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梁利生突然想到什么,再回头看聂荣鼻子上包着的白纱布,顿时一脸震愕,他心说该不会聂荣的鼻子也是被陈柔打爆的吧?
  她可是儿媳妇,把公公的鼻子给打爆了,她公公竟然毫无反应?
  第60章 烧成了牛魔王?
  被个小辈,还是女性暴打,打破了鼻子就够叫人生气的,但梁利生摆开八卦掌扎稳底盘正欲攻击陈柔时,安秘书迎面泼来一杯茶水,泼在了他的脑袋上。
  茶水是凉的,可是堂堂聂氏副主席被人泼了一脸茶,这叫奇耻大辱。
  这是医院,消毒液的味道特别重,不过头发的焦糊味已经很浓了,只是大家忙着争论,没有注意到而已,梁利生也还不知道是因为火都着起来了安秘书才泼的水,扎稳底盘单掌似刀,他直取安秘书的腰。
  那儿有脾脏,一掌过去安秘书就得脾脏爆裂,会死人的。
  他以为陈柔敢捣他三拳已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但就在他起掌的瞬间陈柔转身上肘,砰砰砰,连肘击他的鼻子又是三下,打的他鼻血扬天。
  这已经不是愤怒的问题了,他也终于嚎出了声:“大哥!”
  梅潞也忙看聂荣,她也直觉聂荣的鼻子是被陈柔打爆的,她不信聂荣那么刚愎又高傲的性格,能任陈柔肆意的打他和他的手下,她手握着唇颤声唤:“老爷!”
  梁利生抹鼻子,给聂荣看他手上滴滴啦啦的血,再嚎:“阿柔道反天罡啦!”
  陈柔这个儿媳妇是聂家从小养在家里调教的,结果就这?
  牝鸡司晨,她道反天罡!
  但叫梁利生无比困惑,叫梅潞也迷惑不已的是,面对陈柔的连番开拳,聂家父子表现的特别平静,就好像她只是帮人搔了搔痒痒,或者冲谁笑了一下似的。
  聂钊还好,唇角微勾,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聂荣直接瞥开了眉眼。
  梁利生好歹也是大佬,不能打女人,但他实在气不过,又说:“大哥,她打我。”
  聂荣闻言不但别过了头,甚至手抚鬓额闭上了眼睛。
  所以老大面对道反天罡的儿媳妇选择了装死吗?
  梁利生那口恶憋在咽喉吞不下去,再看聂钊:“你看到了吧,阿柔她打我。”
  梅潞的眼睛跟他瞪的一样圆,也在看聂钊,她不相信曾经那个柔柔弱弱,毫无攻击力的女孩突然变成了河东狮,聂钊还能容忍她。
  其实陈柔也挺好奇的,虽然她经常揍人被聂钊看到,但他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而现在,她当着他的面打人,打的还是公司的副主席,他会怎么表态。
  聂钊依然平静,语气简洁:“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梁利生和梅潞同时像被雷劈了一般,彼此对视再环顾四周。
  所以聂家俩父子癫了吗,一个装死一个装瞎?
  梁利生怒了:“阿钊你眼睛瞎了?”再看安秘书:“三爷眼睛没问题吧?”
  安秘书灭了梁利生头上的火,还得灭他心头的火,铝合金材质的电视背景墙,他说:“梁副主席,我们都是为您好,您看看,看一眼镜子吧。”
  电视背景墙是镜面,梁利生转头一看,他早晨才又吹又烫搞起来的大背头中间塌了,消失了,只剩两边被烫直的挺直的头发还顽强的竖着。
  就好像他头上长只大黑角。
  再配上他的胖脸肥头,简直就像个……牛魔王!
  他气的原地爆炸:“这他妈怎么回事?”再吼:“大哥,我现在想杀人!”
  聂荣眼神示意安秘书赶紧平事,苦逼的安秘书掏出随身用的小梳子来,小声说:“梁副主席消消气,我先帮您梳梳头吧?”那个头着实有点难看!
  梁利生粗暴的一把推开了他:“滚开!”
  陈柔敏锐的捕捉到,当看着梁利生脑袋上两个大黑角一闪一闪时聂钊也笑了一下,他的唇型不像大多数男性那样边角模糊,反而特别分明,唇角尖利但唇型饱满,配上高起的眉弓和鼻梁,再一笑,侧颜简直完美。
  他不但不因她揍人而生气,反而选择装瞎,这人就愈发叫陈柔猜不透了。
  当然,他在术后第二天,脑袋上的洞还没有愈合的情况下贸然出现在如此危险的地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来的,镇内乱,平董事会的反叛只是其一。
  梅潞姐弟是他的杀母仇人,还差点连他带聂涵,再害三条人命,他不可能不问。
  他把目光投向梅潞:“几天不见,梅姨您愈发的弱了。”
  聂荣一声冷哼,其实是在自嘲,嘲自己的昏昧糊涂,是啊,梅潞不是见过最漂亮的女人,跟他艳冠香江的亡妻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但她是他见过最弱的女人,她是那么的楚楚可怜,柔弱动人,她的眼神就像无辜的小鹿,激起他的保护欲。
  罪证确凿,他终于看透了她柔弱表面下的蛇蝎心肠,却又无可奈何。
  掐死她吗,她仰着纤细的脖子,全然不像要反抗的样子。
  一枪毙了她,眼不见为净吗?
