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好久没回北城,应该带点什么礼物才能让书禾高兴点儿?
三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书禾分手了,以后都不会在复合了,您能接受吗?我爸和我妈能接受吗?
三叔……
傅修辞不觉得他在旁人面前装得这样假有什么用,只觉得太过吵闹。
一直到了周一,傅修辞结束在美国的工作,快马加鞭地从洛杉矶飞回北城,家都没回,直接开车去了公司,天亮以后才在休息室睡了两个多小时,叫孟洵回了趟他家,换了套干净衣服便开始工作,北郊的项目快到了验收阶段,洛杉矶的工程效果不尽人意。
傅修辞一整个上午都在公司,开了两场对内的例会,听各负责人汇报手里工程的进度。
傅修辞这阵子本就有些心烦意乱,饭都很少吃,就靠着不间断地无糖美式续命,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本想今晚去看看宁书禾,上午却接了一个应酬,轻易推脱不得的场合。
抽空给宁书禾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不能一起吃晚餐了。
宁小姐却轻松极了,一点儿都没失落,还有心思开玩笑:“下次吧,我叫阿姨来家里做,我家阿姨八大菜系样样精通,三叔想diy自助点单都行。”
傅总郁闷得很:“我出差这么久,你一点儿都不想我?”
宁小姐只说一句:想了呀。
傅修辞:“……”
一点都不诚心。
本来心情就差,结果下午的研讨会上还有两个整天只知道浑水摸鱼、遇事只会踢皮球的小管理没眼色地上来请示问题,问题并不难处理,只是容易担责,恰恰这两个人拐着弯儿地不愿担责。
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傅修辞平日里表现得太过和善,在工作上除非是重大失误,不然不会轻易苛责谁,所以今儿也不知道谁想的损招,让这两个小管理抖机灵在会上把这皮球踢到了boss手里。
没曾想两个一米八天天泡健身房的壮汉被骂得狗血淋头,冷汗出得连衬衫都湿透了,汗顺着下巴往下滴,连孟洵都不忍心看,闭上眼睛耳边还会响起傅修辞音调不高却压迫感极强的一番话。
无比煎熬地一次会议,于两个小时后完毕,傅修辞回办公室的一路上,员工都离他十丈开外,孟洵拿来一大叠文件,傅修辞接过一一仔细核对后签名,孟洵在一旁等着,准备把签好的文件重新发还各处。
孟洵正要转身出门,傅修辞却喊住了他。
他转过身,傅修辞语气倒是淡淡的:“去联系一下宁氏。”
孟洵:“……啊?”
“问问宁钰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
傅修辞语气一顿:“就说,之前她提过的所谓‘某个无法拒绝的条件’,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宁总愿不愿意听听。”
第54章 chapter 54 该说抱歉的是我
宁书禾的生日在三月中旬, 她不愿意太闹腾,生日前一天简单攒了个局,邀请了几位关系亲密的好友, 恰时周颂宜刚好完成了西城的行程,回到北城进行下一部分的拍摄,挤压行程以后, 抽出了一天的时间陪她。
去年生日时她人还在国外, 也就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但今年既然在北城, 人情往来是免不了的。
生日当天,各类标明赠者的礼品盒就陆陆续续地送到了工作室,宁书禾正忙着发消息一一回谢, 在一旁的软沙发上躺了很久的周颂宜突然把零食放下, 起身去看。
“嘉域科技裴宴赠……”周颂宜拿起其中一张卡片念着,随后又拿起另一份,“斯恩国际程锦华赠……”
宁书禾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看她一眼。忍不住笑了。
周颂宜再看了几张,泄了气一般跌坐到沙发上, 语气无力:“跟这些东西比起来,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简直能叫做破烂儿了。”
“哪有?”宁书禾头一个反驳这话, 她笑说, “周大小姐可是为了给我过生日压缩行程到每天只睡三个小时, 这一对里头哪个比得上这份心?”
周颂宜弯起嘴角, 这才想起来凑过去问她, 今天什么安排?
“逛街, 晚饭, 喝酒。”宁书禾犹豫半天, 才说了这么一句。
周颂宜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答案, 只是:“你晚上回哪儿?”
“啊?”宁书禾没反应过来,“回家啊,我还能回哪儿?”
