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但是她不足以给他造成威胁,因为她的武器在刚才全被阿曾给卸掉了。
  梅宝山的指令是说,让他杀掉聂钊,让阿曾来处理陈柔,最后一起处理掉。
  只有这样,起于聂钊被绑的整件事情才能完美收尾。
  阿明在此刻颇有点膨胀,因为他已经听到陈柔的脚步声了,知道她跑进来了,而他觉得,他可以一枪结果掉聂钊,回头再一枪干掉陈柔。
  那么,杀聂氏继承人的功劳就全是他一个人的,跟阿曾无关了。
  不过就在他举起枪的刹那,就在他以为床上睁着眼睛,却动也不能动的聂钊只有受死的刹那,只听一阵风声,阿明觉得有一股凉风扫过胳膊,旋即,他就看到自己整条胳膊脱体而下,砸向了地面,一抹猩红色的血溅上被单,也溅上了聂钊的脸。
  阿明还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甚至还没感觉到痛,一条胳膊已经没了。
  当然了,他是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也是个顶尖的杀手,一条胳膊没了,他还有另一条,用左手射击也是他所擅长的,此时他还顾不上哀悼失去的胳膊,迅速往病床左侧逃的同时伸左手,再掏另一支枪,还想射击。
  然后他就看到陈柔举着那把叫[雪枫]的长刀高高跃起,跃过病床,举刀而来。
  他在拔枪,在开保险,扣扳机。
  枪,是他此刻救命的稻草。
  而陈柔,那个瘦瘦高高,嚣张跋扈的女人,她身姿轻盈的仿如一只羚羊,又仿佛猎豹一般,两条修长的腿在空中劈个横叉,劈成一字马的同时抡圆胳膊,刀带着风声,在阿明恰好要扣扳机的那一刻,将他整条大臂斩下。
  她的枪被阿曾卸了,所以她没有枪,而那把雪枫刀,阿曾没有注意到,阿明也没有太在意,他们都知道那是一把抗日时期,八路军的军刀,但是他们没想过陈柔能拿它杀人。
  可在此刻,陈柔给阿明直播展现的,就是那把抗日军刀的用法。
  它是那么的锋利,锋利到足以一刀削臂,但它的锋利远比不上陈柔的身手。
  她本来很瘦弱,力量并不大,不足以用刀斩人,但她跨着病床来了个一字马,跃起时所带的力,在她落下时全落到了手臂上,所以她的手臂满是力量,而当她落下来,坐到病床上时,阿明的手臂也已经随之而断掉了。
  话说,在此刻,这间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的,那就是病床上的聂钊。
  刚刚清醒的聂钊,才一醒来,他的新婚太太就给他来了个大招。
  她一字马横骑上床,此刻就骑在他身上。
  而他的脸上,床单上,四处都是喷溅的血迹,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妻子。
  ……
  第41章 跟她的病歪歪丈夫耍流氓?
  又是连手带枪齐齐斩下,又是噗嗤一声,喷勃的血迹,喷了聂钊满身。
  而当一个杀手两条胳膊都没了,怎么办,当然是跑啊!
  阿明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也只有一念:逃,逃跑!
  他转身要跑,但当人失去手臂,就很难掌握平衡,所以他一个踉跄朝着病床扑来,又被电线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撞上聂钊刚刚动完手术,包着白纱的脑袋。
  这要撞上去,那八个小时的手术可就白做了。
  陈柔此刻的姿势有点尴尬,她是骑坐在聂钊身上的,而且是在他胯部的位置,更尴尬的是,聂钊此刻不但醒着,而且他的手竟然能动,就在陈柔收刀时,他伸手抹掉了眼眶里的血。
  不知道他懵不懵,但陈柔挺懵的,而且更更尴尬的是,阿明眼看就要撞过来,可他没有手来支撑,脑壳眼看撞上聂钊的脑壳,陈柔为了保护聂钊的脑壳,纵腰一趴的同时横扫刀背剁向阿明的额头。
  她用的是刀背,所以阿明的脑袋不会被砍开,但是能改变他脑袋的方向,让他的脑袋撞上墙壁,而在他撞上墙壁之后,扯着病床边的监护仪,他头朝下,整个人栽到了地上,这时陈柔不是骑坐,而整个儿趴聂钊身上了。
  她很怕,怕压到他,所以整身空悬,也想赶紧下床。
  但此刻阿明恰好栽倒,两脚朝天,而且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还有子弹上膛的声音,显然,后面还有人冲进来,这时最好的选择不是下床,而是一刀ko阿明。
  但想要ko阿明,她就必须委屈一下聂钊。
  此刻她是趴着的,趴在他身上,鼻尖就对着他的鼻尖,估计把他压痛了,他皱着眉头,一脸的不爽。
  陈柔毕竟女性,比男性更具同理心,所以在以往进行的各种营救,保护类任务中,她是战友们当中获得好评最多的,她此刻必须把身体的力量全压在聂钊的胯部才能坐起来,而起身时,她还不忘跟聂钊说一声:“对不起啊聂先生!”
