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小白花表妹眼见岑巩不理她,而冒然去找舒轻坦白的风险很大,于是她躲去了国外,偷偷生下了孩子。
  她生了一个男孩。
  孩子出生后,小白花表妹直接抱着孩子去找来舒轻,舒轻身体本就不好,被她一次就,直接进了医院。
  舒轻在医院住了两年多,最终还是难逃红颜多薄命的下场。
  舒轻死的时候岑尧已经记事了,他明白,是他的爸爸和弟弟的妈妈害死了他妈妈。
  父子俩逐渐疏远,小白花表妹和她的孩子接替了岑尧的位置,再过几年,岑巩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他出轨了,但这次是自愿的。
  岑巩的孩子越来越多,岑尧越来越不受重视。
  直到岑氏集团旗下的房产公司开发了一块小区,岑尧拿到了监管权,父子俩的关系才开始缓和。
  可是好景不长,才盖好的毛坯房塌了,买了房子的住户快把岑氏集团掀了。
  岑巩为了压下这件事废了不少钱和力。
  然而事情的调查结果出来后,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岑尧贪了不少工程的钱,他把这些钱全都转去了国外。
  岑巩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差点过去了,他恨不得把岑尧打死,可是那时的岑尧不用他打死已经快活不成了。
  毛坯房塌的时候,岑尧为了保护岑巩,被厚重的水泥板砸中了下半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给他下了死亡定义。
  那时的岑尧很吓人,下半身被压的像块饼,而且哪哪都是血。
  岑巩因为儿子为自己挡水泥板的举动很感动和心疼,他都决定好了,不管岑尧的腿好没好,他都要把自己的家产留给他。
  这么多年,是他忽视了这个儿子。
  可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不管不问,竟然害得岑尧成了这样龌龊的人。
  没人能找岑尧麻烦,让他为这件事情负责,因为那时的岑尧,是一个躺在icu的重患病人。
  岑家已经半放弃岑尧了,可是钟家没有。
  他们是中小型企业,一个中小型企业能在京北这种大佬层出不穷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战队和看事情的本领不小。
  他们看出了这件事情不对劲,而且钟家有种预感,岑尧以后能成大器。
  钟家不想放过任何可以依附的靠山,他们立马找了和现在的岑尧身份相对应的人嫁了过去。
  那个人就是钟向暖。
  彼时的钟向暖还在读大学,虽
  然读的是野鸡大学的国际本科,可她依旧把每一天都过得充实。
  被拉去联姻,是她想不到的,也是她不想的。
  可她没有办法拒绝,因为家里人已经直接越过她的意见和岑家人商量好了。
  钟家人也不经她同意,拿着她的户口本和岑尧领了证。
  钟向暖一开始恨透了岑尧,她早就听说岑尧成了一个残废。
  钟向暖恶毒地想,岑尧肯定是却一个人照顾,才娶她回去的。
  他就是想把自己当免费保姆!
  可当她看着病床上毫无升级、面色苍白,瘦的皮包骨头的岑尧时,才明白自己想错了。
  分明就是自己家叔叔阿姨看自己不顺眼,磨锉她来了。
  她对岑尧很陌生,结婚的头几天晚上他们都是分开睡。
  岑尧昏迷,所以他一个人享受大床。
  而钟向暖则在沙发和阳台上换着睡。
  岑尧醒来的那天,嘴里一直喊着腿疼,那一天,刚好是他们结婚的第一个月。
  *
  “我腿好疼,我不会要死了吧。”
  周渡野也动不了,他浑身都疼,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逗钟向开心,分散她的注意力。
  “没事的,车子摔下山崖后肯定会着火的,这里着了火,其他人肯定会发现我们,我们可以等着他们来找我。”
  钟向暖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周渡野真的非常厉害,她被戳了腿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觉得好累好像睡觉。
  可是周渡野竟然能挺这么长的时候。
  “周渡野,我去找人吧。”
  钟向暖觉得像他们这么趴着听天由命,真的很危险。
  她抬起自己的右腿,往上稍微抬了抬,适应了疼痛。
  第39章 谋害钟向暖不确定竹桩子有没有刺……
  钟向暖不确定竹桩子有没有刺入自己腿部的大血管。
  “你别动了。”周渡野已经坚持不住了,他的头很晕很晕,眼睛再也不能受意识地控制睁开。
  钟向暖疼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本来已经放弃了挣扎,但后头看着周渡野,她还是不敢放弃。
