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白存远的选择是有效的,至少白择白执现在看起来很单纯阳光,他们没有被连绵不绝的骚扰搞的自闭和战战兢兢,只是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走了,为什么不要他们。
  穆澜峪看着陷在床垫上的白存远,他说起自己的过去轻描淡写,但穆澜峪知道那由多不容易。
  十五岁的穆澜峪,连话都不敢和周边的小朋友们说,而十三岁的白存远,把两个弟弟从“人贩子”手上抢回来,把他们送到医院,给弟弟挂号,报警,独自回到“人贩子”手上,去接受自己本就荒芜惨淡,看不到未来的人生。
  白存远不在乎地轻笑一声:“救世主又心疼了?”
  穆澜峪不说话,白存远感觉他眼睛里有水汽,上一世穆澜峪几乎只在动情的时候眼中才会有生理性的泪水。
  怎么这就心疼了?
  白存远想,他又不是被真正的人贩子拐跑,他是回到了原本他该在的家。
  穆澜峪突然明白白存远为什么要对他的不告而别反应那么大,为什么他讨厌被留下。
  白存远自己可能意识不到,六岁的他被父母打着让他过更好日子的名号,遗弃在陌生的门前的那种无助,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那是再过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淡化的无助和惨痛。
  穆澜峪想拥抱白存远,想吻他,但白存远拦住了他。
  他低下头,白存远伸手撑住了他的胸前,阻拦了他的动作。
  白存远似乎只允许自己主动,而不准许别人主动落吻。
  床上,青年轻笑声从喉间溢出:“这就让你心疼了?”
  “哥哥”他的称呼碾在唇齿间:“再了解我多一点吧。”
  第68章 澜峪,你是一个蒸汽小火车
  心爱的人一句哥哥,让穆澜峪感觉浑身都腾起热气,这股热气直冲向天灵盖。
  白存远碾在口中的称呼太过撩人,配上他略显苍白的脸和汗水浸湿的领口,在他上方苦苦支撑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不敢直视白存远了。
  青年和十几年前一样干净漂亮,不同的是,十几年前干净的少年在教学楼对面,而如今的少年,身量出挑,躺在他身下。
  穆澜峪没有办法直视这样躺在他身下的,他暗恋一整个学生时光的白存远。
  白存远显然发现了这点,所以他变本加厉地把勾在救世主脖子上的手,顺着对方的脖子移动到颊侧,再顺着脸颊攀上对方的耳朵。
  他伸手捧着穆澜峪的耳朵,用整个手掌拢住穆澜峪的耳廓,揉了一下,又让手顺着耳廓滑下来,只用拇指食指捻着穆澜峪的耳垂揉弄。
  穆澜峪安静地被心爱的人玩耳朵,白存远的手不热不凉,指尖的温度本该超过耳朵温度,但穆澜峪耳朵发烫。
  正常情况下指尖比耳垂温度高,现在反了过来。
  反常的情况彰显了救世主的心潮澎湃。
  救世主的耳朵很烫手,白存远喉中溢出轻笑:“澜峪,你是一个老式蒸汽小火车。”
  穆澜峪被白存远揭露心迹,无比害羞,又在白存远的玩笑中变得愣怔。
  他严肃的面庞浮现出只有了解他的白存远才能看明白的不解:
  “为什么……是老式蒸汽小火车?”
  救世主在害羞的情况下一脸严肃又无辜的问这个问题,逗地白存远扬起嘴角。
  他很了解穆澜峪,对穆澜峪这种,严肃正经的老古板。
  一定要在亲昵的时候过分亲昵,才能击破他的防线。
  既要亲昵他,也要在自己的节奏中制止他回应亲昵。
  这样,他才会既害羞,又不至于想逃,最终无处可逃。
  白存远坏心思用刚刚自己念“哥哥”的声音和语气重新强调了一遍“哥哥”这个称呼:
  “因为我感觉你听见我念的‘哥哥’后……你整个人都羞到鸣笛冒热气了,不像蒸汽火车吗?”
