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管是真晕还是假晕,李诗然也折腾了一下午了,累了。
慢悠悠抚了抚鬓角,施施然下令:“今日就到这里,等宋贵人醒了,记得告诉她,是你替她认了错,本宫宽宏大量饶了她。”
“以后见到本宫,记得恭恭敬敬,小心服侍,再有下次,就不止跪在这这么简单了。”
躺在地上的宋舒手指微动。
李诗然弯腰:“知道了吗?”
宫女不自觉的颤抖:“奴婢知道了。”
回了宫的姜媛和在傍晚时得了消息,宋舒因尊卑不分、不敬上位,被罚跪在御花园。
眼下已经送回了宫中,太医治过后,言宋舒的腿无大碍,只是有瘀血,只要将瘀血揉开就好,最近几日不要下床走路。
李诗然做事也学的周全了,特意送了补品给宋舒,还去坤宁宫和皇后请了罪,说自己气急了才罚宋贵人,不是有心的。
皇后那如何办,苦主是李诗然,不过是罚跪而已,虽是名头上有些不好听,但李诗然都先给了台阶。
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罚她抄三遍宫规就过去了。
随即宋舒的绿头牌被撤下,更没有人会在意宋舒的想法了。
长乐宫中,半夏喋喋不休的在讲着罚跪的后续。
姜媛和在一旁淡淡的听着。
“要奴婢说,其他小主也忒狠心了,宋贵人也没有得罪她们,还在嘲笑宋贵人。”
姜媛和随着半夏的话神色变冷,半见拼命给半夏使眼色,想让快跪住嘴,半夏说的正起劲,压根没看到。
“还有那周贵人,不就是主子拒绝了她的示好,天天在东偏殿骂主子,上次奴婢还听到那些小主说主子独霸陛下的恩宠,是狐媚子呢,真是气煞人。”
第18章 太后回宫1“宜婕妤,你脸色怎么这般……
姜媛和坐在上首,手里翻着佛经,几缕雾香从青花缠枝香炉飘出,空气中泛着淡淡的乌沉香味。
姜媛和看了看跪在下首的半夏:“可知我为何让你跪着?”
半夏抬起头来:“奴婢知道,奴婢今日不该口出妄言。”
姜媛和停了停翻佛经的手:“确实如此。”
过了片刻,又道:“你起来吧。”
半夏起身,姜媛和招了招手,半夏向姜媛和跟前走去。
“你说话不知分寸是错,但更大的错在于你那冲动莽撞的性格,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若是真憋不住,私底下与我说说便罢了,我可以当做没听见,来日若在皇后、太后或是陛下那说错了话,我便保不下你了。”
半夏细想一番,自己丢了性命没事,但牵连了主子便不好了。
半夏连忙又跪在姜媛和面前,脸上都是悔过:“半夏知错了,半夏以后行事定会谨慎,主子能不能再给半夏一个机会。”
眼见半夏真的知错了,姜媛和将半夏扶起:“知错了便好,你是自小跟着我的,情谊与旁人不同,改了便好。”
因着半夏性格活泼,和她比半见都要亲厚,自小姜媛和也是拿她当作妹妹的,养大了她的胆子,半夏有错占一半,还有一半是她的错。
“可若下次还是改不掉,我就只好禀了皇后将你送回姜家了,知道了吗?”
听到姜媛和要送她回去,半夏终于慌了,连忙保证:“半夏知道了,一定不会再犯了,主子不要把半夏送回去。”
姜媛和故意吓她:“你乖乖的,自然不会送你回去,你若再犯,我说到做到,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半夏连连点着头,生怕姜媛和看不到她的决心。
姜媛和笑了笑,吩咐道:“将我的笔墨纸砚拿来,我抄会佛经。”
太后在选秀后没几日就去宫外的护国寺为国祈福了,再有三日就要回京了,届时合宫觐见,各宫妃嫔都在投其所好抄佛经,以表孝心。
姜媛和也不例外。
半夏连忙道是,领了宫女去拿笔墨纸砚了。
待笔墨纸砚摆好,姜媛和入座:“行了,除了半见你们都退下吧。”
“是,主子。”
姜媛和边抄佛经边说:“希望半夏这次是真的长了记性。”
半见瞧着姜媛和已经不生半夏的气了,替半夏说话:“半夏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主子放宽心,半夏会改的,奴婢也会盯着她的。”
……
到了晚上,永宁帝来了长乐宫,和姜媛和一起用了膳,当晚自然宿在了长乐宫。
进行了一番运动,姜媛和气喘吁吁,永宁帝眼神里带着疑惑和担忧:“累成这样?”
