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算了,再问下去说不好又哭了,她兜了兜身边人的小屁股,将她搂进怀里,只说了一句睡觉。
  沈惜枝侧躺在人怀里,安静闭上眼睛,却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今日这两个绑架事件后,她们的身体显然亲近不少。
  宋渝归第二天起来,迷迷糊糊感受了一下,下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换衣服。
  小腹的位置湿了好大一块,贴着肚子,被风一吹凉嗖嗖的。
  第54章
  沈惜枝这几日睡得格外少,前日更是一晚上都没睡,今日便睡得久了些,一直抱着妻子手臂,将小脸蛋儿埋人家肩膀里,睡得红扑扑粉嫩嫩的。
  宋渝归起来换衣服,她还老大不乐意,不耐的嘤咛一声。
  等她换完衣服再躺下去,嗅到熟悉的味道,小手立马扒拉着她新换的衣裳,柔嫩身子又黏人的贴过来了。
  宋渝归心想,再把我衣服弄湿,你就惨了!
  幸而小惜枝这次格外老实,只是睡在她右侧,腿没有大喇喇的搭上去。
  等过了好久,太阳都晒屁股了,才终于一点点睁开眼,眸光茫然惺忪,但带着乖巧,往下看到宋渝归时,便是一喜,“妻君!”
  她下意识叫出了最熟悉的称呼,嗓音软软,神色依赖,“你怎么没去镇上呀。”
  宋渝归早就醒了,懒洋洋看着怀里的媳妇儿,揽了揽她,微微颔首,“我今天休息一下。”
  其实是留下来陪她的,但是不好意思说。
  沈惜枝只是听见她说休息一下,就已经足够愉悦了。
  “那,那我中午给你做你上回想吃的什么把子肉好吗,你昨天带肉回来了吗?”
  “嗯,带了啊,带了好多,你喜欢哪块肉自己挑,挑一个肥瘦相间的,吃起来好吃,家里有青椒不?”
  “嗯?”
  沈惜枝不解,歪了歪头,一脸疑惑,“妻君,何为青椒?”
  宋渝归就知道了,这时候还没有青椒。
  痛苦面具,那我的青椒酿肉怎么办!
  “没事,不要这个了。”
  “哦。”
  沈惜枝乖乖应了一声,见妻子莫名失落,心中也心疼着,又小心翼翼凑过去,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长臂环住她的腰。
  “不难过,妻君不难过。”
  她看出来她难过了。
  宋渝归心里顿时熨帖不少,小媳妇儿真贴心。
  “嗯,没事,现在这样也很好。”
  虽然没了爸妈,但她还有老婆啊!
  安慰一下自己,有老婆也很好。
  我老婆超乖超软超听话的。
  沈惜枝本就是敏感多思的性子,听她这样说,心里忍不住又开始想旁的去了,眉心忧虑的微微蹙起。
  什么叫这样也很好,她本来觉得有哪里不好吗?
  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她后悔了,觉得不好,但又没有旁的选择,只能和我在一起?
  沈惜枝如临大敌,面色凝重。
  宋渝归说要出去看看猪有没有饿死,便先去了,让她准备一下午饭。
  昨天她们闹了一天,猪都没喂,掰几个白菜帮子给它垫吧垫吧吧。
  妻子一走,屋内便空荡荡的冷寂下来,她在收拾杂乱的房间时,视线不由落在那被东西遮挡住的糖画上。
  想到昨日所见,心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闷闷不乐。
  眼前都黑了好几次,越看这支糖画越不顺眼,最后恶从胆边生,抓起糖画便快步走出去,扔在小土坡外面的田野里。
  刚好出来找好朋友玩顺便目睹一切的池厢月:?
  宋渝归看见猪忽而想起宋心雨要嫁杀猪匠的事,觉得惊奇的同时继而想到自己那根糖画,还没送给媳妇儿呢,这可是她特意买的!
  惜枝那么喜欢她,画了她小人的糖画应该也很喜欢吧。
  她想着,兴冲冲回屋。
  “对了惜枝,我昨儿给你买了糖画,现在天冷应该还没化,你吃……”
  她看向自己昨天放糖画的地方,紧接着瞪大眼睛。
  不是,我糖呢?
  茫然的东找西找,沈惜枝小脸已然白了一层。
  “哎,怎么不见了,惜枝,你拿了吗?”
  家里就两个人,她下意识以为沈惜枝已经看见糖画并拿走了。
  小姑娘艰难的笑了笑,轻轻摇头,“没,没看见呀,可能被老鼠偷吃了吧。”
  宋渝归:……
  疑惑脸,“天气才刚暖和一点,老鼠就出来了吗?”
