂住她的嘴,拉着她离卧室门远了点,慌忙辩解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娶姜恬了?”
  容婉君看穿心思的一笑,“你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再不抓紧机会,我儿媳妇就跑了。”
  说到这,她想到躺在医院的姜恬,唇角耷下,叹息道:“也不知道姜恬能不能挺过这次鬼门关。凶手逍遥法外,可怜的孩子还在医院受罪。你姜叔瞬间老了十岁,要是……唉,不说了,我去做饭,做完你赶紧给他们送过去,姜恬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三天,这三天,你姜叔估计都合不上眼,对了,把咱们家的支架床也拿去,让他晚上能睡会。”
  提起这个话题,二人心思都沉重下来。
  “解北——我的眼睛,快救救我,好疼!我泪流不完了,解北——”
  姜恬实在疼得不行,翅膀揉不了眼睛,闭着眼疼的哇哇叫,两只鸭掌在空中乱蹬,胖壮的鸭身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动。
  容婉君听到惨叫的鸭音,脚步一顿,往他房间里面望去,“家里养什么鸭子?明天去退掉吧。”
  解北挡住她的视线,认真的说道:“这只不一样。”
  容婉君拗不过他,叹下一口气,“你想养就养吧,平平安安的就行。”
  王爷从伤心中回神过来时,家里已经多了两个人,它垂着耳朵,四只脚打架似的奔向家里的女主人,投入她的怀抱,呜呜哭了起来。
  容婉君本来是想去厨房的,见到她似第二个宝贝儿子的王爷哭的这么悲伤冲过来,一颗心都要化掉了,揉了揉它的狗头,柔声问道:“怎么了?我的大宝贝?”
  “呜呜呜。”王爷哭喊,可惜再怎么样它是一条狗,主人也听不懂它的狗言狗语,“我喜欢的女孩是你儿子喜欢的女孩,我抢不过,我失恋了,我不活了,来世我不要再做狗了,狗狗好难。”
  解北也听不懂它的鬼哭狼嚎,怕它这样毫无忌惮的汪汪叫喊惊扰到卧室里的姜恬。
  从箱子里给它翻了个罐头,“大男子狗,哭什么哭?吃了罐头玩去。”
  王爷听到罐头两个词,尾巴动了动,从容婉君怀里起身,两只湿漉漉的狗眼睛看他,尾巴摇的甚欢,头上耳朵也支棱了起来。
  不对,给罐头就给罐头,他感恩戴德干什么,他们可是情敌!
  哼,想到这,王爷狗头歪到一边,夺爱人之仇不共戴天,最喜欢的罐头也不行!
  解北心系房间里的姜恬,没时间和它玩闹,把罐头放下就走了。
  容婉君见它被罐头哄好,也就去了厨房做饭。
  一时间,身边忽的冷清,王爷左右转头看看两人走远的后背,诶诶诶,怎么都走了,罐头还没给它打开呢!
  它湿润的鼻头拱了拱肉罐头,最终叼起决定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和它的狗骨头项链藏在一起。
  “解北!你再不过来我就要死了!”姜恬眼睛疼得不行,刚要试着再次睁开。
  鼻翼间便闻道一股清冷的气息,被这份凉意浸透,眼里的疼痛感减轻不少。
  紧接着,身体腾空,解北把她放到膝盖上,嗓音过磁,“我这不来了?”
  姜恬被他的扰入乱了神,停下乱动的身体,“我眼里刚才被东西射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激光灯。”
  解北一声低笑:“哪里有激光灯,led灯照的你。”
  他帮她检查了一下眼睛,确定没事后,拿出家里的动物医药箱给她上了点药对眼睛舒服的药。
  姜恬好一会才睁开眼,眼周围的毛发被泪浸湿沾在皮肤上,很是难受,不过眼睛倒是舒服了。
  看见床上他自备的医药箱,她问道:“你给我上的是人的药物,还是鸭的药物。”
  解北摸了把她的鸭头,收起东西,“你现在是鸭子当然是动物的药物,这是店里的医药箱,上回出诊不小心拿回了家。”
  他没有继承他父亲的衣钵当一个外科医生,但是还在学医的领域,做了名兽医,在宜城这座城市也算小有名气。
  也是这几年变好的生活,和他因专业闹掰的父亲才对他改观。
  至于解北当年为什么反抗家里执意高考志愿删除所有的临床医学,只剩下一个兽医学的原因,无人所知道。
  只知那是他十八年来的唯一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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