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江清意支起下巴,漂亮的荔枝眼眯了眯,表情若有所思。
总感觉傻弟弟连自己是什么心思也不清楚,她这个做姐姐的要推一把吗?
江清意在第一次见过白清宵后,就找人调查过拿来资料了——她可不允许随便什么人就近她弟弟的身。
父亲早年经营一家修车厂,后来破产性情大变,酗酒家暴,母亲精神不稳定被逼走,留下当时四五岁的白清宵一个人和父亲生活。
长大一些后和贺家人经常有来往,平时生活靠奖学金和打工赚钱。
总的来说,没什么问题,既然如此江稚鱼喜欢就行。
算了,江清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小朋友们的事还是交给小朋友自己解决吧。
思及此,江清意起身打断了两人的闲聊,笑了笑说:“行了我就来顺便看看你,我还得回公司。你好好陪这傻孩子吧。”
最后一句是对着白清宵说的,两人交汇的眼神中传递了一些彼此心知肚明的消息。
“姐!!!”江稚鱼不满地大喊,然而江清意已经哈哈笑着走出去了,头也不带回的。
江稚鱼气愤地一插兜,刚想骂骂咧咧几句,却突然僵住,嘴巴也不唠叨了。
见状,白清宵好奇凑过去问:“怎么了?”
“没什么!”
像是为了掩盖底气不足,江稚鱼大喊回答,讪讪笑着把莫名其妙的白清宵推走说:“好了好了厨男做饭去,哈哈哈不用管我,我先去洗个牙刷个脸。”
白清宵:“?”
还没反应过来,江稚鱼已经咚咚咚跑上了楼,手一直没从兜里放出来,进房前还颇为谨慎地看了一圈,然后“啪”一声关上了房门。
“……”
最近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要不给他煲个雪梨吧,白清宵沉思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另一边,江稚鱼迅速转身贴在门背,使劲在兜里掏来掏去,掏到后面直接脱下来抖了半天,结果是——
什么也没掉出来。
瞬间,江稚鱼心如死灰,嘎巴一下倒在了床上。
他居然这么久都没发现,这么重要的东西什么时候不见了他怎么一点儿不知道。
谁把他的木雕给偷走了?!
江稚鱼绝望地在床上打滚,他都还不知道那个木雕到底雕的是什么呢,怎么就不见了。
他的诚信值毁了,他要怎么跟林大爷交代那,要怎么跟白清宵——不对关白清宵什么事,听林大爷的意思白清宵早就不记得这童年产物了。
江稚鱼眼瞳无神,整个人呈大字形趴在床上,摊成了一张扁扁的饼,眼睛缓慢地眨了眨,思考自己凭记忆复刻一个出来的可能性。
……可能性大概是0吧,自己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江稚鱼眸底掠过一抹无措,很小声叹了口气。
说是和白清宵无关,但他还是决定在别的方面补偿白清宵,毕竟是个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不过要怎么补偿比较好,江稚鱼翻了个身,无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眉心沉沉。
送点他喜欢的东西给他?
可是,白清宵喜欢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有谁知道白清宵喜欢什么呢[捂脸偷看]
蹭到个榜啦,心情好好[比心]
第21章
这个问题江稚鱼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并不是不知道白清宵喜欢什么,而是——
感觉白清宵就没有喜欢的东西。
吃的?都可以。
穿的?都可以。
爱好?鱼。
难道要送条鱼给他吗,这也太荒谬了。
时间就在江稚鱼的“白清宵观察日记”中飞速流过,转眼间就到了过年的日子,街边挂满了红灯笼和窗花,欢声笑语盈满了年三十的氛围。
江稚鱼和白清宵坐在江清意的后座上,前往位于郊区的老宅。
“你穿了秋裤的吧?”江稚鱼凑到身边人耳边问。
白清宵看他一眼,如实回答:“穿了。”
“那就好,”江稚鱼正回身子,眼神略显无奈,“我爸妈小时候特别喜欢检查我冬天穿秋裤没有,打视频也要检查,可严了。”
闻言,白清宵侧过脸去,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疑惑,“所以为什么我也要跟着穿?”