“你过生日诶。”周颂宜不在卖关子,直接问,“傅修辞没一点表示吗?还是说你俩已经掰了。”
宁书禾反应过来,先是一愣,然后抿唇。
周颂宜看出端倪,身体后仰,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道:“不是吧,真让我给说中了?”
“……倒是没有闹掰。”宁书禾摸了摸鼻尖,解释说,“但也是迟早的事了,不过今天他没表示可能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今天我生日。”
周颂宜扬眉,到底没嘴快说什么。
“我没和他说过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宁书禾语气一顿,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也没和我说过他的……”
当时资料上写的那些基础身份信息,宁书禾后来自己去证实过,都是半真半假的,傅修辞好像和她不一样,不仅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他身边的人也对有关他生日的任何相关话题只字不提。
并非唯恐避之不及的顾左右而言它,而是某种好似是理所应当的忽视。
沉默半晌。
宁书禾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
周颂宜瞥她一眼,伸出双臂,手心向上,指尖朝向那堆礼物盒的方向,眼神示意:“宁老师过个生日半个北城都送了礼物过来,他就算之前不知道,今天也该知道了。”
宁书禾没理她,继续低头编辑短信。
这阵子两个人的相处如常,却也隐隐有些诡异,闲下来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想过,上回在傅修辞家里,睡前说得那番话到底是太重了。
她其实能感觉出来,尽管两个人现在这段关系确实别扭,但傅修辞也的确正在兴头上,那晚他问那问题说不准也只是想调情罢了,但她非但没说点好听的烘托气氛,反而给了他当头一棒。
宁书禾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她自己被一盆冷水浇下去,她的反应也不会比傅修辞好到哪里去。
其实仔细想来,无所谓他和她的想法是否背道而驰,就单论身份,两个人早晚也都是要散了的,还不如将错就错,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他到时候再应激。
今天他没出现,想必也是冷静下来仔细想过了。
如若真是这样,宁书禾倒还能轻松些。
她不想他伤心,也不想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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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颂宜找了个商圈吃饭,又打车,两人跑到之前常去的那家西部风格的小酒馆,宁书禾照常点一杯negroni,周颂宜则叫了金汤力,等酒的过程里,随意聊些什么没营养的话题。
春风微凉,月色轻薄。
“不过我真挺意外的。”
“意外什么?”
“意外傅修辞啊。”周颂宜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她,笑着说,“像他们这种圈子里的男人,甭管玩得有多开,最后应该都会和家里选定的对象结婚吧,傅修辞年纪也不小了,他家里竟然从来没提过。”
“可能是工作太忙了。”宁书禾眼神放空,呆呆地嘀咕一句,“他有时候甚至整晚都不需要睡觉的。”
周颂宜嗤笑一声:“听起来你是深受其害啊?”
宁书禾咂咂嘴:“也不完全是那个意思……”
酒精上头,宁书禾懒懒散散地撑着头,有气无力地落下一句:“……也可能就是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吧,他不想做的事谁敢逼他啊……”
他还不得吃人。
周颂宜笑说:“也是。”
宁书禾笑了下,闭上眼睛:“管他呢……”
周颂宜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犹豫许久,叹了声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两个人一直聊到十一点才回家,喝得醉醺醺的,宁书禾怕打车不安全,给周叔打电话派了两辆车过来,把她们分别送回去。
快到家时,宁书禾提醒:“停在路边就行。”
她抱着包下车,去便利店买了盒烟,点上一支,慢慢悠悠地散着步往家走,有微风吹过,拂过脸颊,心情随着月光的倒影浮漾,脚步也轻快起来。
走到家门口。
那盏光照特殊的灯下,站了个人,身影孑立,正时不时有几分焦躁地看向腕表,另一只手提着一件挺大的黑色盒子。
他穿件黑色风衣,像是即将要融入这夜色里,寒夜一般清冷。
“三叔?”春夜湖面般微空的音色,是自身侧传来的。
傅修辞顿了一下,侧身,微微眯起眸子,视线聚焦在正快步朝自己跑来的那个身影,他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车前箱上,张开双臂,接住了飞扑而来的人,她身上带着热烈的香气,淡淡的酒味,却很好闻。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宁书禾没考虑到场合问题,伸出两手搂进他的腰,再仰头看他,几分迟钝地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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