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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李青辞道:“因为我想和你情投意合、两厢情好,想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
  玄鳞冷哼一声,把人推开了。
  李青辞翘了翘嘴角,没再缠磨,他趴到玄鳞脸边,亲了亲手里的角,郑重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玄鳞闭眼躺下了。
  李青辞咬着嘴唇,心有犹豫,他把角放回格子里,小声道:“玄鳞,其实有件事我还骗了你。”
  玄鳞刷地一下睁开眼睛,冰冷地看着他。
  李青辞心虚起来,嗫喏道:“你给我的那个小夜明珠,其实是我故意摔碎的,当时你走了,我特别生气,拿起来就摔了。”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猛地提高音量:“但是我后悔了!等我去捡的时候,它已经碎了。”
  玄鳞瞪他一眼,随即闭上眼不予理会。
  李青辞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好了,我没有其他事情骗你了,以后也不会再骗你。”
  玄鳞沉默。
  李青辞亲了亲他的嘴唇:“我去吃饭,一会儿就回来。”
  “别动不动就亲我!”
  “我就要亲!你很快就是我娘子了,我亲亲怎么了?”
  “滚。”声调不高,听起来像是懒得搭理。
  “我就亲!就亲!”李青辞一连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
  玄鳞躺着无动于衷。
  等李青辞亲够了,他才笑着离开。
  他走到外间,端起温凉的饭,想进去看着玄鳞吃,顺便还能说说话。
  忽然,他瞥见院外急匆匆的碧绿身影。
  孔雀一看见他,立刻眼神一凛,下一瞬,他就出现在堂内。
  李青辞见他这副急色匆匆的样子,不禁惊诧:“这是怎么了?”
  孔雀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他的时候手还有些抖:“上面这些药材你能帮我弄来吗?”
  李青辞放下筷子,接过纸张查看。
  孔雀道:“本来我可以去山里自己找的,但是我现在走不开,只能麻烦你了。”
  李青辞安慰道:“没事,别着急,我先看看。”
  “我记得工部尚书六十大寿的时候,下边给他进献了一根两百年多年的山参,你这用的分量不多,我去给你要一截儿,应该够用了。”
  “这个百年首乌,药铺里不太好寻,但是宫里常备,我妹妹在宫里当值,我让她给你弄一块出来。”
  孔雀指了指纸:“这个呢,我之前听薛陵说,这个很难弄到。”
  李青辞温声道:“能给你弄到,我知道一个知府手里有,我给他去信,从水路给你运回来,你放心,五天之内,我把这些药材收集好,给你送过去。”
  孔雀明显松了口气,他拍了拍李青辞的肩:“真是好样的,你帮我大忙了。”
  李青辞笑了笑,端着茶壶问他:“你喝水吗?”
  “喝,渴死我了。”孔雀直接端着茶壶一饮而尽,“还有吗,就这么一口水啊?”
  李青辞走到门口的水车那儿,提了一桶水:“你可以直接喝,这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泉水。”
  孔雀端着桶,又是一饮而尽,连喝了三桶水,他才止住渴。
  李青辞继续坐下吃饭:“我现在太饿了,等我吃完就出去给你弄药材。”
  “行。”孔雀往桌前一坐,抹了下脸。
  过了几息,他才开口:“他看见薛陵的画像了,闹得很厉害,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闹得这么厉害过,非要烧了那张画,我怎么可能让他烧,然后他就划破了自己的脸,一张脸全烂了,流了很多血,我一个不注意,他就要闹着要死,弄出来很多伤,现在气息很微弱,我把他弄昏了才过来的。”
  “我只是孔雀,虽然是妖,可我救不了一个快要死的人,这个方子是薛陵留下来的,他那时给宫里的太后治病。”
  李青辞看过史书,知道这个事情,国芳观也是因此才被当朝奉为皇家道观。
  他扒拉了两口饭,食不知味,喝了口茶顺了顺,无奈叹气。
  孔雀浑身被浓重的迷茫和困惑笼罩。
  李青辞起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其他的都没用,只能想接下来该怎么补救。”
  “补救?”孔雀语气低落。
  怎么补救?
