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个邪神订婚了 第96节
手指即将碰到‘尸体’人中的刹那,身后突然一凉,南山想也不想地一个侧身,险险避开了来自身后的攻击。
该在极北之地的溪渊,此刻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呼吸急促得难以掩饰,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你不在山洞好好待着,来这儿做什么?”溪渊直直看着她,虽然语气轻松,眼神却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怎么?喜欢看尸体?”
南山和他对视片刻后,指尖突然跳起一团灵火。
溪渊神情果然一僵,但随即又漫不经心起来:“你想干什么?”
“先前我还不懂,为何青丘族人都没了,你还在研究解决瘟疫的办法,看到这些人我才明白,”南山勾起唇角,俨然身处上位,“他们没死对吗?你把他们都放在这里,是想救他们?”
溪渊眼神果然淡了几分,静默片刻后突然笑了:“所以呢?你要用他们威胁我?”
“解开我身上的魂引,我就放过他们,否则……”南山将火挪到了尸体上空。
溪渊神情瞬间冷了:“你做梦。”
“你不怕我杀了他们?”南山冷声反问。
溪渊眯起长眸:“救他们的最后一味药,只有非途有,我若放了你,就没办法拿到那味药,他们一样要死。”
“你刚才说谁?”南山皱了皱眉,似乎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这种对峙的时候,溪渊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个名字,但能转移她的注意力总是好的。
“非途,你认识他?”他不动声色地靠近。
清清楚楚地听到这个名字,南山心口突然传来闷痛。
溪渊看出她手中灵火忽闪,便知她此刻心境不对,当即朝她杀了过去。
南山猛地回神,掌心灵火直接朝地上的青丘族人推去,溪渊心下一惊,想也不想地扑了过去,南山趁机用出全身灵力朝溪渊一击。
溪渊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掌,摔到地上后咳出一口血。
先前在平生和远宁那里受的伤还未痊愈,此刻新伤加旧伤,他的瞳孔再次变成金色。
南山使用灵力过度,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等心口的痛意略微减轻时,才撑着一口气看向溪渊……溪渊呢?
她看着地上白白胖胖的狐狸,愣住了。
“这狐狸好肥!”南山没忍住惊呼一声。
本来还虚弱不已的溪渊,闻言顿时龇起了牙。
第57章
“龇牙?你敢还敢龇牙?”南山气笑了,薅着他的尾巴使劲倒,“我让你龇,让你龇!”
溪渊被甩得头晕眼花,撑着一口气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
南山惊呼一声,想也不想地把他甩了出去。
溪渊摔到地上,抽动两下就没动静了。
死了?南山一惊,连忙冲过去查探,确定只是昏迷后才松了口气,同时也冷静下来。
魂引和同生共死咒还在,这家伙要是死了,只怕她也要跟着偿命。
虽然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但她也不想早死。
同生共死咒还好,以她现在的修为,只要小心别把伪灵骨弄碎了,就可以直接冲开,但魂引是真的没办法,她甚至感觉不到那东西的存在。
南山想了想,又返回祠堂翻找,想找到一点关于魂引的线索。
结果还真让她找到了一块玉简。
南山盯着刻了蝴蝶的玉简看了许久,最后尝试着放在了额头上,注入灵力阅读。
里面果然是讲述魂引的内容。
魂引最初,只是青丘成婚的仪式,意思通‘婚姻’,一般只能男女缔结,不论是承咒者还是施咒者,一生都只可缔结一次。
这个咒法本意是为了促使婚姻忠诚,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凡是婚姻不合者,承咒者皆多发意外,死后连魂魄也找不到,凶手往往是施咒者。
族人这才意识到,此咒对承咒者而言太不公平,于是禁止族人对自己人使用这种仪式,魂引也渐渐成为了青丘族人攻击仇敌的一种武器。
南山一看到禁止族人对自己人使用那条,眼睛顿时一亮。
这世上之人大多叛逆,越不让用就越要用,她就不信没有明知故犯的,而青丘族长肯定也有应对办法。
果然,再往下看,就看到一条——
若族人不慎受咒,得施咒者心头血一滴融入魂引符号,便可解除咒术。
南山蠢蠢欲动,当即要去给那只狐狸来一刀,临去前留了个心眼,又仔细翻看了一遍玉简,结果还真让她找到一条注解。
注:青丘族人心头血是世间至毒,唯有动情,方可清澈。
这是什么意思?她想活命,还得先让溪渊动情?不然就会被他的血毒死?
