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耿耿于怀了七年,不想让自己的七年不明不白的过去,趁着今天说开的热乎劲,她想知道答案。
解北沉默两秒,姜恬终于等到他开口。
怎料……
“不为什么。”
他还是不肯说。
“哦……”没关系,来日方长,哪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的现在。
像是住在梦里的一天。
姜恬脑中胡思乱想着没一会,就困倦混着甜蜜的梦乡眯了过去。
果不其然,又像少女时期幻想过的那般,她又做了梦,春梦,比高中时期误碰一下他的手而做的亲亲梦,还要过分。
醒来的时候,满身都是粘腻的汗水,她睁开眼,王爷和解北都不在卧室。
卧房内关着灯,只有外面泄露霓虹灯的亮光,窗帘没有拉,外面已经黑了,分不清是几点,姜恬只知道她这一觉睡得踏实且格外长,很久没有一颗心放在地上的安稳。
姜恬半边身子睡麻,她伸着懒腰翻了个身,舒服的不行。
黑暗中,四周也极其寂静,被子被她压的哗啦哗啦响。
咔哒——
房间门口处传来开门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一束挤进来的日光灯,脚步很轻,如果不是姜恬已经醒了,不一定能听见。
她把身翻回去,肥胖的肚子顶的夏凉被凸起一个小包,满床平坦,只有一个地方凸起。
“醒了?”解北声音既平又柔。
姜恬嗓子干涸难受,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有些发不出声音,索性不说,伸出一条鸭腿表明自己听见了。
解北上前抱起她,“饭熟了,我爷爷今天在,起来吃个饭再睡。”
从暗处到明处,即使他帮她挡去了一些光,姜恬的眼睛也不免得刺痛,蔫蔫的靠在他肩膀上,点点头,嗓音沙哑,声音并不大,“我想喝水。”
王爷早围绕在桌边等不及了,经过一个傍晚的冷静,它认清了现实,之后不碰感情,只爱肉肉。
见到姜恬它迈着稳重的步伐跟上,“你醒了?今天有羊肉包和牛肉包,想吃哪个?”
刚醒的姜恬根本没有胃口,肉嘟嘟的脸墩在解北肩膀上,闷闷道:“不想吃。”
解北把她放在沙发上,身影离开,她才发现,解北把自己放在了哪里。
混沌的脑子刹那间冲破迷雾,清醒过来,左边是解北的爸爸,右边是解北的爷爷,而她,就在沙发的正中间,两个人的正中间。
至于两个男人为什么隔的那么远,姜恬比他们更加想隔得远。
“哟。”先开口的是解北的爷爷,解全。
他放下解北剥了皮的猕猴桃,抽出张纸巾擦擦手,“什么时候养了只鸭子?”
解南大手放在姜恬的头上,把她拖着向自己那边靠近,可怜的姜恬屁股被沙发上的皮料摩擦,如同起了火一般火辣辣的疼。
菊花瞬间夹紧,眼泪顺着眼角留下,可怜的小头被禁锢住。
解南从高空处舀杯茶,淡淡道:“解北养着玩的。”
解全伸到一半,原本马上要碰到姜恬的手,硬生生在一静一动中隔的越来越远。
这边父子俩的硝烟要起,任旁人和局内人都能看出来,又是关系不好的一对父子。
能把父亲和儿子做成这个角色的解南也是独一份。
解全半空中的手讪讪收回,脸色不好的哼一声,“我孙子的鸭子倒成你的了,碰都不让碰一下。”
收回觉得两手空空,便随手从桌上拿了个花生,等自己剥完才发现是硬物,牙口咬不动。
姜恬刚从解叔大手中逃离出来,向远离的方向挪动屁股,刚放到自己的原本该属于的中间位置上,就被塞了一口花生米。
“你吃。”解全扔掉手中的花生皮。
姜恬嚼着花生米欲哭无泪,为什么解北要把她放在两人中间,让她受这等双重谁都惹不起的罪。
解北端着姜恬喝水的盘子回来,看到她嘴边的一小块白沫,把她抱在腿上坐着,一手把盘放到她嘴边,另一手指腹帮她擦掉,“偷吃什么了?”
