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拿出了手机点开搜索框,微蓝的亮光铺满严肃的面容,搜索页面倒映在浅色的眼瞳中。
「如何高情商说话?」
「不会说话怎么办?一招教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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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让暗恋对象倒追你!」
白清宵:……不如问贺知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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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刚踏进宿舍,脑袋上的浴巾猛地被余乐果给扒开了,大呼小叫的:“哇你怎么今天这么狼狈!不说约会去了吗,水路约会啊?”
“这叫见义勇为,你懂什么。”江稚鱼叽叽咕咕眉飞眼笑地把自己的光荣事迹讲了一遍,省去了后边跟白清宵说的那些有的没的。
谁料余乐果非但没夸他,反倒是皱了皱眉,“太危险了,万一你抽筋怎么办,万一那小孩一个激动锁你喉把你也拖下去怎么办,先把自己给顾好吧。”
“怎么你也跟白清宵一样。”江稚鱼咕哝。
余乐果也咕哝:“又是白清宵,你提白清宵的次数比贺知春还多。
江稚鱼一句“才没有”还没说出口,就被余乐果递来的一杯感冒灵堵住了嘴,“你别感冒了,下个学期的美术展怎么办,马上要放假了你一幅作品都还没画出来,本来你画画周期就长,感冒了更别想画。”
听到了不想听的话,死气瞬间弥漫上江稚鱼的脸,“我那不是没灵感吗,会画出来的会画出来的。”
余乐果叹了声气,坐到了江稚鱼桌面上用腿踹了踹他的腿,没好气道:“你不是说这次想试试以人为主题吗,你不如就找贺知春做模特,多合情合理跟他接触的机会啊。”
江稚鱼眼睛一亮,“对啊,你好聪明啊!”又突然纠结起来:“但这算不算作弊了,我都跟白清宵说好了公平竞争……”
“没发烧吧你?”余乐果用手贴了贴江稚鱼的额头,“这种事哪有真的公平竞争的,你不使小手段,万一他偷偷使了呢?”
江稚鱼抿抿唇不说话,一声不吭地喝了口药。
白清宵应该不会的吧。
见江稚鱼倔脾气又上来了,余乐果脸上的雀斑都跟着气愤起来,无力地摆摆手道:“反正我意见就放这了,听不听随你,最后输了也别怪我。”
椅子滑轮一骨碌,余乐果倒回了自己的位置又开始打游戏,明摆着再懒得劝江稚鱼。
江稚鱼委委屈屈地裹着小毯子蹲在椅子上,眼睛转呀转的,内心无比纠结。
要吗?
要“作弊”吗?
【作者有话说】
没情商的赌约[竖耳兔头]
话说我们学校真的不少这种冬天还穿夏天衣服的人……每次看到都会吓一跳
第8章
说实话收到消息的时候贺知春恨不得自己没有点亮过手机。
白清宵正垂头丧气地跑来他宿舍复盘呢,放到腿上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瘪着嘴一打眼就看着了。
贺知春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声音有多颤抖。
「我,我要去吗?要不要说把你给捎上?」
也记得当时白清宵的表情有多牵强。
「……不用了,我感觉他好像,应该不太想见我,他都单独要约你了。」
所以贺知春现在坐在了江稚鱼的对面,满脸菜色。
不是这俩人在别扭什么,他听完了全程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啊。
贺知春眼神虚焦地喝了口豆浆,始终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看着对面神情变幻的贺知春,江稚鱼也有点忐忑不安。
最终还是选择了“作弊”。
江稚鱼明知自己选择了离学校较远的一家kfc,却还是怀疑有被抓包的风险,心虚地左顾右盼,生怕白清宵从哪个犄角疙瘩跳出来说一句:
“被我抓住了吧,违背我们公平竞争约定的家伙!”
额啊啊啊,江稚鱼疯狂晃了晃脑袋,不会的不会的,那样太ooc了。
“那个,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半晌,双方各怀鬼胎嘬饮料的动静消失,江稚鱼觉得自己作为主动邀约的人再不开口就不礼貌了,还是硬着头皮出了声。
见正题要开始,贺知春指尖蜷了蜷,笑着歪了歪脑袋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院下个学期有美术展要展出,我要出两幅画作,但是最近没什么灵感,不知道你能不能……”
江稚鱼顿了顿,睫毛连眨几下,续道:“能不能当我的模特,或者陪我找找灵感?”