  钟向暖在心底默数了三个数,深吸一口气,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衣袖,以防自己待会叫出来。
  尽管钟向暖给自己做了很充分的心理建设,但当竹桩子被拔出她的腿肉时,痛楚还是从她的口中溢了出来。
  钟向暖捂着自己腿部的伤口,眼泪混着冷汗布满全身,她微蜷着上半身,五指抓着松软的泥土已减轻疼痛。
  剧烈的疼痛让钟向暖的脸皱成一团,五指捂住的伤口处湿漉漉的,温热的血水怎么也流不完。
  血流了太多,钟向暖先坐起来缓了缓,直到眼前的画面逐渐恢复了色彩而不是一片黑,她才敢慢慢地站起来。
  可钟向暖走不动,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受酷刑。
  钟向暖太累了,本想靠着树干休息一会儿,尽管她在心底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睡,但在极度的痛苦和疲惫中,钟向暖闭上了眼。
  周渡野眼皮子也睁不开了,他张口想喊钟向暖,可开口,吐出的却是一口血沫子。
  他们两个人,好像真的要死在荒郊野岭了。
  鞠夏茶回到村子里,发现村子的氛围很不对劲。
  现在大家都出去打工了,村子里就剩些孤寡老人和小孩子,人不多,所以也不热闹。
  可是今天是年三十的前几天,按理说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了。
  不说小孩会出来放鞭炮,大人起码也会去买年货东奔西走的,怎么现在村子里跟有仇人上门报复时一样,全都不见了。
  鞠夏茶在路上唯一遇到的几个人,也都是对她避之不及。
  鞠夏茶心里本就觉得今天的村子古怪,熟人遇到她感觉躲开,就像是遇见瘟疫一样避之不及,反常的举动更让她害怕了。
  鞠夏茶回到家,发现家里也没人。
  “妈。”鞠夏茶先去了老太太的屋子,在里面没看见人,她又去了大嫂的屋子,照样没瞧见人。
  鞠夏茶在心底嘟囔,大中午的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家里的人呢?”不会又是跟高萍琴去开大会了吧?
  但是她也没找到女儿,鞠夏茶扯着嗓子喊钟向暖和周渡野。
  鞠夏茶喊到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却始终得不到女儿的回应。
  她想着女儿是去哪里玩了,就先去了邻居家问。
  找不到女儿,村里的人见到她又躲,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后怕。
  鞠夏茶先去了邻居家里:“丫头,我家暖暖在不在你家啊?”
  邻居家的姑娘一看鞠夏茶找自己,欲言又止,脸上极其不自然。
  “我不知道,我保证我没看见钟向暖在哪。”说完,马不停蹄地跑了。
  鞠夏茶眼皮直跳,立马跑去了小店那。
  “我家暖暖呢?”
  “去城里面的大医院了。”小店的店主是个中年女人,女人端着一碗饭,腰上系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你老婆子没跟你说啊,你家闺女和她那个朋友放烟花被烧伤了,送去了城里面的大医院。”
  鞠夏茶不相信,以她家那几口人出了事就推脱的性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告诉她。
  谁出的钱?
  高萍琴还是她婆婆?
  “去哪个医院了?”
  “省立医院。”
  老板娘想了想:“你小姑子和婆婆陪着他们两个小孩子去了,估计去得急,没工夫给你打电话。”
  得烧多种才用得着去省立医院啊!鞠夏茶一想到女儿的伤情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鞠夏茶没工夫和时间辨别这句话的真假,毕竟她不会想到,她离去的一天一夜时间里村里的人一瞬间全都变成了比年兽更可怕的东西:“那我大哥大嫂呢?”
  “他们去哪里?”
  “暖暖怎么就烧着了?”
  老板娘眼睛还没睁开瞎话就已经从嘴里蹦出来了:“你姑娘和那个小伙子跑去后面放炮,不小心把珍姐堆在路边的柴火给点着了,你也是真的珍姐那个人什么样的,不把柴火堆满就不睡觉,那火星子一点,柴火就被烧着了。”
  “怎么没人给我打电话啊。”鞠夏茶急哭了,掏出手机要给周凛仁打电话。
  周渡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下辈子可就真完了。
  她也是笨,孩子一个人偷跑来她这里,她也不晓得给他爸打一个招呼。
  其实鞠夏茶有想过要给周凛仁打电话的,可是被周渡野可怜兮兮地给劝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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