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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盼他妻有两意 第26节

  纪彦平静,反问:“兄长这话,是要我分这些给你一半的意思?”
  “不必。”纪文州冷冷侧头,他还不至于要争这点东西。
  今日之事不急一时,纪家在朝不冷不热,权当是踏进朝党的基石。
  自他同二皇子有所来往后,大皇子幕僚同样有所示好,他可做得选择还有许多,沈家不过助力其一。
  事成后纪清梨这口气更是早晚都要出来,届时恨他怨他,他好生好意哄人就够了,何必在意她现在态度如何。
  她就是知道,难道还能改变什么?
  *
  目送走纪文州,沈怀序才得纪清梨一个眼神。
  她眉眼沉滞,少有的脆弱倦怠情态扑到面前:“那我也回去了。”
  才一会不在眼皮底下,纪清梨身上就生出他无从知晓的变故。
  见了兄长不如何高兴,也没给他好脸色,几缕洇湿的碎发弯弯贴着脸颊,像被嘴唇抿湿过。
  沈怀序定定望她,屈指极短碰过她眼尾:“哭过了?”
  纪清梨说没有。
  她确实没有要掉眼泪的意思,单纯可惜那些殷殷回报错方向,亏本折进去的好意,是泪自作主张往下滴。
  想到兴许在沈怀序身上丢进的努力也可能打水漂,纪清梨提不起什么精神,不想说话。
  这否认回避的姿态刺眼,同沈行原挑衅态度、故意的问句不谋而合。
  毫无征兆的疑云晃过,沈怀序神色渐淡:“怎么着急要回去。”
  “是先前东西没拿完,还是谁在等你?”
  她撒个小谎:“只是身子有些不适,想回去歇息。”
  沈怀序颔首,没有阻拦。
  即使行走间纪清梨提过沈行原的只言片语在脑中滚过一圈,沈行原听到纪清梨不喜他时,猝不及防的神色也不假。
  且叔嫂关系在前,二人碰面也并不值得单独拎出质问。沈怀序以己度人,倘若纪清梨为他嫂嫂,就是两人住在一个院里,又有什么?
  二人一齐回了书房,杨氏恰好又送来参汤,热气袅袅模糊沈怀序神色。他在桌前坐下,轻描淡写拉纪清梨到两腿之间来。
  道德纲常在前,若他们为叔嫂,光天化日,见面只是点头,一瞬窥见对方脸颊。
  即使是他这种人,犯病时也会守礼将门窗关紧,压紧舌根,绝不让一墙之隔的长嫂窥听见半毫屋中颓靡、晃荡的声响。
  见面就见面。
  他眉眼宽和下去,手贴上纪清梨小腹:“这里不舒服?”
  指骨极有技巧打圈磨过,揉得纪清梨发酸。她只想事情明白前和沈怀序拉开点距离,别让她笨得一件事错两次,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现在忍辱负重娶她的人,忍辱忍到她腰上来,揉得她吸口气绷紧,眼见他手背青筋在眼前晃。
  纪清梨稍稍躲,指腹就更用力摁下来:“你今日一直在躲我。”
  “也不喜欢这只手,”沈怀序长腿合拢,眉眼昏暗俯到腰间,声线平和,“是发现了什么?”
  窄窄截腰颤在掌心,他垂眼,手掌在两人注视中贴着小腹张开,像在丈量距离。
  第26章 你跟谁躲在柜子里 她好像很希望是她丈……
  分明主动权到了纪清梨这, 但凡她说昨夜里见过这只手做了什么,顷刻间就能戳穿沈怀序低劣假正派的皮。
  但他不见半分紧张。
  手横在平坦小腹上,手背青筋和嵌得深的指头让人发晕。纪清梨试图踮脚去躲手上力道, 可踮起来人反而失了重心,被撞得踉跄下。
  另只好心的手顶上腰眼,拉她回来, 声线和缓:“看你被揉成什么样了?站稳。”
  话很为她着想,不过膝盖不期然横进来, 抵进纪清梨腿里,膝盖都夹不紧。
  她只能抓住他手:“不用了, 我没有那么不舒服。”
  沈怀序笑:“是么。不会其实没有不适, 在骗我?”
  分明是温和询问的姿态, 扫来的狭长眸子却让人下意识摇头, 只能被揉。
  她这下知道在沈怀序面前撒谎, 就得用下个谎圆了。
  要移开话题也不如顺着他的话反问, 他之前问手什么喜不喜欢,发不发现的,什么意思?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沈怀序轻飘飘揭过。
  看来她睡得熟, 毫不知情。
  发现也无可厚非,纪清梨若问, 那只手只好在人前呈开, 坦白昨夜在她睡熟后隐晦心思横生, 它不如何体面, 只想挑开她腰间堆积褶皱探进去。
  人的阈值喟叹会随放纵渐次提高, 走向不知餍足的粗暴。沈怀序明了,为此清醒时“掌控”二字贯穿行事,不松开一点口子。
  是纪清梨一无所知, 连着几次以笨拙面孔扑来,从未想过沈怀序不是什么轻拿轻放的斯文人。
  不只是小腹,想严密往下连同腿肉都想整个托起,将她死死压进来,她尚在睡梦也好,迷糊被摆弄间醒来,然后在什么都没看清就被拽得更深,来不及质问也无碍。
  真要说起来,难道不是她自己撞上来,亲手解开这个口的?
