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辛苦啦！”
传统的礼仪无论是贵族家庭还是平民家庭，也有相同之处，少女手掌合十，水蓝色的眸子看着鹿紫云一。
……不妙啊。
鹿紫云一把碗放在她面前，脸上还算正经，只是脑中一个劲的回忆以前是怎么和五条奈一起吃饭的，该说什么话，做什么表情。
五条奈却完全没发现这人的小心思，她是真的饿了，下午在便利店的时候吃的大部分是零食，然后是高频率的使用咒力，虽然有自带恢复的效果，但也是有限的。
鹿紫的手艺居然和以前差不多，不是说他活了很久吗，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为什么这么看我？”
接收到五条奈视线的鹿紫云一觉得不对劲。
“唔，没什么。”五条奈放下筷子，拿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她是不会说这些扫兴的话的，所以她提起了另一个事情：“我们明天要去哪里？”
鹿紫云一身上的积分足以让他稳坐第一宝座了，他正要说什么，小金虫忽然又重新冒了出来，说道：“结界积分机制重算！”
“咒灵不计入加分！”
重算积分……结界出现新的变化了？
这次，五条奈也看见了小金虫，睁大眼，起身凑过去看小金虫显示的积分榜。
“欸，你还是第一，不过第二这个人分数和你很接近呢。”五条奈看着那积分榜说道。
第二名叫……日车宽见，积分100，只比鹿紫云一少了二十分。
剩下的人都是几十分，连过五十分的都没有。
鹿紫云一不着急看积分榜，他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和五条奈说了一声后就去了厨房水槽那边。
等他忙完，发现五条奈已经和小金虫聊起来了。
作为死灭洄游结界管理员，小金虫显然智商不低，和人交流也十分正常，它对着这个信息一片空白的非泳者咒术师抱着十足的好奇，所以非常耐心回答对方的问题。
“其他结界的积分榜第一有多少分呀？”
“重算积分后，还没有超过一百分的泳者出现噢！”
“那你知道六眼大人在哪里吗？”
小金虫卡了一下，然后才说：“六眼不在结界内。”
五条奈应了一声，然后继续问小金虫：“那这个结界怎么消失？”
这次小金虫不说话了。
最后憋出一句：“结界结束的时间没那么快。”
鹿紫云一走过来，也听见了小金虫那句，略微诧异：“这结界是按时间算的吗？——不可能。”
他马上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小金虫消失了。
五条奈“咦”了一声，然后看向鹿紫云一：“为什么这么说？”
鹿紫云一皱着眉，说道：“那个找我签订束缚的缝合线，虽然发动了结界，但是结界的控制权估计不在他手里。”
他更倾向于结界有自己的意识。
而且他一开始来到这个地方的目的只是想和那个传说中的诅咒之王打一架，所以一开始没有想那么多。
“不过他能操纵的肯定比别人多。”
“他的结界术很强呢。”五条奈喃喃，“不出来的话，确实很棘手……他那是，想复活宿傩吗？”她想起薨星宫看到的一幕。
那两个家伙看起来似乎是互相认识的。
鹿紫云一不在意羂索想要复活谁，他只想一拳把那个封印五条奈的家伙打成泥。
“笃笃笃——”
玄关处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找我们吗？”五条奈看向玄关处。
鹿紫云一过去打开了门，却看见虎杖悠仁站在外面，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语气带着坚持：“鹿紫云先生，我们有事情找你商量！”
第20章 唯一灵魂
虎杖悠仁希望鹿紫云一增加规则的请求遭到了拒绝。
显然鹿紫云一并不买账。
五条奈撑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他们，鹿紫云一的小金虫又冒了出来，她手指点了点那小金虫，问：“虎杖悠仁的积分有多少啊？”
小金虫甩了甩尾巴，很快显示出了虎杖悠仁的积分，五条奈一看差点笑出声。
这家伙怎么只有几分？
虎杖悠仁已经做好了鹿紫云一不会轻易答应的准备，所以他直白的询问鹿紫云一想要什么。
