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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乳娘啧的一声,跪坐在她身旁,一字一句道:“我听说,殿下刚才领回来一个舞姬,现在正在湖那边的亭子呢…..”
  “槿儿说你和殿下又吵了架,府里的人也说王妃是因为生气才一个人回来,我还以为姑娘知道这事呢……”
  岑璠听她说,眉越皱越紧,可须臾间便又展开。
  她摇头,重新拿起案上的毛笔,沾了点墨汁,淡然道:“他不会。”
  乳娘微微后仰,拍了下大腿,“这有什么不会,喜鹊就在湖边,看得一清二楚!那女子和殿下拉拉扯扯,后来还要了纸笔,身契都签了去,还…..”
  乳娘抿了抿唇,四周望过去,指了指自己的唇,“还上了嘴呢。”
  听到此处,岑璠终于停住笔。
  却也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
  乳娘恨铁不成钢,“老奴早都说过,姑娘该对殿下上点心,那些个手段,不管多上不得台面,该使的时候便要使出来,男人总是受用。”
  岑璠咬着牙听完这席话,将笔投进笔洗。
  乳娘见状,倒是觉得她开窍,“老奴觉得,姑娘到底是应该去一趟,起码要知道那舞姬长什么样,为人是不是谄媚,该闹也得闹一场,该灌的药也得灌……”
  岑璠未有应答,只说到:“乳娘先去叫人准备水吧,我想沐浴。”
  *
  元衡将元斓安排在偏殿余万。
  此次她来晋阳属实是胆大妄为,他同她说好,明日便立刻安排人送她出城回洛阳。
  安排好去彭城打探的人后,元衡便回到后殿。
  天色渐暗,殿内灯火却亮着,隐隐可以看到一道倩影坐在妆台前。
  想到元斓说的秘密,元衡眼眸染上烛光的暖色,踏步走进殿内。
  房内清香还未散去,她长发半湿,面色红润,沐浴过后的肌肤更加雪白水润。
  老媪正在帮她梳发,见到他似面有难色,看了看对镜端坐的姑娘,而后行礼告退。
  元衡走过去时,步子放轻。
  岑璠旁若无人,拿起妆台前的梳子,自己动手梳头。
  她似是没怎么给自己梳过,扯头发的力气比那老媪重很多,也比他平日给他梳时重。
  元衡见状,从她手里接过梳子,帮她一点点梳开,“别扯坏了……”
  “殿下刚才去哪里了?”岑璠却是问道。
  元衡很少听到她这么问,心中讶异,却又欣喜,比起刚才知道元斓说的秘密还要欣喜。
  他知道她厌恶元斓,并不想惹她不快,刻意省了姓名,“府上来了人而已。”
  岑璠嘴角微提,什么也没说。
  元衡有所察觉,放下梳子,一臂将她揽近了些,低头嗅起她的发。
  清香扑鼻,令人沉醉。
  “怎么了?”他轻问。
  岑璠还是什么也没说,元衡却越来越沉醉。
  “皎皎是不是还有事没同孤说过?”他未等她回答,闭上眼,在她耳边哑声问道:“孤听说,那彭城的松白先生,是皎皎对不对?”
  岑璠不禁回头,一双杏眼满是不可置信。
  她这般反应,元衡便是知道元斓并未诓骗他,碰上她的额,轻喃:“皎皎为何不说呢?”
  时至今日他才知,他娶到的并不是什么外室女,而是名扬天下的丹青手,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女。
  也难怪,她的每幅画都那样栩栩如生,连他这个不懂画的人都觉得好。
  她便是这样一块儿璞玉,需要细细雕琢,越是深探,便越是让人喜爱。
  什么外室女,那根本不是他的王妃该被人指骂的,这样一个身份,才该配上她。
  那唇近在咫尺,岑璠却是怔愣,她下意识否认,“那是母亲的名号罢了,我不过是继承了她的名号,不能算作是我的。”
  元衡轻抚她的面颊,反问道:“怎么不算?”
  他额头越贴越紧,呼吸铺洒在脸上,唇贴住的一刹,岑璠便是清醒了。
  他只是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又噙住她的耳垂,轻轻吸吮,“不告诉孤,你说该不该罚?”
  说罢,他牙尖轻轻咬了一下。
  岑璠猛地开始搡他,元衡倒也习惯,任由她搡,纹丝不动。
  她搡不动他,左右最后都会妥协,他同往常一样,就当她欲拒还迎便好。
  他不断说服自己,渐渐地吻到她的鬓边。
  只是这一次,岑璠搡的实在太过用力,
  扯住他的衣襟,似是想要勒死他一般。
  元衡终于意识到不对,抓住她的手,面色冷然,“王妃是不愿?”
