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竹心回了内堂,看了一眼有母爱,但不多的辽主。
竹心努了努下巴,问宋鹤鸣。
“他还好吗?”
宋鹤鸣没好气地说,“好什么好,没看见,都快碎了吗?”
也不知道宋鹤鸣一个好战分子共哪门子情?
竹心不理宋鹤鸣,拍了拍辽主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陛下,您可是辽国的王啊!天家没什么亲情,您可得看开点。而且太后和皇后只是前菜。萧国丈这种重头戏还没上呢。您可得振作点,现在这些不算什么。最坏的可能是大家都想把您卖了,为此还打了起来。”
辽主,“……”别劝了,他更难受了。
国丈府
萧国丈不停地在屋内踱步。
“宫里面有什么动静?”
手下道,“回大人的话,宫里目前没任何动静,安静极了。”
萧国丈脚步顿了顿。
“那,皇后娘娘说什么了?”
“娘娘那边没说什么,娘娘只是说昨日着了凉,身子有些不舒服。”
萧国丈想了想。
“这几日若无大事,就不要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了,再让太医进宫给娘娘瞧瞧。”
“是。”
萧国丈又问道,“太后那边了?”
“回大人,太后也没有异常。除了下午去了一趟陛下的寝宫,后来回宫一切照旧。”
萧国丈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团迷雾。他困在迷雾中,不过他相信雾终究会散。
“让你们查西夏可有被夏皇舍弃的皇子?查到了吗?”
“回国丈,目前夏皇活着的只有二子。一是皇后所生的太子,一是宠妃所生幼子。并没有被夏皇所弃的。
但当年夏皇娶了我们辽国的兴平公主,传闻兴平公主为夏皇育有一子。公主去世后那孩子也跟着去了。但实际如何无人知晓,就是不知道会不会……”
剩下的话幕僚不敢说下去。萧国丈想了想,喃喃自语道,“兴平公主”
当年为了与西夏结盟,辽国便选了宗室之女,封为兴平公主嫁给夏皇,后来病逝了。只是她病逝的时间点特别蹊跷,她是与西夏太后同一天去世的。有传闻夏皇弑母时被公主撞见,后被夏皇给灭口。
萧国丈不由感叹道,“若那孩子还在世,算年纪得有二十多岁了吧?”
“回大人,是二十一岁。”
那给孩子……哎……
萧国丈摆了摆手。
“继续盯着宫里的消息,你们都下去吧。老夫要一个人静一静。”
……
耶律灵转来转去,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她怎么还一时想不起来了?
耶律灵继续往前走,看见了一间屋子,她猛然想起来这不是大齐的皇家别院吗?她怎么去的千里之外的大齐了?
耶律灵推门进去,里面坐着一个人。
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惊恐地看着她问,她是谁?
耶律灵感觉自己不受控制,脱口而出。
“我们长得这么像,这你都猜不到吗?耶律霞。”
耶律霞嘴里念叨着,孪生姐妹。
可耶律灵有滔天的恨意要宣泄。
“人真是太有趣了,有些人做梦都想得到东西竟然被人轻易放弃。耶律霞你也配当大辽公主。你知道这些年因你而活在黑暗里的我是怎么过的吗?”
她拿着剑指着耶律霞。
“诈死逃婚,诬陷大齐的侯爷。桩桩件件都是死罪呀。”
耶律霞拽住她的剑,然后撞了上来。
她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是热的。
最后她说,“既然你这么羡慕我的身份,那我把它还给你好了。”
“不要。”
耶律灵突然醒过来,才发现刚才做得只是一场梦。这里是辽国上京城她的一处私宅。
萨日给耶律灵擦了擦汗。
“殿下,这是怎么了?”
耶律灵只是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殿下,现在刚到亥时。”
耶律灵抓住她的手,“萨日,咱们马上进宫。”
她的嘴里念叨着,“她已经死了,不能再没有哥哥了。”
第275章 才挺过一天
辽主寝宫,八月二十八,酉时。
“已经酉时了。”
宋鹤鸣点点头,“又到用晚膳的时候了。”
竹心被气得翻了个白眼。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才过去十二个时辰啊。”
度日如年啊。
宋鹤鸣问旁边的辽主,“所以陛下咱们等会吃锅子吧。”
辽人作为游牧民族,擅长射猎以肉食为主。所谓锅子就是后来火锅的原型,但后世的火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那是个一大型三足铁鼎,鼎中煮畜头、雁头、肘蹄等,煮物几乎都是肉,也可放些干菜。待煮好时,用长钩将肉钩出。放置在大木盆里,再将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放在盘中,蘸上料汁方可品尝。
“架鼎生火,烹煮切肉,至少需要三个人做。谁来做?把宫人弄殿里,咱们欢聚一堂吗?”
