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你这个不要脸的人,还敢说我有辱斯文?看我今天不把你剥皮抽筋的。”
  徐三爷说完后向沈学士扑了过来并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
  沈学士,“……”
  这时前厅的门被推开了。
  沈夫人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徐三爷薅住她相公头发的画面。
  沈夫人扬声说道,“徐尚书好大的气性,欺负人竟欺负到家里面了。以为我们袁府是好欺负的吗?”
  徐三爷从怀里掏出一本《括地志》直接糊在沈学士的脸上。
  “白头并非雪可替,相逢已是上上签。你这是给谁写的?沈慎之我曾拿你当知己,你却勾引我夫人。”
  沈学士整个人已经懵了。在他心里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为何时过境迁后此事没完没了地被扒开?
  “我我……”
  这时沈夫人气得咳嗽两声。
  “沈郎,我问你这句诗到底是不是你写给你表妹的?”
  沈学士还没回答,就听外面有一道女声说,“徐三,你在这里发疯是什么意思?”
  众人回头望去来的人正是徐三爷的夫人苏氏。
  徐三爷色厉内荏道,“你敢说这么多年你心里没有过他?”
  苏氏起手起誓,“我跟表哥清清白白,若有半句虚言,叫我不得好死。”
  “你们江南人就会玩文字游戏。我问得是你心里有没有过他,我没说你们不清白。”
  苏氏气得连说三声“好”,然后一头撞在柱子上。
  徐三爷见状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也晕了过去。
  沈学士,“……”
  沈夫人,“……”
  最后此事惊动了袁相,这徐三爷两口子竖着进来的,总不能让人家横着出去吧,连忙拿了他的名帖去请太医来。
  如今徐国公府能说得上话的人全部离京。只能把这二位先安排到客房,太医又是施针又是熬药,折腾到了半夜。
  三月初一,人都齐了只差一个沈学士。
  小太监禀报皇上,“陛下,沈学士说家里出了事这次春猎他不参加了,请陛下恕罪。”
  皇上皱了皱眉,“出了何事?”
  “回陛下,奴才听东厂探子说徐三爷和徐三夫人今儿大清早在袁相府一起上吊呢。”
  皇上听完大受震撼,集体上吊这种事他只在史书里见过,那被称之为妃嫔殉葬。夫妻俩在别人家一起上吊,多新鲜啊。
  皇上听小太监展开说说。
  原来还是那本《括地志》上的那句“白头并非雪可替,相逢已是上上签”惹得祸。只不过这回爱人变情敌。苏氏不是沈学士的替身。搞了半天,人俩才是一对。
  不过现在皇上对这种事包容度很高。吐蕃赞普和辽主还都喜欢竹心呢。
  皇上点点头,“无妨,让沈卿把事情处理好,毕竟以后还得同殿称臣呢。”
  ……
  袁相府现在一团乱麻。
  徐三爷靠在袁相的肩膀上哭得声泪俱下。
  “相爷,我心里苦啊。”
  袁相,“……”
  下人过来报信,“老爷,姑爷,皇上已经启程并有口谕,请老爷看着几个小辈,别生出乱子就行。”
  这时徐三爷擦了擦眼泪。
  “让您见笑了,下官还是先回府吧。”
  袁相,“……”
  徐三爷和苏氏一起坐上了马车。
  苏氏问,“你不会真以为我心里有他吧?”
  徐三爷翻了个白眼,“你心里爱有谁有谁。反正都有俩孩子了,又不能和离,凑合过吧。”
  苏氏回敬他一个大白眼。
  第401章 会有好消息吗?
  三月初六,大齐洪州,竹心带头笑话乔子舒穿女装。
  他们准备明日出发与乔子舒他们汇合。
  当晚,裴珩来找竹心和常三娘。
  “他怎么办?”
  裴珩没提名字,但竹心知道他说的是王远。
  “你当人家是傻子吗?不然他为何让吴百户断后。”
  两个技术过硬的练家子分开,以他们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同时被灭口。
  “我当然明白了,你以为我是三娘吗?”
  那天在贺兰山下常三娘和吴道人还依依惜别呢。其实人家是逃出生天,好不好?
  常三娘喘着粗气,像头老黄牛似的,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他们都太欺负人了。
  “就你聪明,你聪明不也找个傻子吗?我看你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回轮到裴珩喘粗气了,他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他们混官场的就不能像走江湖的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心机吗?
  “咱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王远不会出卖小侯爷吧?”