  岑璠手还抓在他的衣裳,闻言又收紧些,咬牙用力将他拽近,恶狠狠道:“我嫌殿下脏,不行?”
  第57章 枕边风
  元衡到底有些不明所以,只以为是他发现了她的名号,又冒犯到了她。
  他不再提这件事,顺着她的意思,“本王去沐浴可好?”
  “再洗也脏。”岑璠这么说,手还拽在他的衣上,冷声道:“你碰那舞姬可以,纳成妾也可以,别带脏我。”
  元衡愣了愣,想通了其中关节,忽而笑了起来,那双常年被冰霜覆盖的眼都似被春风消融,
  他道:“那不是舞姬,是元斓…她来了晋阳,她明日便走。”
  岑璠手松了点,唇却还紧紧抿住,显然有些不信。
  他这个人浑身缺点,唯一能看得过去的,也就是不算脏。
  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可她一想到她的父母,就觉得和其他人共用一个男人是件非常恶心的事,令人作呕。
  她可以允许他碰她,对她而言不痛不痒,可在她还在的时候,她不想染上脏。
  元衡以为她不信,按住她的手背,道:“孤说的是真的,你若想见,孤现在带你去见她。”
  他眼中仿佛带有星星光亮,像是飞蛾围绕萤火,紧紧盯住她,“你放心,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孤就你一个……”
  岑璠抿唇,松开了手,回过头去,坐在那里久久未说话。
  元衡又揽住了她,语调微扬,问道:“王妃刚才是不是在生气?”
  岑璠由他揽着,也不知道为何,会听到背后的一声轻笑。
  他似是心情特别好,越揽越紧,那唇贴在她的耳边,扫在她的耳廓,似是羽毛轻拂,轻问道:“皎皎是以为孤要纳妾,所以才生气对吗?”
  岑璠皱了眉,脊背上一阵寒芒,许久前不曾有过的恶心感又泛起来。
  她不动声色躲开他,“殿下多想了,若殿下真想要纳妾,我管不了,也不会管,只要别带脏我便是。”
  元衡静静听,眼底似有一瞬黯淡,而后又闭起眼。
  他声音低沉,说得肯定,“孤不会纳妾,永远不会脏了自己,全都给你一个人,本王说话算数的,皎皎放心…”
  话语在耳畔萦绕,他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埋在她的肩上,咬住她肩上的寝衣。
  忽而衣裳被扯开一点,露出的肩头发凉,似惩罚一般吸吮,逐渐麻到发疼。
  岑璠闭上眼睛,手握到发白,终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提醒道:“殿下可有喝过药?”
  他似顿住,肩头的疼痛消失些许,从镜中见得交颈缠绵。
  他的头低埋在她颈间,猝不及防间,那牙尖抵在她的肩上,狠狠刺了一下。
  尖锐的细痛让岑璠肩膀颤抖,她强撑着冷静,“殿下刚才说过,自己说话算数,难不成是要反悔?”
  他似是真的停了,那张俊美的面容在铜镜中,看不清眼中什么底色。
  他从背后静静抱住她,呼吸平和,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只有鼻息铺洒在颈间,从胸口漏下。
  松开她时,肩头尚有一片湿润,雪肤映上红梅,分外明显。
  他问道:“王妃是不信孤?觉得孤会反悔?”
  岑璠并没有被这番无辜的质问欺骗,她回头睨了一眼,冷问道:“殿下说,不会管五公主的事,做到了吗?”
  元衡停住了话,唇不可察觉地收了一下,道:“她跑到晋阳来,也是实在没了法子,就这一次……。”
  岑璠默不作声地拢紧衣裳,冷哼一声。
  那声冷哼饱含不屑和嘲弄。
  元衡彻底闭上嘴,不知该再解释什么。
  他确实骗了她,而她并不好骗。
  “本王先去沐浴…”他只道。
  再回来,便是全身上下彻底干干净净了。
  紫芯正在房中,立在榻边,手里端着盆水,岑璠正用帕子擦着肩。
  是他刚才吻过的那边地方。
  元衡身后跟着婢女,那婢女留下药后便离开。
  岑璠有所察觉,轻瞟一眼,便不擦了,把帕子扔到了水里,“先下去吧。”
  紫芯告退,房门轻合时,岑璠道:“殿下以后要喝这药,能不能去外面?”
  元衡心下顿了顿,却也打心底里赞同她这一说法。
  当着她的面喝药,起初觉得能震慑她一二,后来便是他自己也觉得别扭,像是在例行公事,少了些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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