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时却有人道,“皇上,事情显而易见,陋巷之中有群人要对竹心行不轨之事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打断。他们担心事情败露,便离开陋巷。
只是内中参与的贾大良心不安,故将此事告知京兆府。而被传召于殿前的竹心可能觉得对方并未成事定不了重罪。她自己也没损失什么,犯不上得罪皇亲国戚,故说了谎。”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紫袍的大官,年纪有六七十岁比袁相老一些,但精神很好,中气十足。
“裴太师所言是何意?”
原来他就是裴太师,不过小侯爷说他两年后在家中暴毙,看来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只听裴太师那边义正言辞。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竹心你照实说来,老夫定会为你做主。陋巷之中对方未成事是上天怜你,却与那些凶徒无关。”
四皇子苍白着脸,气得直哆嗦。
竹心再次跪下。
“太师所言极是,那就请传孙二郎我们五人把所见所听全部写下来,请太师比对。谁在说谎一目了然。
就像别人知道奴婢用了早膳,却不一定知道我吃了什么?桌上有几个碟子?筷子是什么颜色的?
奴婢还是那句话,这真的假不了。”
四皇子看着竹心眸中泛起冷意。还原了陋巷真相,张诚和表弟都能将此事扛下,但父皇如何想他,百官如何看他呢。竹心说来说去还是想毁了他啊。
竹心转头对四皇子他们说,“为了节省时间就从孙二郎的那句:‘不是啊,表哥。春红死时是怀着身孕的’开始。到这位大人说:‘原来是一场误会,收队’结束。才过了三天,诸位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四皇子眼前一亮,看一眼被叫过来的孙二郎,“就照竹心姑娘所说得做。”
竹心等人写完后,呈给裴太师比对。
“不如我们把当日景象演给诸位大人看看。”
竹心望着分站两边的文武百官,然后盘腿坐一下。
“就当这是那条长巷。”
这么刺激吗?写下来还不够,还得演上一遍?
四皇子、孙二郎还有那个化名牛二的护卫各自找到自己当时的站位,各自说着自己的词儿。
“不是啊,春红死的时候怀着身孕。”
“毕竟能在紫宸殿上……不像寻常之人。”
四皇子说完,“你既然能算出能破吗?”
然后到了竹心说词儿。“来,坐。宁神,静心。”
竹心食指和中指点住孙二郎眉心,此时的造型更加帅气。
然后重头戏上来。
“何人敢在京城作乱?”
四皇子躬身行礼。
“大人容禀,我们是有事问这位姑娘并无恶意,不信你们问她。”
竹心说完词。
孙二郎说道:“难道京城里不可超度亡灵?你拿着剑是什么道理?”
史目收剑,“既是一场误会,收队。”
竹心拱手,“事后孙二郎给了奴婢三百两做谢礼。奴婢一高兴下午在马行还买了一头骡子。”
群臣无语,但也确实一目了然,且间接捶了孙二郎和寡妇的事。
裴太师道,“那四皇子之前因何要撒谎?说从未去过陋巷未见竹心。”
四皇子跪在殿前,“表弟的事孩儿实在是不忍揭了开。孩儿一时糊涂才让颠倒是非之人有了可乘之机。幸好天理昭昭,还儿臣公道。”
这天子脚下有天子脚下的难处。若是京城外的各地州县别说是强抢民女,就是闹出了人命没准也能压下。
而涉及皇子陋巷之事竟然能闹到早朝。
陋巷之辱她必报,可她没兴趣做别人的刀。
“此事说清楚就好。”
这位皇上的脾气倒挺好,但就冲他拿手谕让宋鹤鸣去幽州换,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听皇上说道:“竹心还会超度亡灵?”
当众演了一遍做神棍的全过程,竹心也有点不自在,硬着头皮说。
“对,这是奴婢的兴趣爱好。”
皇上:“……”
下朝回府,徐家的马车上。
徐家早朝三人组都双手环胸,瞪着眼看着竹心。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瞒了我们多少事?”
第82章 又要来活儿了
徐家回府的马车上,徐家早朝三人组都双手环胸,瞪着眼看着竹心。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瞒了我们多少事?”
