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搬文阁>书库>综合其它>都盼他妻有两意> 都盼他妻有两意 第4节

都盼他妻有两意 第4节

  这半年来沈怀序来她这的次数可不多,若不抓紧今日的机会,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左右沈怀序能果断不纳妾,那说明沈行原说得话也不能当真,夫君不一定是那般看她的,下次再问吧,还是圆房更重要。
  “不是,我想你早些回来,是因为.....”
  话到嘴边,纪清梨竭力寻找措辞。
  她虽和沈怀序是夫妻,却对他了解并不多。
  他性子冷,私下话也不多,纪清梨总觉着他有种如兄如父的古板,面对他像面对夫子。
  就像现在,他什么都没做只淡然端坐,夜同月色沉在他肩头,什么心思她都辨不清,更想像不出来这般高岭寡淡的人沾上情.欲会是何种景象。
  总觉得不会是什么轻松平静的局面,要提也不知该怎么提。
  她只有先委婉点:“是因为担心你这几日太忙,怕你身子受不住。不知下午送去的汤可还合夫君胃口?”
  “那汤昨夜炖了一晚上的,现在小厨房还留着,夫君可要用些?”
  沈怀序撩起眼皮:“不必。”
  “那些东西日后也不用再叫人送来。”
  纪清梨懵了下:“你不喜欢?”
  “当值自有吃食在,不必节外生枝。”
  饱暖思淫.欲,年轻身子精力旺盛,稍有不慎便有无法克制抑下的地步。
  沈怀序尤其如此,为此克制少食少衣,饱腹之下的隐语、关切,更不需要,她该知道他在说什么。
  纪清梨当然知晓官署自有吃食,追着把那惦记一宿生怕没煨到火候的汤送去,无非是怕他累着,怕他吃不惯吃不好,一片给自己加分的好心。
  光影暗下来,沈怀序袖上银纹流动般晃过眼前,端得上一句仙人之姿,纪清梨闷闷把话咽回去,垂眼道:“那日后便都温在小炉子里,等夫君回来再用吧。”
  沈怀序自觉提醒至此,起身欲离开。
  走得这么突然,纪清梨还什么都没说呢,她情急之下探身挽留,指头勾住他袖子:“等等,夫君。”
  沈怀序蹙眉回头,她耳朵燥得厉害,磕绊问:“你......今夜可要在这里歇下?”
  前脚才同她提醒过此事,以为她听进去了心中有数,不曾想是没死心,在这儿等他。
  沈怀序面色更沉,然而她粉白的脸,耳根处两点红艳小痣呈在眼前半截探出的身子弧度显眼。
  仿佛轻捏就汩汩流在人掌心,流得满手都是沿着小臂青筋往下滴。
  烛火晃动,好比火点送到柴前,辟啪一下炸开。
  纪清梨没觉察异样,还期盼抓紧,晃晃他袖子:“留下吧?”
  “......谁教你的这话。”
  “没人教,可我们是夫妻,不能总是分床分院睡......”
  她仰着头,火舌贴在肩颈一览无余往下舔也不知情。
  又不是真夫妻,这般留他,是要假戏真做还是欲望膨胀需要纾解?
  他没承诺过这些,纪清梨就没想过自己解决?
  某些想法一闪而过,低头时说出格话的人眼睛还浸着水般亮,因紧张舔了舔唇。
  火舌一下涨到眉前,欲藉机烧把春情到他怀里。
  他不由得眼睑发烫,血流得又重又快起来。
  沈怀序屏住呼吸,几秒后徒手盖住那碍事的烛火,扑灭纪清梨令人晃神的脸。
  第4章 心神不宁的隐疾 总觉得有东西舔过她手……
  痛感让人稍稍冷静,沈怀序有心斥责纪清梨的越界和不守承诺。
  只是他视线清明,漆黑中也能旁观她一下慌乱靠过来,徒劳睁着眼,小半张脸在暗处如羊乳般盈润,松开被抿得可怜的唇珠,很不安唤他:
  “夫君,为何熄烛?”
  “我看不太清。”她说着,唇边热气顺从扫过,热绒绒的。
  “够了。”
  沈怀序后退步,将声线抑制得冷而低,以此克制他的心神不宁。
  可惜声音哑得厉害,在漆黑中警惩意味不高,反而沾上种欲感:“纪清梨,成日盼我回来,就为这种事?”
  纪清梨循声抬头,笨拙解释:“关心你时还是真关心,惦念你总繁忙劳累的。”
  昏暗中只见红的唇肉白的齿开开合合,舌尖轻抵住牙齿,发出什么含糊不清的音节。
  “我们成婚也有半年,总不能一直分床睡。母亲为子嗣的事在催,所以我才着急……”
  纪清梨试图解释,只是手一个没撑稳,上半身栽了下去。
  面料几乎蒙住纪清梨整张脸,将她吃进去般,鼻尖全是沈怀序气息。
  那味道一点也不似他寡淡外表,重而浓烈,好似野兽留在领地的标记。
  沈怀序屏息,咬字极重:“还不起来?”