  穆澜峪被白存远指出耳朵因害羞而发烫,接着又被对方那个可爱的比方逗得蜷缩脚趾。
  羞耻让他四肢紧绷。
  这个比方……太过火,恰好卡在让穆澜峪羞耻的极限。
  他撑在床上的膝盖微微发颤,连带着大腿肌肉都完全张紧。
  穆澜峪这次撑得很稳,避免白存远再说他“硌到”自己。
  他不敢看白存远,但白存远不会控制自己的目光。
  床上的人肆意打量他的眉眼,描摹他的唇线,顺着他的脖颈和喉结一直向下看。
  穆澜峪注意到白存远的视线,无奈地五指并拢用五指侧面按住白存远额头上的冰袋,用一个很自然的向上的力气迫使白存远微微仰头没法继续往下打量,阻止了床上之人坏心思的打量和逗弄。
  他不知道白存远再往下看会发生什么。
  可白存远顺着他的力道抬起视线,单纯的小鹿眼细细描摹他的神情的目光,更加灼人,烫得穆澜峪仓惶别开脸,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白存远的目光很认真,含着轻笑,鹿眼在认真下充满清澈的无辜。
  他的目光越是清澈,就越让穆澜峪感到是自己在意乱情迷心猿意马。
  “存远……”
  穆澜峪没忍住叹息地呼出一声浊气。
  白存远熟悉穆澜峪这种声音,严肃正经的救世主求饶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
  救世主的声音已经很克制了,他撑在床上,三级体异能让他可以自然的单臂做好俯撑动作,但他被白存远撩的胳膊时不时就轻微抖动一下。
  肌肉在绷紧用力时,一但绷到极限,颤抖就会无法停止。
  白存远觉得他的救世主明显还有很多体力,还能让似颤非颤的胳膊回到正常的用力状态。
  白存远扬唇,穆澜峪的目光不自觉的就跟上白存远扬起的漂亮唇角:
  “你这个人工呼吸打开气道给气的漂亮手势,让我感觉你想亲我。”
  穆澜峪没有想到“亲”这一点,但白存远这么暗示他,他就想到了。
  可白存远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人工呼吸?
  救世主的声音变得些紧张,他松开撑着白存远额头的手,试图抚着他的脸将拇指点在白存远的鼻下检查他的鼻息:
  “你呼吸困难吗?”
  白存远微微歪头,避开穆澜峪的手,没让他摸上来:“你想得美。”
  “想得美”三个字出来,穆澜峪再度升温。
  白存远这句想得美好像是说他是故意问他是不是呼吸困难,需要人工呼吸。
  可穆澜峪并无此意。
  他很想解释自己问这个问题只是出于对白存远的关心,并没有真的想吻他……
  但他没把解释说出口,因为他好像有……
  白存远轻笑:
  “澜峪,你让我觉得你像个不会伺候人的人工智能机器人。以后我们第一次做深吻,你不会什么也不会的给我人工呼吸吧?”
  穆澜峪逐渐被白存远引导他想的“以后”带歪。
  第一次……深吻……
  亲吻不就是嘴唇碰嘴唇,深吻应该压的更用力,碰的更久一些?
  他好像真的不会。
  那真正的深吻,是什么样子的?
  白存远好像曾经说过他被亲吻的时候不会换气。
  那深吻的时候,应该怎么换气。
  以后……深吻……
  白存远以后会和他深吻吗?
  白存远数了三秒,让穆澜峪充分地想到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才严肃道:
  “澜峪,患者有意识且有呼吸的时候是不能强制人工呼吸的。”
  他的话题很严肃,和他们两个此时此刻的姿势完全不符。
  白存远从羞耻到严肃的转换很自然,自然到让穆澜峪觉得,自己所有的羞耻和羞涩都只来自于自己。
  白存远一直在提一些关于学术的内容,他提的内容生硬且不旖旎,刚好把穆澜峪从羞涩到“喷蒸汽”拉回到可以自由想入菲菲的临界点。
  但这让这种甜蜜的折磨更加磨人了。
  白存远谈的大大方方,但自持正经的穆澜峪却心思浮动。
  他在别人谈人工呼吸的时候想深吻……
  白存远心脏很软,他的澜峪,很可爱。
  谁还顾得上头疼?
  两世,逗弄穆澜峪,都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白存远在逗,而穆澜峪在认真的害羞,无比认真的害羞且觊觎他。
  觊觎且不冒犯。
  白存远伸手碰了碰穆澜峪撑在床上的手臂,指腹在他的肘窝轻蹭。
  “撑不住就站起来,怎么撑在这里打摆?”
  “这个照顾病人的姿势,不是很专业。”
  ……
  别墅一层楼梯口。
  任戈小狗不是那种被欺负了能咽的下一口气的棉花狗,他睚眦必报。
  见白择白执两个人都吃得香,任戈不合时宜的给白执提了个影响食欲的问题:
  “你猜我爹他们在上面干什么?”
  这句话轻而易举的引起了哥控白执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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