  可是她害死了他的妻子呀。
  聂荣不堪回首,但脑海中总会浮过妻子瘦成一把骨头时的样子。
  她是那么的瘦,病到奄奄一息,却又跟他是那么的投契,他们躺在一起商讨经营,商讨如何打败对手兼并更多的土地和产业,他们是最投契的灵魂伴侣。
  再想想她死时闭不上的双眼,聂荣心如刀绞。
  他恨,但他的恨意对上一团棉花般的梅潞,无处发泄。
  他不知道聂钊要怎么做,也只是疲累的坐着,在被儿子夺去权力后,他也只是个很普通的老人,老头子而已,望着一地的狼籍与烂摊子,束手无策。
  梅潞瑟缩着看聂钊,以手捧心:“阿钊,你宝山舅舅跟梁主席的心是一样的。”
  聂钊薄唇轻掀,却来句:“您的一样指的是哪方面,对您的爱慕?”
  第61章 你爱的是她的风光和荣耀,你更爱取代她
  本来闭目养神的聂荣噌的睁眼,可怜梁利生头皮都烧秃了,正远远望着对面的镜像,伸手准备整理头发,听聂钊这样说,差点没当场跳起再炸上天。
  他的头发是烫过的,本就捋不下去,这一激动,头发竖的更直了。
  “阿钊,我知道你跟性情宽厚的阿耀不一样,是个孤倔性格,但你不要乱说,我有那种心思天打雷劈!”梁利生怒了,举右手,捏了捏砂锅大的拳头往掌心一捶,再吸一气鼻血,还不忘看一眼始终背着双手,双腿劈,大剌剌站在不远处的陈柔。
  他很迷惑,曾经那个永远会把双手掬在身前,还难得的,香江小一辈里会行大清礼的小女孩怎么就会变成今天那般凶巴巴的样子,但要说凶吧她也不是凶,当她背着双手双眸上挑,莫名的,梁利生想到香江警队那帮出外勤的年轻madam们。
  可真是鬼马,梁利生再看陈柔,心说难不成这女孩鬼上身了?
  不行,改天他要找个天师给她禳一禳。
  ……
  用两性问题,荡妇羞辱来攻击一个女性,哪怕对方是日本女性,当然不对。
  但其实陈柔也很早就发现了,梅宝山在提及梅潞时的反应很不正常。
  他作为聂耀的舅舅,表露出来的对于聂耀的情感也超出了舅舅的范围,所以她才会跟梅宝山开玩笑,问他聂耀是不是他的种,简言之,梅宝山是不是在爱慕姐姐。
  而于梅潞,她也没想对方受皮肉之苦,倒不是陈柔心肠仁善舍不得揍,而是她看得出来,梅潞不是你打一顿她就会害怕,就会配合的。
  陈柔的计划的是当着梅潞的面打聂耀,或者索性杀了聂耀。
  这样说来有点残忍,但99%的女性都比男性更加在乎自己的孩子。
  但聂钊现在给梅潞用的叫荡妇羞辱,要查无其事,他用这种方式对待一个女性当然不对,不过既陈柔能看出梅潞和梅宝山的不对劲,聂钊作为对手,当然也能。
  他都能只言片语间搞定梁利生,就不是泛泛之辈,陈柔遂也没说话,看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搞定梅潞,当然了,是跟她不一样的方式。
  ……
  话说,就在梁利生赌咒发誓时,梅潞脸上的表情也彻底碎了。
  其实她本来想说的是,梅宝山之所以出卖聂钊,是因为跟梁利生一样,不认可聂钊做董事局主席,更认可聂耀,是为了聂氏的将来而犯了糊涂。
  对于聂钊的,梅宝山于她的爱慕她应该是有心理准备的,摇头就想解释什么。
  但聂钊紧接着说:“泰国,马来,新加坡,以为出了香江,带的又都是心腹,自己人,就没人会拍得到你们?”
  梅潞瑟缩了一下,倒是没像刚才那么弱了,反而跪直了。
  她眼里的柔弱和无辜也渐渐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狠戾和阴沉。
  两性方面的事不能用莫须有的东西攻击别人,需要有证据,但显然,聂钊不止在两年前就不动声色的总公司安排人手,他还收集了梅潞不轨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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