  纪清梨后颈发麻,胡乱伸手撑起身子,掌心压到沈怀序腰腹上。
  没等纪清梨再摸索到他哪块骨头,沈怀序精准钳住她腕骨,拉水草般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纪清梨嗳了声,乌发散乱就这么斜歪在眼前。
  烛火灭了也无用,沈怀序照旧看得清她在手下轻轻喘气,眼尾发红。
  习以为常克制的欲望找准缝隙,自灼痛掌心沿着四肢百骸往上高涨,烧得又麻又痒,尾椎骨都隐隐胀跳,酸疼。
  寂静中她吐息清晰可见,掌心下肌肤柔腻,很轻易就能被人摊开腰脸埋进去。
  沈怀序沉沉闭眼,呼吸打在她作乱掌心:“你这般成何体统。”
  “我已同你说过不止一次,不该做这种事。母亲那边你交接于我,我自会处理,何需你这般?”
  纪清梨姿势别扭,半条腿惊惶悬在空中,嗫嚅:“哪般?夫君,你捏得我好不舒服。”
  沈怀序听得眉头一跳,愠恼:“我难道还该捏得你舒服?”
  “那、那你就是不做,也总该有个不做的理由……”
  他松开纪清梨,见她揉搓腕骨温吞望来,完全不长进,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一个闺阁小姐这样把同房二字整天挂在嘴边也罢,还直白问他为什么不做,他们难道是该做吗?沈怀序险些气昏头。
  纪氏是完全把契约里的约束忘了,还是这半年来假戏真做演糊涂了?
  眼看纪清梨还要开口,沈怀序抬手止住。
  不必再说了,这不是个清白说话的场合。
  “你嫁来已有半年,平日踏实认真不曾出错,现在为何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做出这种事来?”
  “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时候不早,你好好休息。”
  说完大步离去,看也没看她一眼。
  侯在门口的春桃正看缓和丫鬟说话,转眼看沈怀序步履匆匆神色不快,以为二人是吵了架。
  她吓得不轻,当即着急进屋怕纪清梨受欺负了。
  等她手忙脚乱把烛火点燃,却见纪清梨跌坐在角落,半截裸露的腕骨发红,远远看着凌乱又狎昵。
  她小心翼翼:“小姐,怎么了?”
  纪清梨没说话,只是低头看向手。她没听懂沈怀序方才那串话什么意思,也困惑自己掌心的触感。
  手指潮湿,总觉得刚才漆黑中,有东西含舔过她指头。
  错觉吗?
  *
  沈怀序步子匆匆踏入偏院,他成婚后和纪氏分居,不在书房就在此歇下。虽几日没回来,但纪清梨每日也让人打理得干净整洁。
  屋内昏黑,棋白追上来想要点烛,被沈怀序拒绝。
  四周寂静仅有一点月光自门缝流进,照在他寡欲沉重的身形上。
  他单手撑着桌子,眼皮颤动冷汗冒出,扑灭烛火的掌心这会灼痛起来,沈怀序闭眼坐下调息,极力压下来势汹汹的反应。
  他少年时意外沾上隐疾,重欲难消。
  发病时就这般神思恍惚,心跳又重又快,身子本能的紧绷活跃,胀得厉害。
  沈怀序是三房嫡长子,是自幼就为旁人口中清贵不凡的好苗子,他怎能容忍这般不能左右的生.理反应长久沾在他身上?
  为遮去这污点,沈怀序竭力克制。初次发病不受控沉迷又自厌后,他关在屋中荒诞半个月,摸清隐疾来路。
  半月后他开门,一把火烧光糜乱恶心的衣物,断了所有念头。
  此后清心寡欲压抑成习惯,饮食起居处处清淡加上束缚手段,除晨时外再看不出同常人的区别。
  及冠成人,他也毫不懈怠,和纪氏契约假结婚就是为了不沾男女之情,不给这病再犯的机会。
  现在倒好,沈怀序费尽心思修身养性,没有哪一次有今日这般失控,仿佛回到错愕发病的第一日。
  不过一个温驯,平和,心思简单的假妻子。
  不出彩,不惹眼,哪怕有意越界手段也拙劣,自顾自撞进他怀里来。
  以为这般就会得逞,就会被抱紧绞住腰掐着脸从后面拥
  吻,将她尖尖下巴抹得湿答答,他不该上如此无用的当。
  可没人比他更懂这沉重发烫的身子是何意,沈怀序喉头吞咽,脖颈几乎青筋鼓起,耳边嗡鸣一片。
  神思欲冷静,大脑却无声回味起吹灭烛火前,最后一瞬窥见的,纪清梨颤巍巍含泪般的眼瞳,她湿润、脆弱的模样。
  沈怀序视线很短,却也知纪清梨那瞬并不难堪,反而可怜得有种莫名艳丽。
  叫人想强迫她仰头,俯身狎昵舔走她脸上、手上的水痕。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