咱们是劫匪,能不能有点职业素养?竹心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她在这度日如年,人家在那吃喝玩乐。
哎,宋鹤鸣唉声叹气。
这时辽主说道,“可以让要多善在院中置鼎,宫人把肉煮熟后切好再端进殿中。”
宋鹤鸣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好,这个好。”
竹心看了一眼辽主,你就宠他吧。
竹心出去找多善。
多善听完皱了皱眉,这东西在辽宫很常见,准备起来并不难,但是……
“陛下不是闭关祈福吗?吃这些合适吗?”
闭关祈福通常应该食素,但是食盒里偷偷放几道肉菜,也不算什么,毕竟谁也不敢看着皇帝吃什么。但是在院子里架个大鼎,这玩意可很难瞒住旁人啊。
是啊,可是竹心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
“不是陛下想吃,是将士们给陛下托梦,他们想吃。”
多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半个多时辰后,肉被切到盘中,竹心一大盘子一大盘子地端进殿中。
鼎中还剩下许多,竹心让多善把肉给宫人们分了下去。
殿中宋鹤鸣和竹心闷声炫肉,殿外传来宫人们的笑声。
不知为何这气氛还挺惬意的。辽主用的都比以往多了些。
肉真的太香了,吃的竹心满嘴流油。鹤鸣做的对,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享受生活。
吃饱喝得的宋鹤鸣,誓要将吃喝玩乐进行到底。
“陛下,长夜漫漫,我教您玩个游戏吧。”
于是,宋鹤鸣做起了纸牌。
辽主凑过去,“此为何物?”
宋鹤鸣给他解释道,“此为斗地主,我们三个人玩刚刚好。”
竹心,“……”那叫纸牌,玩法叫斗地主。算了,不重要。
这样下去他俩早晚得死在辽宫里头。在竹心想墓志铭时,辽主已经了解了斗地主的游戏规则。
半个时辰之后,竹心输掉了她所有的钱,宋鹤鸣也没好哪去。
竹心提出再输就往脸上贴纸条,誓要赢回她失去的一切,结果被贴成了刺猬。
宋鹤鸣更搞笑,因为粘了一圈大胡子,脸的使用面积变得很小很多,只贴了一脑门的纸条,像流苏似的。
而辽主端坐着,面前堆着金银。莫名有点名士风流的感觉。
辽主看着对面两个人,不免有些得意。游戏是他们的游戏,他们还是两个人,而他以一敌二竟把他们都赢了去。
转念一想,被这两个奇形怪状的人劫持就是他一生无法洗去的污点,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竹心还虚心地向辽主请教。
“陛下,第一次玩就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啊?”
宋鹤鸣也看了过来,竖起耳朵听着。
辽主轻轻地咳了一声,还给他们出起了主意。
“在对方当地主时,适当放放水。你俩就不会输得这么惨了。”
他们俩明明是一伙的,可对方当地主时,另一个斗得比谁都凶。
宋鹤鸣摆摆手,“那可不行,这叫游戏精神。她是地主的时候,咱们就得斗倒她。”
辽主又道,“那就把出的牌记住,知道对方手里有什么牌,就不容易出错了。”
竹心跟宋鹤明对视眼,有点泄气。
“玩游戏就是为了放松。还得记牌也太累了吧,我可能不适合这个游戏。”
宋鹤鸣摇头,坚定地说。
“之前我们跟别人玩都是有输有赢的。不是我们不适合这个游戏,是陛下不适合这个游戏。咱们不跟他玩了。”
宋鹤鸣说罢把牌收了起来。
宋鹤鸣说得是他们在西南时和街坊玩牌,那时他运气一直不错。大家的水平也都差不多。所以他十回能赢七八回,还自封自己是牌王。
竹心指着宋鹤鸣,“你这叫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