竹心蜷在马车的角落里,颤颤巍巍地把陋巷的事讲了一遍。
“那天奴婢真的好怕,呜呜呜……”
听得国公爷他们心惊胆战,徐世子刚要出言安慰。
徐三爷皱着眉却道:“你怎么知道孙二郎孩子的事。”
“看孙二郎的样子定是眠花宿柳、纵欲过度。这方面必定心虚的很,就算没有奴婢也能说成有。”
徐三爷:“……”
他还以为她是通过细枝末节推断出来的,敢情纯靠蒙啊。
“你当天回府就该告诉我的。”
徐国公心想要是他知道了,就是给孙二郎腿打折,也不至于牵出这些事端。
“国公爷,你们刚解决完矿的事,奴婢不想让您再操心了。”
听见“矿”这个字,世子像触发了报警系统立刻捂住竹心的嘴,“你还知道矿。”
竹心立刻出卖了宋鹤鸣。
“小侯爷看幽州将士们的兵器想出来的。”
“那鹤争他……”
宋世子全名宋鹤争。
“放心,此事就我们俩知道,谁都不知。再说幽州不都交上去了吗?应该没事了吧?”
而徐三爷总能把绕过去的话又拽回来。
“那朝上这出是怎么回事?”
“奴婢原想这几人身份不能简单。不是官宦子弟就是皇亲国戚。小侯爷下手没个轻重不如交给大皇子处理,谁能想到牵扯四皇子啊?”
“你不认识四皇子?”
“不认识啊,要知道是个皇子,我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先不吭声,等他失势了再弄他了。”
竹心还做了个伸手捏拳的动作。
徐三爷眼睛一眯,今日早朝可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所以四皇子才让张诚穿上皇子服是在诈你。”
原来牛二叫张诚。
“可不是,天天就想着坑奴婢。多亏了三少爷给奴婢画过四皇子的画像。不然主子们就看不见乖巧又可爱的竹心了。”
竹心拿着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徐世子很吃这套立刻软下了口气。
“竹心,下次有事你跟我说,你跟小三子说有什么用啊?”
徐三爷瞪了一眼世子,“就好像你脑子比他好使很多似的?下次有事跟我说。”
“奴婢一见问话的不是大理寺而是京兆府,就明白事情脱离了大皇子的掌控。大皇子也暗示奴婢别做了别人的刀。
但去紫宸殿的路上王远却跟奴婢说咬死对方才能活。而那个裴太师什么情况?”
“裴太师你可别管,大皇子和四皇子他们会去查。
孙二郎是如何搭上贾大的?此事本身可能就是个局。因咱家的事王大人被贬,孙二郎想给舅舅出气,弄出此事吓唬你。
四皇子处于好奇就来了陋巷。乔子舒说巷子前有人把守,可此巷被两条横街贯穿。五城兵马司的人和乔子舒都进了。若四殿下真要把你如何只需让暗卫把你抓到京郊即可。”
不得不说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好使,徐三爷这个思路,她倒是从来没这么想过。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前面仍是谜团。
“那这局是谁设的呢?在醉仙居的案子里,奴婢就觉得还有一拨人。虽然魏二爷死了,但现在奴婢觉得这波人还在。”
徐三爷刚要说话,马车晃动,突然闯进一人。
“竹心,你在早朝上为什么不说实话?”
他们都在大气层了,宋鹤鸣还在地下负一。
徐国公立刻打断宋鹤鸣的无知发言。
“鹤鸣,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听大皇子的准没错。对竹心对大家都好。”
宋鹤鸣还想反驳。
竹心却说,“吴大夫说,一个人若此时没有心疾的症状,一个月后绝不会因心疾不治而亡。”
“什么?”宋鹤鸣愣了一下。
徐三爷也听的一头雾水,问道,“谁得心疾了?”
“没人得心疾。是乔主簿大理寺有个案子。这人突然暴毙,说是心疾而死。但此人一个月前看过大夫,大夫说他身体比寻常人要弱些,细心调养就没事了。
但我们找了一位治疗心疾的圣手询问才知这心疾病发是有征兆的。若是两三年不好说,但不至于一个月前没有心疾,然后突然因此暴毙。”
徐三爷感叹道,“那这么说这人死得有蹊跷啊。”
“有蹊跷?”宋鹤鸣突然抬头。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这人必不是因心疾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