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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他低头一看,呼吸一滞。
  这才发现毛茸茸的睡衣外套下,是一件熟悉的吊带睡衣。
  视觉的冲击有点大,足以瞬间引起反应。
  温胜寒微微眯了一下眼:“你……”
  顾蜻游没有说话,有些笨拙地仰头亲了亲他的唇角,脸颊红扑扑的,小声地叫了他一声:“温胜寒。”
  他懂她的意思。
  温胜寒没有说话,伸手拢上了她的衣服,一手撑在床上,想把她拉起身。
  女孩儿的眼神从疑惑逐渐变幻成委屈,她手抱着他的脖子不放,细长的双腿缠上他的腰,手脚并用地扒在他身上。
  温胜寒腰胯往后退了退,眸色染上无奈:“蜻游……”
  “为什么不可以?”她反问,带着委屈和埋怨。
  温胜寒叹了一口气,伸手拽了拽她的手臂,语气轻软,带着哄的意味:“我们谈一谈。”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女孩儿唇角微撇,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温胜寒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扶着她的腰坐直,伸手拢好她的衣服,然后在她旁边坐下。
  他看着她眸子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这个问题问得让人难为情,说得好像她是什么随便的人一样,如果十八岁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她估计会羞愤而去。
  可二十三岁的顾蜻游明白,他会这么问,是真的想了解她的想法。
  的确,满打满算,他们在一起才不过两个月。
  顾蜻游承认,她的确有些着急。他们两个错过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因为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态,她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就像个饿了很久的乞丐,突然得到满盘佳肴时,不会去仔细品尝好不好吃,只会想着囫囵地吞下去,快点填饱肚子。
  生怕慢了一步,又会什么都抓不住。
  顾蜻游垂眸,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不回答,只是反问:“你不想吗?”
  委屈,掩不住的委屈。
  “我想,”温胜寒缓缓地说道:“从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起,我就想了。”
  顾蜻游讶然抬眸。
  他棕色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伸手抓住她的手往下。
  她感受到了他的赤热。掌心之下的形状和温度,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其实他也很想。
  温胜寒眸色认真,轻声道:“可是蜻游,我不想你以后回头想起时,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只有这件事。”
  他想带给她更多回忆。
  顾蜻游眸光流转,心口发热:“温胜寒…
  …”
  她没往下说,只是靠过去,重新贴上他的唇。
  温胜寒接住她,手沿着脊背弧线上滑,扶在她脖子后,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仰倒在床上,嘴上咬着对方的力度都很大,唇瓣都隐隐发麻,温胜寒用力地抱着她,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顾蜻游的手往下游走,不太熟练地去拉他裤头上的绳子,偏偏这种生疏才最勾人,很快耳边就传来他难耐的闷哼,温胜寒离开她的唇,侧头含住了她的耳垂,舔舐。
  有些痒,但意外地有感觉,很快她就软成了一滩水。
  温胜寒没放过她,一路逡巡着往下。
  他摘了眼镜,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脸上,眸中袒露欲望,满眼都是她,那眼神直白得令她有些害羞。
  他的触碰像是带了魔力,只是简单地抚过,就能轻易地引起她强烈的反应。
  那件毛茸茸的外套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幸亏开了暖气,房间里的温度不至于太冷。
  温热的吻还在往下,温胜寒低头,臣服于她膝下。
  顾蜻游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想要阻止,没有成功,徒劳地伸手去抓他的头发。
  “温胜寒……”
  他没有回答,服务得很细致。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和那天在浴室里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顾蜻游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失控的边缘游走。
  脑中一阵空白,她的脚跟蹭着床单,拼命地咬着下唇。
  溺水一样的感觉,又像是在乘坐漂流,被浪头颠簸着送上顶峰。
  顾蜻游像是重新获得氧气的鱼,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温胜寒在她身边重新躺下,她立刻蜷缩成一团,埋进他怀里。
  头顶上传来一声闷笑。
  主动的是她,害羞的还是她。
  等待呼吸平稳,温胜寒的声音在上面传来:“困不困?”