南山简直气结,心想这咒术未免也太不合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毕竟承咒者明知这条规矩,也知道魂引对承受方的恶意,却还愿意接受,说明他是非常喜欢这个施咒者的,被族人发现他们坏了规矩,必然要强行解咒,解开了皆大欢喜,解不开也能让他死个明白,再作为反面例子警示其他族人。
合理,确实合理,唯一不合理的是她不是青丘人,也没人帮她主持公道。
南山扫了眼身后排列整齐的青丘族人,想了想又把玉简放回了原处。
重新走到祠堂外,溪渊还在
地上躺着。
南山凑近了观察,突然发现他跟自己以前见过的狐狸长得不太一样。
他怎么这么大只?
竟然比正常狐狸两倍还大,她方才以为他是太肥了才显大,现在一摸,厚重的皮毛下全是肌肉,显然是不胖的。
她刚才在祠堂里见过几只没化形的小狐狸,全都有一身火红的毛发,嘴筒子尖尖的,眼皮上也有黑色花纹。
而眼前这只,体型大也就算了,嘴筒子也是圆的,更重要的是皮毛是银灰色,只有额上和脸颊两侧有几撮红毛,和他化为人形时的头发很像。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南山戳了戳溪渊的身体,没忍住摸了一把毛茸茸的屁股。
溪渊睡了很长的一个觉,偶尔做梦还梦见南山一脸猥琐地摸他屁股,他刚要跳起来反抗,就又一次失去意识。
反反复复睡了很久,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睡在南山的山洞里,身下是柔软的床,身上还盖着轻便的被褥。
他能想到南山不敢杀他,却没想到自己昏迷后还能有如此待遇,一时间眉头挑起。
“作为一只狐狸,就不要试图做表情了好吗?”南山的声音响起。
溪渊第一反应便是坐起来,动了两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是狐狸样子。
他皱了皱眉,凝神静气试图变回去,可灵力一出丹田,便噗的消失不见。
“昆仑那两个老家伙在你身上留下的伤太难愈合,你又忙着列阵没有休息,加上我又打了你一顿。”南山笑眯眯趴在床边,毫无愧疚之意,“种种状况之下,只怕你得个几日才能恢复人形了。”
溪渊无言和她对视,良久之后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看得出来不能化形对他的打击很大,超大只狐狸躺在床上,仿佛死了一般。南山盯着看了半晌,突然摸摸他的爪子。
溪渊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勉为其难地看向她。
“你的爪子竟然会开花,”南山惊讶,“跟其他狐狸好像不太一样。”
溪渊继续看她。
“说起来,你其他地方也跟别的狐狸不一样,难道是小时候吃错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的?”南山一脸无邪。
溪渊嗤了一声。
不得不说一只狐狸突然嗤笑,真的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南山强行掐住手心,才没笑出来。
溪渊还不知道自己被嘲笑了,闻言只是横了她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你真的是狐狸?”南山如他所愿。
溪渊:“不是狐狸是什么?”
“嗯?”南山挑眉,显然不信。
溪渊静默片刻,道:“还有一部分狼族血脉。”
“这就合理了嘛!”南山一拍手,“我就说你不像普通狐狸。”
溪渊懒得理她,翻个身继续睡。
南山不想陪他,索性就出去玩了,她没有提起祠堂前发生的大战,溪渊也没回去检查族人的境况,两人默契地忽略了这件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溪渊一直睡到天黑才起来,感知一**内的灵力,比之前好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
幸亏他从极北之地回来前,就已经将昆仑那些人引进去,也切断了极北之地和青丘的联系,否则以他如今的境况,只怕要像只苍蝇一样到处躲。
身为狐狸,溪渊变回原形也相当适应,两只爪子扒着枕头,用力地伸展一下身体,待全身筋络活动开,便从床上跳了下去,直直往外走。
刚走到山洞门口,他就停了下来。
只见月色笼罩下的青丘泛着朦胧的光,南山一身轻薄纱衣,赤着脚在月下的草原上奔跑,一群蝴蝶在后面追逐着她,乍一看好像是她的翅膀。
溪渊眼底闪过一丝怔愣,蹲在山洞前久久没有回神。
南山正跟蝴蝶追逐嬉戏,无意间瞥见山洞前的身影时,猛地停了下来。
溪渊猛地回神,不自然地别开脸。
南山惊讶一瞬,笑着朝他招招手:“溪渊,快来!”
溪渊轻嗤一声:“去干嘛?像个疯子一样乱跑?”
刚问完,一块泥巴就朝他扔了过来,他紧急躲避,仍然溅了一身泥点。
看着自己漂亮的皮毛被弄脏,溪渊怒了:“你干什么?!”
又一块泥巴丢了过来。
溪渊躲出了经验,这次没有再被溅到,但依然黑着脸:“你别太过分。”
第三块泥巴就此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