姜媛和娇嗔他一眼:“陛下勇猛……嫔妾自然受不住。”
永宁帝一愣,放声大笑。
没有哪个男子听到自己的女人承认自己厉害是不高兴的。
把姜媛和架到腰间,低声:“媛儿想不想换一个姿势?”
姜媛和嗓子已经哑了:“那……陛下要亲点。”
回应她的永宁帝劲猛的动作。
丑时一刻,殿内动静才停,叫了水。
李全抬了水进内室,永宁帝用被子把姜媛和裹得严严实实,永宁帝去了净室,把内室的水给姜媛和。
今夜是半见和吉祥守夜,半见看着姜媛和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和她疲惫的样子,心疼极了。
旁边的吉祥趁着半见愣神,给姜媛和擦拭身体,将手里的粉末融入水中。
折腾了片刻后,和永宁帝躺在床上,姜媛和困的不行,闭眼就睡,永宁帝习惯的将姜媛和揽进怀。
隔日一早,为迎太后回宫,皇后下令沐浴斋戒三日,以表孝心。
这三日的请安也停了。
永宁帝也连着三日没有进后宫。
三日后卯时一刻,后宫嫔妃一早就到了宫门口,皇后身着十二章章纹凤袍,头戴九龙四凤冠,端庄大气站在首位。
其余妃嫔穿着朝服,依次按着位分站着,众人脸上都带了喜色,其中嫣容华最甚,翘首而望。
太后在宫外为国祈福一月,是周朝之福,谁敢不高兴?
晨曦初露,旭日升起,阵阵晨风吹过,传来丝丝凉意,姜媛和感到肚子都点疼,算了算日子,应当是小日子快来了。
微风穿过衣领,姜媛和冷汗直出,
厚重的朝服压的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肚子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疼得姜媛和想蜷缩起来,咬着下唇,扶着半见的手捏紧,硬生生忍着。
她往日会疼,但不至于疼成这样。
半见担忧,附耳:“主子可是身子不适?”
姜媛和摇摇头,给她一个噤声的眼神,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挤出微笑。
就算是有事,也不能在今日有事,况且只是肚子疼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等了许久,太后还没有到,姜媛和后面的林惜柔被前面的人挡住了视线,像是等不及似的,往前走了走。
到姜媛和的旁边踮起脚尖张望,还是没有,失望的撇了撇嘴。
余光瞥到姜媛和,转头不怀好意的问:“宜婕妤,你的脸色怎么这般差?”
林惜柔自以为抓到了姜媛和的小辫子,故意提高了音量,四周的人都能听得清,好奇的都盯着这边看。
锦妃和李诗然都转过头来,姜媛和疼痛的那阵劲已经过了,柔和的解释:“谢嫣妹妹的关心,今日恰巧月事来了,有些腹痛。”
锦妃无趣的又转过头,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结果就这?
换作平日里,她肯定要刺上两句,但今日太后回宫,她可不想当出头鸟。
太后是陛下生母,她可不想得罪。
得了回答,林惜柔不依不饶:“宜婕妤既然身子有污垢,为何不禀皇后娘娘在长乐宫,是嫌皇后娘娘不宽厚还是有意为之,对太后娘娘不敬?”
光明正大拿太后作筏子,怕是只有林惜柔敢了。
在这个朝代,女子在来月事这日被视为不详,最好那几日都待在房中,以免把坏运带给他人,林惜柔这个说法,有点牵强但不无道理。
可太后回宫这种大日子,连身怀六甲的丽昭仪都得来,她一个小小的月事的敢和皇后说不来。
不出半日,就传遍宫中,是她宜婕妤恃宠生娇对太后不敬了。
都知道嫣容华这话是在为难人,却没有一个人出声,一是这段日子姜媛和盛宠在身,不记恨都算好了,更别说解围了。
二是太后回宫,林惜柔的靠山回来了,谁人不知太后最宠这个侄女了,今日还有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和林惜柔过不去。
得罪她,和得罪太后没什么两样。
众人看着好戏,姜媛和弱弱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把林惜柔怼的哑口无言:“都怪姐姐出事不当,皇后娘娘宽厚,为此次太后娘娘回宫做足了准备,是姐姐不愿让娘娘分心多事。”
“又因自小仰慕太后娘娘,所以自个儿做主和众姐妹一起来迎凤驾,没想到此番种种,妹妹如此介怀,让妹妹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