  顾蜻游的鼻腔里发出闷闷的一声:“有点。”
  他刚想开口劝她睡觉,顾蜻游突然间又道:“温胜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温胜寒神色稍顿,他没回答“是”或“不是”,只是反问:“是什么让你觉得,一定要在我面前变得成熟?”
  “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是在向下兼容。”
  “可是爱人之间,本来就是需要相互包容的。”他看着她道:“你同样也在包容我。”
  顾蜻游抬起头看他:“哪有?”
  温胜寒的眸光很轻柔,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我比你年长,很多时候,总会下意识地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去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自以为是对你好,却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忽略你的感受,导致你难过。”
  他永远忘不了看到那份病历时产生的感受。
  他真的错得离谱。
  顾蜻游一怔。
  温胜寒叹了一口气,他低头抵上她的额头,呼吸打在她脸上:“蜻游,我以后会学着对你坦诚一点,多听听你的想法。”
  他们经历了太多才走到现在,已经经受不起再多的波折。
  顾蜻游心头情绪涌动:“好。”
  十二点,楼下的英式吊钟响起,窗外烟花接连砰砰炸裂,时间正式踏入新一年。
  温胜寒低下头去吻她,埋首在她耳边轻声道:“新年快乐,蜻游。”
  “新年快乐,”顾蜻游用力地抱着他的脖子:“还有,我爱你,温胜寒。”
  第124章 第124章“至死不渝……
  第124章
  转眼到了四月。
  日照渐长,雨水增多,开春后的南城,像吸饱了水的海绵,无时无刻不在淌水,潮湿得似乎空气都会发霉。
  清明节前,顾蜻游飞了一趟北城,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恰逢温胜寒也要到沪城出差没办法陪她去,两人短暂分开了一个星期。
  顾蜻游是第一次去北方,南北温差太大,她一下子没适应,染上了感冒,加上天气干燥,喉咙跟着发炎,简直苦不堪言。出门在外处处不方便,她只能随便买些药吃应付应付,结果就是直到行程结束,还没好全。
  返回南城那天,北城起了沙尘暴,飞机航班不得已延误了四个小时,顾蜻游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昏昏欲睡时,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顾蜻游吗?”
  “我是。”顾蜻游戴上蓝牙耳机,一边伸手去抽出纸巾,鼻子像是被水泥封住了一般,堵得难受。
  “这边是南城锦安区监狱,您的父亲顾国忠在今天早上突发心脏病,经抢救无效死亡,您这边看看大概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办一下手续?”
  顾蜻游一愣,下意识地重复:“什么?”
  对面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还补充道:“您父亲的遗体已经移交锦安区殡仪馆保存,遗体保存通知书已经通过邮寄的方式寄送给您,请您根据上面的指引七天内到殡仪馆办理相关手续……”
  顾蜻游只觉得脑子一片嗡鸣。迷迷糊糊地挂断电话后,她呆坐在椅子上,一阵空茫。
  说实话,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顾国忠这个名字,她几乎已经忘记自己还有父亲这一个事实。
  几年前顾国忠入狱,她后面也没有特意去留意他被判了几年,只是隐约知道他身上的罪名不只是抢劫那么简单。
  不可否认,当时不去了解后续,有刻意逃避的成分在,毕竟他算得上是被她亲手送进监狱的。
  可是,时隔几年,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之余,还多了几分其他微妙的、复杂的情绪。
  但她无暇分辨,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或许是感冒的缘故,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到达的时候,她仍觉得头重脚轻,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艰难地拖着行李走到门口,看到温胜寒那一刻,她几乎是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温胜寒被撞得后退半步,连忙伸手扶住她。
  来不及惊讶,只感受到滚烫的呼吸又沉又急地扑在脖颈上,温胜寒意识到不对劲,伸手一探,惊觉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他蹙起眉头,当机立断道:“去医院。”
  顾蜻游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眉头无意识地蹙着,眼皮重得掀不开。
  温胜寒叹气,把人抱到副驾驶上,安顿好行李后,驱车将人送去医院。
  春季流感多发,顾蜻游这一病,浑浑噩噩地睡了四天,直到第五天,这烧才彻底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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