鹿紫云一侧了侧脑袋，眼神落在一脸认真的少年身上，露出个不达眼底的笑容：“我想和宿傩打一架，不过，现在的宿傩还不是完全体吧。”
“吞下所有手指的宿傩，虎杖也不一定能压制住，只会给现在的局面造成更大的麻烦。”出现在楼梯处的伏黑惠抬眼看着鹿紫云一。
“现在我身体里面有十七根手指。”虎杖悠仁开口。
他握着拳头，看着面前看不出任何破绽的鹿紫云一，对方的表情不置可否，他甚至判断不出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搪塞。
那边，五条奈把东京第一结界内的积分榜翻了个遍，小金虫也任由她翻看，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看完之后，她扭头看向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二人，鹿紫云一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清未婚夫是什么表情。
不过从那两个家伙表情看，他们的计划没有得逞。
白发少女也不过去，卷着胸前的一缕发丝，小金虫在她身边飞来飞去，时不时甩着那个黑色尾巴，问她是现代咒术师还是受肉咒术师。
为什么死灭洄游结界没有她的信息。
“我么？我是……”五条奈皱起眉，她既不是现代咒术师也不是受肉咒术师，这要怎么回答。
她干脆摇了摇手指：“都不是噢。”
小金虫：“什么？难道是和羂索一样的不死术式？”
“我的术式吗？应该不能不死吧。”她重新撑着栏杆，托腮盯着高专的夜空，也不看鹿紫云一他们的交谈。
一道水流突兀出现，然后变成一条透明的水色小鱼，甩着尾巴，飘在小金虫面前。
小金虫挪了挪身位，游鱼也跟着它移动，要不是游鱼没有具体的眼目，恐怕现在小金虫就和游鱼怼脸了。
“结界没办法捕捉你的术式。”小金虫说。
“你杀死的泳者会自动计算给你附近的咒术师。”
“天元说你是‘没有’的存在。”
最后一句话引起了五条奈的注意，她看向小金虫：“天元？”
小金虫：“羂索不会放弃吸收天元的，那两个咒术师可打不过羂索，你们又不能派五条悟或者乙骨忧太去保护天元。”
五条奈纠正它：“六眼大人去哪里是他的自由，其他人不关我的事。”
她是真不在乎天元会不会被吸收吗？
小金虫甩着尾巴，如果是那边的虎杖悠仁或者伏黑惠知道这个事情，早就去想办法了。
四百年前，五条家的人，出身御三家，还和鹿紫云一关系匪浅。
术式和水有关，既不是现代咒术师，也不是受肉咒术师。
小金虫有些苦恼，难道出现了时间术式吗？让这个咒术师来到了现代。
五条奈可不管小金虫怎么想，她打了个呵欠，终于扭头看向鹿紫云一那边，发现他们几人居然还在说话，便皱起眉。
“鹿紫！”
鹿紫云一回过头，五条奈朝他招手：“我回去啦。”
眼见就要被说动的鹿紫云一表情马上一收，眸子恢复冷酷，淡淡道：“你们回去吧，奈奈要休息了。”
他看了一眼虎杖悠仁：“我建议你们去找另一位积分过百的玩家。”
说完，也不管那两人作何反应，抬步往五条奈走去。
“你们聊什么，这么久？”
“积分的事情。”鹿紫云一没有多说，“我去给你收拾床铺。”
二人进了宿舍，临进门前，五条奈扭头看了一眼楼梯口那边，宿傩容器和那个十种影法术已经不见了。
五条奈跟在鹿紫云一身后，说道：“我以为你会答应他们呢，他们看起来说服人的能力不错。”
“哈？说服我，他们还不够格。”鹿紫云一缓下动作，五条奈贴在他身后，没留神撞了上去，然后他后面成功被恼怒的少女锤了一下。
“谁让你停下来的！”
对于鹿紫云一来说，这种力度跟挠痒痒没区别。
接下来就演变成了五条奈一边锤他，他任劳任怨的弯身给大小姐铺床。
后半生独居的日子让他的动手能力相当强，很快，整洁的床铺弄好，他直起身，忽然有些紧张。
好像一直被他刻意放置的问题再也无法忽视，必须正视才行了。
“奈奈。”他刚开口，五条奈就坐在床上了，仰头看他，水蓝色的眼中没有一丝杂质，好像一片海洋。
“怎么了？”
不过她没等到鹿紫云一的回复，对方退后一步，跟她说了晚安就走了。
五条奈沉思片刻，觉得是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影响了未婚夫的心情，撇嘴喃喃：“改天收拾他们一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