  那张脸烂成那样,他补不了,救不回来。
  孔雀带着一身落寞离开了。
  李青辞也没再耽搁,他换了衣裳,站在内室门口:“玄鳞,我出去一趟,日落前回来。”
  他没再进去,合上门就直接走了。
  纸上共列了十七种药材,李青辞抄下来其中十种交给永思,从钱庄拿出来一万两银票让他去买。
  李青辞策马回李府东院,高琼枝正在院里抻拉筋骨,看见他,诧异道:“这个时辰你怎么回来了?饭刚吃完。”
  李青辞道:“我回来拿东西,我爹之前收藏的那本关于命书的古籍,太夫人帮我找一下,我有用。”
  “行。”
  两人朝书房走。
  高琼枝一边翻一边儿骂骂咧咧:“以前没注意,现在找起来才发现,你爹怎么买了这么多书,挣那点俸禄全买书了,怪不得就剩那么点家底,”
  李青辞快速翻找:“这些书有些反潮了,太夫人哪天得空,拿出来晒晒吧,这些都是珍本,随便一本拿出去卖都值不少银子。”
  “行,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没事,正好明天妤儿回来,让她和我一块弄。”
  李青辞找到那本古籍后,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这本书我要拿走送人,是个孤本,给出去可惜了,算了,我回去连夜手抄一本,明日再去送。”
  高琼枝诧异:“你要送谁?”
  李青辞道:“工部尚书,我想要他手里的一截儿山参,这东西当补偿足够了。”
  高琼枝道:“既然咱们有事求他,礼多人不怪嘛,他那个夫人我还算了解,爱吃甜食,等会儿我和悦言做些荷花酥,你一并给他拿过去。”
  李青辞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对了,明天巧妤回来,你让她清早在家等我,我有事跟她说。”
  “行。”
  李青辞拿了书离去,他和永思两人随便找了家酒楼吃晚饭。
  “老爷,这味药材我跑了几个药铺都没有,使了点银子,一个掌柜跟我说,兵部右侍郎家里存着这个东西。”
  李青辞吹着勺子里的热汤:“行,那我后天跑一趟。”
  工部刚造出来一批兵器,这个右侍郎是个爱刀之人,拿一些式样过去,让他鉴赏一下。
  当天晚上。
  一直到丑时,李青辞仍坐在桌前抄书。
  桌角的硕大明珠熠熠生辉,但是眼睛用长了,还是有些干涩,李青辞搁下笔,活动一下手腕,转了转脖子,起身抻拉筋骨。
  他走到床前撩开帷帐,往下一倒,埋在玄鳞颈窝深深嗅了一下,又跟他贴了贴脸,最后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这才翻身坐起。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到桌前,继续抄书。
  一夜未睡。
  终于赶着出门的时辰,抄完了书。
  李青辞出去洗了把冷水脸,喝了口热茶,换上官服。
  临走前,他回到内室,握住玄鳞的手晃了晃:“我要出门了,你不跟我说句话吗?”
  玄鳞不耐烦地睁开眼,冷冷瞪他。
  李青辞穿着一身明艳的绯红官袍,他坐在床边,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眼神温柔地看着那双暗金色的眼睛。
  他甚少穿这样明亮的颜色,上一次穿,还是在韩水谚和陈静婉成婚那天。
  记忆里那个红色有些浅,现在身上的红色很鲜艳,像新娘子成婚时穿的嫁衣。
  “滚吧。”玄鳞的眼神在他身上滚了一圈儿,然后闭上眼。
  李青辞笑出了声,低头凑到他脸边:“你不疼我一下吗?”
  玄鳞闭眼沉默。
  李青辞轻叹一声:“我时间不多,要出门了,你真不疼我吗?”
  玄鳞极其烦躁地蹬了下腿,带出一阵沉闷的哗啦啦声,他翻身背对人。
  忽然,他后颈的头发被撩开,脖子上落下一个温热、轻软的触碰。
  李青辞亲了亲他的脖子,又亲了一下他的耳朵尖儿:“那我疼疼你,我走了。”
  玄鳞闷脸趴着不动,身形僵直,浑身的肌肉在一刹那隆起紧绷。
  等帷帐被合上后,两只耳朵忽然动了动,瞬间通红无比。
  ……
  接下来的几天,李青辞过得那叫一个兵荒马乱。
  他白天要当值,拜访只能留在晚上。
  要先铺陈许多,拉里拉杂,恭维、闲扯一番,最后才能点到正题,等事情达成,一两个时辰都过去了,回到家已是深夜。
  这天。
  直到子时,李青辞才回到家里,他满身疲惫,腹中空空,只顾着喝酒,饭都没吃两口。
  即使现在酒量好了一些,但也就那么回事,每次喝都不可避免的难受。
  李青辞坐在外间喝了碗甜汤,趁身上还有些力气,好好洗了个澡,净了三次口,然后坐在水车旁散去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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