她本想瞒住,但自己不给力的一秒破功,含糊道:“花生米。”
解北擦她毛发的指尖一愣,看向旁边二人。
桌上的花生是没剥壳的,肯定是有人喂她才吃的,虽说鸭子吃花生米是有营养的,但保不齐二人什么时候喂个不该吃的东西,他们刚到手的儿媳妇孙媳妇儿都要没了。
姜恬咽完花生米后,伸长脖子,低头喝口水,解北也不注意点,手越来越向下,再低一点,她都要够不到了。
解南自然是‘不仗义’的和解北告状,眼神总往解全的方向飘,给足了可以敲板的悬念。
解全则是使劲把锅往自己儿子身上甩。
谁也不让谁。
解北知道父亲和自己爷爷的别扭,如同他和父亲之间的别扭一样。
解家父子的传统。
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跳过,只是提醒了一句,“有些东西鸭子不能吃,要注意。”
解全见孙子对这只鸭子这么溺爱,疑惑不解,酸道:“真是老了,连一只鸭子都不如,鸭子喝水都有人喂,我一个孤寡老人,也没人管。”
第49章 名字风波
解全这话说一点不违心是假的, 除去解北的姑姑一直在国外不方便回来,但对老人的嘘寒委暖和生活待遇上是一点没差过。
逢年过节的必打电话,平时隔三差五也有一通。
再说儿子解南这边, 表面上二人见面都是互怼,谁也看不上谁,实则心里比谁都牵挂彼此,儿媳妇又是个孝顺的, 过生日还记得接过来一起庆祝。
老爷子老年时期就没受过什么苦,不爱和儿子媳妇在一处睡着, 便买了个小居室的房间,身体硬朗生活能自理,就自己一个人住,平常有钟点工过去打扫。
姜恬见状解北的爷爷和自己争宠,为了维护待她如亲孙女般的老爷子的老顽童心,解北递在她嘴边的的水盆, 往解全的方向撇了撇。
解南端着茶水身子一抖,茶水溅出, 险些滴落在沙发上。
解全黑着脸对鸭子摆摆手, “我不喝,你喝。”
她脑子这才乍然明白过来,刚才做了什么, 她怎么能把自己作为鸭子喝过的水给解爷爷呢!
王爷刚吃完求着解妈妈给它悄悄丢个牛肉包子,嘴上沾油没抹干净,见缝插针的扭着屁股挤进解全的视野。
在老爷子来了不到两个小时, 它们已经很熟了, 相对于小巧毛茸茸不大的小动物,心怀雄野大志的解全更喜欢威风凛凛, 看上去英姿勃发全身毛发亮色的王爷。
“过来,来。”解全朝它招招手。
王爷自然是高兴的过去,因为只有主人的爷爷会心疼它的瘦弱,主动给它撕开了八个肉条喂它。
吃的它肚子又饱又圆,既然这样,让卖萌摸一摸,是极其合理的条件。
只不过它那大肚子进入的时候,不小心卡在解南的腿和桌子之间。
眼看宝贝乖狗进不来,解全不免得拍了拍儿子的大腿,“没点眼力劲,不知道让个地。”
他看谁都顺眼,孙子顺眼,儿媳妇顺眼,狗也顺眼,鸭子……勉强。
唯独看儿子最不顺眼,怎么看怎么怪。
解南端着茶,今天父亲过生,心里不算告诉自己,就这一天,别呛别呛,憋屈的抬起腿,给狗子让了个路。
罕见的,儿子没和自己反着来,解全心情大好,恰巧手下又多了个暖手又好摸的东西。
挠挠王爷的下巴,“你叫王爷?”
它喉咙呜一声,表示是的。
“王爷,王爷。”解全念着这两个字,思考,“挺不错的,大户人家,大富大贵者,又有王权之气,是个好名字。”
说完朝解北夸道:“你这名字比你爸起的可有水平多了,我费劲心思给你父亲取了个取了个解南,南者,寓意朝气聪明,顺利阳光,实属光彩之义,寓意吉祥又有内涵。谁成想他倒图省事给你叫了个解北。”
解北瞥了一眼,眼含笑意,看破不说破。
只剩一个狗狗和鸭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姜恬悄悄的抬高脖子问道:“是这么来的吗?一南一北。”
她之前发现过这个问题,觉得这也太简单了,或许是有别的原因,但当得到确定答案时,意外中又有些震惊。
起名好随便……
解北不否认,剥了个桌上完整的花生米喂给她,“多吃点。”
还没等姜恬开口安慰一下他这敷衍简单的名字,剧情反转。
解南着实听不下去,仰头喝光茶杯早已放凉的水,还不留情面的揭穿自己的父亲,“我看你是看我性别是男才给我叫解南的,如果不是我和我妹的名字正好相对应,刚才的一番说辞,我都要相信了。”
被直接了当的揭破,解全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讪讪转过头。
一点就通的姜恬急忙求证问道:“你姑姑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