  竹心叹了口气,相处这么久了,她能不明白三娘是如何想的吗?
  “姐姐,论讲江湖道义,我可以,你可以,但七郎、鹤鸣不行。我们看走眼了,大不了命给他就是。可这件事如果七郎、鹤鸣看错了,就是满门被诛连。不是他们冷血,是他们赌不起。”
  常三娘起身对裴珩拱拱手,“姑爷,我是个粗人没想这么多,三娘给您赔礼了。”
  三娘这样给裴珩搞地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这些干什么?咱们说回正题。如今该怎么办?”
  竹心瞥一眼裴珩,世家出身的文人身上有一个通病,明明心里有答案却总让别人先说。
  《三国演义》如果站在周瑜的角度其实诸葛亮挺气人的。就得张飞这样的人才能治得住他,不直说人家是真听不懂。
  “我是想先拖着,马上汴京就有消息了。如果是好消息,我们的危机就迎刃而解了。如果没有好消息,这一路我想办法找到他的把柄。这样他也不敢出卖我们了。”
  裴珩松了口气,因为局势和鹤鸣的梦已经有很大的出入,他更倾向春猎不会有事发生。除非那人与陛下有仇,不然他做得一切不是给大皇子做嫁衣吗?
  可如果春猎无事发生,而王远的把柄却是现成的,竹心这个不悔公主的身份就是王远做的。他敢打包票这事皇上肯定不知道。
  王远的心思,裴珩能猜到几分。只是裴珩和竹心根本开不了口。就算他脸皮厚到开得了口,队伍里其他成员也得把他撕了。最好就是竹心主动揽下此事。
  可面对竹心的坦诚,裴珩有些鄙视自己的虚伪。
  “竹心,我……”
  竹心非常自然地打断裴珩的话。
  “七郎,你脑瓜好使,再想想鹤鸣的梦和现在发生的事,我总觉得我们还漏到什么?
  还有我在西夏这么折腾二舅都没露面,只是给夏皇和米擒阳发了消息。我们交过好几次手,他要真想摁死我得来夏宫跟我对质才行。他究竟在忙活什么,连我的命都没兴趣了?”
  本来竹心的大招是等着在魏永贤面前放的。魏永贤就算再厉害也猜不到西夏未来二十年能发生什么。到时候一切都编在二舅身上,他肯定得被夏皇剁成渣渣。可惜没等来二舅最后让没藏兄妹买单了。
  果然,裴珩忘了刚才的尴尬。竹心的意思是魏永贤没空搭理她,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这个更重要的事没准就和春猎有关,如果是这样,好消息的面大一些。可如果是这样,魏永贤与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我们到了龙州,如果皇上那边还没消息,我们就集体中毒拖慢行程。
  三娘,你行走江湖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食物我们吃了腹泻不止,没力气启程回京?”
  裴珩想在离开龙州之前,他们必须知道春猎的结果。
  常三娘听罢满眼兴奋。她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我知道几种相克的食物一起吃包管能拉一宿。到时候你们少吃点做做样子,主要让王远多吃些。”
  竹心看向裴珩,立刻觉得他顺眼不少,她那一肚子坏水的朋友就是性格上有些小瑕疵不应该被包容吗?
  看着眼前对他一脸崇拜的大姐姐和小妹妹,裴珩轻咳一声,板着脸说,“太晚了,明日还要赶路,你俩早些休息吧。”
  看着裴珩离开的背影,常三娘歪着头问竹心。
  “竹心,这是不是你说的爹味?”
  “对对对。”
  竹心激动地跟常三娘击掌,论懂她还得是姐妹。
  三月初七晚,竹心一行人顺利到达龙州。
  竹心一见乔子舒就说,“听说你穿女装了?”
  乔子舒像幽灵一样盯着李大人。
  李大人立刻出卖宋鹤鸣。
  “小侯爷非让我写上的。”
  而宋鹤鸣不知死活地说,“现在咱们人全了。子舒,要不你装扮上给大家伙看看?我跟你们讲,可好看了。当时我们跟王姬擦肩而过,她都没把我们认出来。”
  辽族姑娘变成吐蕃大胡子小伙,而文弱书生变成波斯舞姬。这谁能猜得到呢?
  众人闹作一团,王远靠在墙边,虽然他全程没参与,心里却跟着热闹起来。
  而常三娘悄悄拉着徐芷萱去厨房搞黑暗料理了。只是饭菜还没做好,王远先收到东厂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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