  聂钊眨了眨眼睛,才要张嘴的同时她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尴尬。
  然后双手一把,于背部将刀抡了起来。
  这时聂钊才张开嘴巴,还没有说话,她手里的骑兵刀于她头顶掠过横劈向他的额头,但就在他以为她要将他的额头劈开时刀一个横转,只听一股风声,再噗嗤一声血溅。
  聂钊犹还直挺挺的躺着,但猛然闭上了眼睛。
  而等他终于擦干净了血时,她躺平在地上了。
  说回陈柔。
  她现在是平躺在聂钊身上的,当然了,不敢踢他,所以两条腿是撇向两边的,但她的身子就躺在他的两条腿上。
  而就在她头顶的位置有一把枪,枪管正对着她的额头。
  此刻的场景是这样,满室血泊中,阿明已经被砍成血葫芦了,正在自己的血泊中扑腾,陈柔是躺平着的,她起不来,而另一个保镖,阿曾,他举枪对准了她。
  聂家的保镖分三类,最次的一类是在家里守大门的,只需盯好安保,二类是跟着家里的男人们出行的,就比如阿明,他是聂嘉峪的贴身保镖,聂嘉峪也只有他一个保镖,但是在绑架盛的这些年,有太多古惑仔想绑聂嘉峪都没成功过,就是因为他,但他也只是二等。
  最牛逼的是贴身跟聂荣的几个,总共有三个,阿曾就是其中之一。
  他个头不算太高,只有175cm,但身手特别狠辣,拳脚也特别厉害,还有谋略。
  他也比阿明更知道陈柔不好惹,所以才会把头功,最棘手的任务让给阿明,因为他知道阿明搞不定,还得他来补后手,搂圆立功。
  他年龄也大了,都快四十了,双手握枪,毕竟要爆一个女人的头嘛,作为一个男人,他想展示点自己的绅士风度,就来了句:“陈小姐,闭上眼睛!”
  此刻的陈柔会怎么办,会哭,会叫,会祈求阿曾不要杀自己?
  一个女人啊,要被爆头了,会很难看,人之常情,她肯定要怕,要哭。
  但阿曾不可能放过她的,她太狠了,把他的同伴大卸八块了。
  他只会杀了她,而且就在此刻,他的心情没有任何波动涟漪也没有可怜,他就要扣扳机了。
  但就在他将要扣扳机时,陈柔来了句:“猥琐的,可怜的咸湿佬,你想搞定女人,也就只能用手里这把枪了吧?”
  她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还有深层的意味是,她似乎知道点阿曾的隐私,床第间的隐私。
  血腥味弥漫的重症室内,空气突然的凝结,阿曾要扣扳机的手停了一下。
  紧接着,有个什么东西从床头飞到了半空中。
  ……
  说回陈柔。
  她现在要面对的局势,比之刚才只有阿明一个人时难了百倍,千倍。
  不过这跟她的能力没有关系,一切都是聂荣自己惹得祸。
  要知道,他哪怕是首富,哪怕保镖们全是精挑细选过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的保镖队长梅宝山反水了,要杀他的儿子,现场虽然有十几个保镖,但其中能力最强的阿曾和阿明都是梅宝山的心腹,要杀人,而剩下的,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跟无头的苍蝇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嘛。
  而且同为保镖,他们哪怕不是梅宝山的心腹,也更信任自己的同伴。
  所以外面那帮保镖在看到陈柔和阿曾阿明斗起来的时候,直觉性的,他们会帮阿曾阿明,而且截止目前,陈柔所识破的,梅宝山的人只有阿曾和阿明,还有没有别的保镖被策反,她完全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宋援朝所能帮她的,只有把所有保镖拦在门外。
  他做到了,此刻他就堵在重症室的门上,正在跟一帮保镖们拳脚肉搏。
  重症室里,总共进来了两个人,阿曾阿明。
  这俩人是必须要除掉,但还不能让他们死,因为他们是最直接的人证。
  而且陈柔必须一个人ko他们俩个,在ko他们俩之后,她才能控制现场局势。
  阿曾刚才占了上风,真要果决开枪,这一场她就输了,这桩任务也将以失败而告终,陈柔即使哀求痛哭,哪怕脱光了自己来色诱阿曾都没有用,她必死无疑。
  但陈柔不是普通的女人啊,她是未来种花家最优秀的女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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