江稚鱼以一种你在废话什么的表情看过去,跟他对视,“你是我带过去的朋友,我妈会对你一视同仁进行秋裤检查的,别想逃。”
白清宵倾身,用额头轻轻撞了下对方,笑着说:“好。“
一系列黏黏糊糊的小动作通过后视镜一点不落地进了江清意的眼睛,圆圆的眼睛弯了弯,带点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江稚鱼这傻孩子……
啧啧啧,真是期待他看清自己的那一天啊。
江清意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驱车抵达了老宅,十分淑女地为后座两个小朋友打开车门。
白清宵沉默着站在江稚鱼的身后,为他整理有些乱了的围巾,却听见前头传来一道温柔又亲和的女声:“稚鱼,带朋友来啦。”
江稚鱼笑着应了声是,刚要回头拽着白清宵进屋去,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瞬移到了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地方。
江稚鱼:“?”
“你干嘛,我今天身上很臭?”江稚鱼黑着脸往回走,不由分说攥住白清宵的手腕往宅子里去。
“没有——阿姨好!”白清宵被他拽得趔趄几下,欲解释又刚好走进门里,匆匆对江母一俯身道好,然后继续被小少爷拖进屋里。
江母弯着眉眼目送两个小朋友进屋,保养极好的手抚上侧脸,笑吟吟地说:“哎呀两个小朋友感情真好,你说是吧清清。”
江稚鱼收起钥匙放进兜里,闻言莫名笑了出声,惹得江母不解地望过来后,摆手示意没事,“是,感情真好。”
但是和你说的不是一种感情。
“爸,我回来了。”
进屋就看到江父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拿着张倒了的报纸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听见江稚鱼的声音响起,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赶忙放下报纸:“哎我儿子回来了——这就是你说想一起过年的朋友?”
还不等江稚鱼说说,白清宵率先俯了俯身,微笑着道好:“叔叔好,我叫白清宵,是江稚鱼的朋友,打扰你们了。”
“哎不会不会,”江父潇洒一挥手,笑哈哈的,“你是我儿子的朋友,就把这当自己家里,不要客气。”
“好,谢谢叔叔。”
江稚鱼侧着眼,新奇地看着难得一见如此正经的白清宵,大眼睛眨呀眨打量。
忽然,跟白清宵对上了视线,对方坏心眼地冲他眨眨眼,嘴角勾起。
……好吧,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来来来,都坐下呀,站着干什么。”江母拉着江清意走进来,笑着招呼傻愣的二人。
江稚鱼顺势牵着白清宵坐到了侧位上,肩挨着肩咬耳朵,看得江母咂摸出一丝不对,不动声色撞了一下丈夫的肩膀,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同样也把这个眼神传递给了江清意,后者接收到后挑了挑眉,笑着点点头,仿佛在肯定谁的猜想。
“咳咳,”江母出声引起注意,“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饺子还没包完呢。”
“清宵是吧,你会包饺子吗?”
被点到的白清宵一怔,正要回答,却被江稚鱼先打断了:“妈,哪有让客人做菜的啊。”
看着不争气的儿子,江母佯怒瞪他一眼,转而又笑着看向白清宵:“清宵?”
白清宵:“我会的,需要我包吗?”
江母笑得更灿烂了,手一拍说:“那太谢谢你了,正好,我们稚鱼从小就不乐意包饺子,你带他一起去好了呀。”
“什么?!”江稚鱼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是我,家里的阿姨呢。”
江母没好气道:“人家不要过年呀,你陪陪你朋友包包饺子怎么了,快去快去,难得爸爸妈妈回来也想尝尝你的手艺呢。”
说着又往江清意飞个眼神,后者会意起身,左推右搡把江稚鱼和白清宵打包丢进了厨房里。
——“啪!”
厨房门利落合上了。
江稚鱼望着白绿的玻璃门,又侧过头和白清宵面面相觑,目光一同落在厨台的砧板上,肉馅和薄皮已经备好了,一旁的面板零星倒着几个不成型的饺子。
“……你爸爸妈妈,真有趣,”白清宵堪堪挤出一句话,视线回落在江稚鱼脸上,“你是一点儿都不会吗?”
“是,”江稚鱼抿抿嘴,“怎么了,不行啊。”
“没有。”白清宵无奈一笑,步子往右一迈站在了江稚鱼身后,身子前倾把江稚鱼整个拢在了自己胸前。
被躯体压迫的拥挤汹涌而上,江稚鱼愣了愣,眉心提起,“你干什么,不是要带我包饺子吗,你这样怎么教?”
白清宵给自己和江稚鱼都套上了手套,双手搭上他的手,笑着说:“谁说的,这样才好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