  不过手掌稍稍往下摁,她都小怒不敢言,不知她听清这该被称作卑劣下作的念头怪病,会露出什么眼神。
  沈怀序神色淡下,拍拍她后腰:“趁热把汤喝了。”
  “那是母亲给你的,我喝做什么?”
  “只是补汤,你不是身子不适么,暖胃。”
  纪清梨语塞,端起碗来,早知就不多说这一句了。
  既然不是生病,杨氏为何要着急给沈怀序补汤?
  什么念头从脑中模模糊糊闪过,来不及细想,就被口中参须的味道冲散了。
  沈怀序抬眼,正常人喝补汤当然不会有什么焦躁难忍的反应,纪清梨也只觉得顺着喉咙下去发暖,汤的味道不太习惯,抿下舌头。
  卑劣的怪物只有他。
  浓黑潮水淌过眼底,沈怀序神色有一瞬不稳。
  眉眼阴影简短分明,沉下的神色像会关心她舌头怎么,要她仰头两只手搅进嘴巴里细致检查,拉出丝来。
  纪清梨紧闭嘴,打算从沈怀序腿里出去。
  “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一句话捏住纪清梨七寸,她动作一顿,犹豫半晌先停住:“你查到是谁做的了?”
  沈怀序不急回答,他顺手接过纪清梨放下的碗,探不进唇里的指头顺理成章顶起她袖子:“你那帕子都贴身放在这,是么?”
  “那日我只有吃茶时简短擦过,之后有个小丫鬟带我换了个位置,就不见了。”
  “荣安县主惯来只用家生子,但刚生产完那段时日府上人手紧缺,新招了一批丫鬟。”
  “半年前不巧,其中有人刚到不久就办事不利,销声匿迹了。”
  果然是那小丫鬟有问题?可时隔这么久还能找到人吗。
  “能证实并非偶然,就能查到背后主使。费尽心思打到这么件小事身上,许是有谁这背后想尽办法,乞怜摇尾等着你的帕子。”
  沈怀序徐徐抬眼,话里的意思让人不大敢接。
  不接,他转而提起旁人
  ,少有端起兄长派头:“将此事推到你头上的人实在有失偏颇,沈行原先前误会了你,我替他向你赔不是。”
  纪清梨摇头,不知是已经没把沈行原话当数,还是不如何想同他扯上关系,反应很淡。
  “那纪家呢?”
  看纪文州走前不大好看的脸色,他似乎也没想到过这一出。
  沈怀序无所谓纪文州话里的试探算计,他只想听纪清梨开口,说说今日情绪转变的原因。
  症结就在眼前,可不论是归家被放置的平静,还是对纪文州突然冷淡,纪清梨都三缄其口,一句要倾诉的都无,只说不必在意。
  人的情绪总有进出,她不在他这里流动,是在哪被喂饱,还是要留着说给别人听?
  从前沈怀序把纪清梨的靠近当别有用心,当她想假戏真做。
  如今来看,纪清梨从除了同房外毫无越界念头,根本就没打算朝他索要多的感情。
  她分得清清楚楚,快混淆的是他沈怀序。
  小厮在屋外晃过轻叩门,带来二皇子的消息。纪清梨了然起身:“我就不再打扰夫君了。”
  “今日不是月中月末,夫君要即刻去官署不回来也没什么,小厨房自有安排。”
  左手的疤发痒。
  这走得干脆的一幕眼熟,什么全反过来了,被留在原地的变作沈怀序,难言焦虑间不可控兴奋起来的还是沈怀序。
  纪清梨清醒理智,把话都听进去守序规矩有什么不好。
  难道要他去说其实自她脸摔进怀里起,有人就在隐秘纵容关系松动。
  在背地回味、可惜那一瞬没把她拉下水,要她骑到他身上来,要去求她再抱有一次那般心思?
  沈怀序勾唇,冷冷呵了声。
  *
  纪清梨回去就把那些给纪文州准备的东西拆了,糕点分给了院里下人。
  至于听到的那句“假成婚”,纪清梨所拥有的东西不多,于是捧着什么都小心翼翼,是个一朝被蛇咬,十年警惕到远远绕路的人。
  谁给她什么,她就回报什么。
  上秒听到纪文州漠视看轻,下秒她回以疏远态度。
  先前沈怀序拒绝过她一次,下次她也就不再对他提出任何要求,即使疑惑假成婚是什么意思,她也不再着急要找沈怀序问清楚。
  她只拨弄筹码,将从前圆房和靠近回报沈怀序的念头搁置,很有分寸退回安全距离,独自回想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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