  不敢置信!
  沈惜枝强颜欢笑,“是啊,乡下老鼠特别多,它们最爱吃甜的了。”
  “啊……”
  她又有点失落,应一声,“那好吧。”
  该死的老鼠!
  “我明天再去镇上给你买。”
  她怕沈惜枝没吃到会不高兴,看看小嘴儿都耷拉着了。
  可沈惜枝抿了抿唇,却拒绝了,“我不想要糖画。”
  宋渝归一愣,下意识问,“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可是上次明明还很喜欢啊,小口小口的舔,像小猫儿一样。
  偏她妻子偏了偏头,语气里满是不情愿,“不喜欢了。”
  “哦……”
  宋渝归没多想什么,不喜欢了也很正常。
  她点点头,“那我下次给你带别的。”
  沈惜枝听到她不曾追问这件事,心中松了口气,又听她说给她带别的,眉眼弯了弯,乖乖应了声,“好。”
  她还会说要给我买吃的,应该……也不讨厌我吧。
  只是不喜欢而已,不喜欢没关系的。
  两人刚说完,池厢月在外面大声呼唤,“渝归,惜枝,你们在里面吗,我要进来玩!”
  她这次不再是询问的语气,非常强硬,非常想加入她们!
  宋渝归下意识抬眼看妻子,见她也衣着整齐,只是黏着自己,便扬声应了,“进来呗,又没有人拦着你不让进。”
  池厢月利落的跳过栅栏进去了,然而……她手里却拎着一个眼熟的油纸包。
  宋渝归看一眼,又看一眼。
  这熟悉的感觉……
  沈惜枝没注意池厢月,她的目光一向不爱放在旁人身上。
  只乖乖的依着妻子。
  直到池厢月问,“你们俩吵架了吗?你欺负惜枝了?”
  这句话当然是问宋渝归的。
  生气的是沈惜枝,且惜枝平日里给人观感太过娇气黏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欺负渝归的。
  宋渝归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沈惜枝也疑惑的看过去,这缠人的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力劲儿了?
  然后,她就看见了对方手里的油纸包。
  小脸唰的一白,紧紧抓住妻子的手臂不放。
  只见池厢月看着她们俩,语气颇为语重心长,
  “妻妻两个有什么矛盾就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你们吵架了跟我说说,我看看是谁的错。”
  她一副要给两人当判官的样子,给宋渝归整沉默了。
  不是,姐妹儿,一大早起来精神就不正常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吵架了?”
  她用两根手指对了对自己的眼睛,“两只眼睛啊,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你们如果没吵架,惜枝为什么要把你送她的东西扔了?”
  沈惜枝浑身发凉,眼前一黑又一黑,池!厢!月!
  池厢月举了举手上的东西。
  那熟悉的油纸包被打开,露出里头褐色的糖画来。
  与宋渝归有三分相似。
  “我记得你昨天说要给惜枝买糖画?”
  屋外不知何时变作了阴天,狂风呼啸,宋渝归脸色骤冷,将自己的手臂用力从沈惜枝怀里抽出来,冷脸质问,“你不是说被老鼠偷吃了吗?!沈惜枝你又骗我!”
  池厢月一脸无语,“这个天哪有老鼠啊,这你都信,还有,你别那么凶,惜枝如此喜欢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啊,是不是你惹惜枝生气了?你这么凶都吓到惜枝了。”
  池厢月昨天就觉得不对,她俩虽然一向睡得早,但哪有天一黑立马就睡觉的?
  肯定是出事了。
  她也没想到,一大早起来打算找惜枝唠嗑,就会见到她一脸气愤扔东西的场面。
  池厢月的父母也最是有事儿喜欢憋在心里的性子,直到娘亲病故都没有说出来,两人抱憾终身,所以她觉得,夫妻之间坦诚是最重要的,妻妻也一样!
  有什么事儿不能说开了解决啊。
  矛盾不解决只会越滚越大,她将两人当做好朋友,可不希望她们各自心里存事儿,把自己闷出病来。
  然而沈惜枝半点不领情,不止不领情,她还水汪汪的瞪了池厢月一眼,池厢月不禁感叹,自古好人难做qaq。
  宋渝归很生气,脸都气红了,“昨天的事你还没有出气吗,我都跟你解释过了也哄过你了,今天又闹什么,我给你买的东西你也不要了是不是?”
  沈惜枝见她凶,便不敢说话,只一双水灵鹿眼,想看她又不敢看,轻咬了咬唇瓣,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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