啊。
贺知春瞬间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江稚鱼等不及要放大招了,还好还好。
可是也不行啊,那这样怎么和白清宵有进展?
“呃,其实,”听贺知春一开口,江稚鱼耳朵赶紧竖了起来,却没想到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这件事你找白清宵会更有效呢?”
既不是答应,也不是拒绝。
而是推脱。
江稚鱼质疑地挑了挑眉,委婉道:“为什么是他?我和他现在的关系你也知道。”
“是,我知道,可是,”贺知春眼神侧开,拼命替白清宵找理由,“我一个医学生实在是对艺术啊美术啊这些没什么见地,而且我最近期末月确实有点忙……寒假也没空。”
“那为什么偏偏是他?”
贺知春默了几秒,挣扎后还是说了出来:“他这个人吧,兼职挺多,涉猎的也挺多的,我记得他也接过p图后期之类的工作,至少比医学更和美术贴边吧,你说是不是?”
见江稚鱼表情有所松动,眼睫半垂,似乎在认真思考,贺知春赶忙补充道:“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太喜…不太和他合得来,但是创作这么严肃的东西,还是不要找毫无了解的人吧。”
“他那人嘴欠了点,但其实人还可以,他肯定愿意帮你的!”
情急之下,贺知春甚至忘了白清宵交待过的要表现得和他并不熟这件事,一心只有说服江稚鱼。
“你应该也不想处处上风,却在美术展上落人一头吧!”
此言一出,江稚鱼指节微动,被戳到了最在意的地方。
落人一头?听起来就难受得想到处打滚。
他要是再拒绝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不识好歹了,贺知春都这么苦口婆心了。
况且……
江稚鱼又想起了初次见到白清宵的那天。
暧昧的紫光,推脱时无奈的笑脸,极尽简单的穿着却没影响半分脸蛋带来的冲击。
那双无端摄人心魄的浅色狐狸眼,无论什么表情都朦胧得像雾,直而长的睫毛像水边的芦苇荡,轻晃下的水面涟漪渐起,却终难看得分明。
实在也是符合自己的审美。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亦或是自己的一时冲动……
也许现在在追的人应该是白清宵才对。
呼吸猛地一滞,圆溜的眼睛如见了鬼般缓缓睁大,江稚鱼被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得脊背发凉。
“好了可以了,我接受你的提议。”江稚鱼心头莫名发慌,险些拔腿就跑,硬着头皮接受了贺知春的建议。
算了算了,反正那家伙长那么一张好脸,用用怎么了?
又不是洪水猛兽,有什么好慌的。
贺知春眼睛一亮:“哦行,那就——”好。
话音未落,江稚鱼噌地站了起来,对他俯身歉意道:“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抱歉我得先走了!”
说完不待贺知春回答,拎起包就像个散架的二八大杠一样把自己给颠出去了,下台阶的时候还打了好几个趔趄。
贺知春:……这孩子怎么了又?
无奈地摇摇头,两三口把剩下的汉堡吃掉贺知春起身就要离开,眼神晃动之间突然瞥到了一个东西。
“……”
平心而论,贺知春并不想这么做,总觉得有点对不起江稚鱼,并且这中行为实在是无可辩解的变态。
但是感觉最近更变态的另有其人。
而且那个变态应该很需要转变一下心情。
反复挣扎犹豫之下,贺知春还是拨打了电话,眼神虚浮地盯着桌上的目标看。
电话接通了。
“喂,怎——”
“这里有江稚鱼没喝完的牛奶,你……要来吗?”
天知道贺知春是忍着多大的羞耻说出这句话的,电话那边迎来长久的沉默,随后漫不经心地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那你别来。”装货。
“……”
“地址发我。”
对此毫不知情的江稚鱼回到了宿舍,盯着手边的素描草稿陷入沉思。
眼神有一下没一下地瞥向旁边黑着屏幕的手机。
余乐果半死不活地趴在他旁边,眼皮快要闭上了,“求你了……你还是去折磨白清宵吧,我同意了,不要再虐待我。”
江稚鱼乱涂乱画的笔尖一停,半是怀疑半是松口气地问:“你不是不支持我和白清宵多接触吗,怎么又松口了。”
余乐果深深叹口气,侧过脸扫了扫江稚鱼糟糕的草稿,“总比你在这边纠结边拽着我给你提供灵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