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那么这事儿该怎么办?
  太太仰面躺着,陷入了沉思中,聂老板小心翼翼揭开被窝钻了进来,陪着太太一起默默呼吸着,缓缓向她靠近。
  他总不太记得曾经的陈柔,虽然据说她在芭蕾界小有名气,也总是会在他回家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但他从来没有关注过她,所以他是直到于昏迷中醒来之后,才发现她是那么迷人却又那么危险,还带着致命性的诱惑的。
  他想品尝她的唇,哪怕他知道大概率自己要挨揍。
  想离她更近一点,但也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一脚踹下床。
  聂钊是个正常男人,而且已经27岁了,他有正常且蓬勃的生理欲望,而且当他确定这个女人是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征服的时,那种欲望就尤为强烈。
  聂老板猥琐发育无声靠近,但突然,太太侧眸:“你不会想在我的床上睡一晚上吧?”
  聂钊蹙眉:“你是我太太,床还要分你的我的?”
  旋即又袖手咳了两声:“已经很晚了,我不想再挪地方,要不你去楼下?”
  果不其然,太太永远只对他一人温柔的关怀立刻就来了:“你不舒服吧,哪儿不舒服?”
  聂老板睁着眼睛说瞎话,抚胸:“胃有点痛。”
  陈柔不是自幼的养尊处优,也没有但凡身上有点毛病立刻召家庭医生的习惯,用的还是最老土的办法,搓热双手捂了过来:“贪凉,你吃冰吃多了吧?”
  这回愣住的是聂钊。
  他说胃痛的时候只是赖皮不想离开,但没想到太太会搓热自己的双手然后钻衣捂上他的胸口,同时她还贴额过来在他脸颊上蹭了蹭:“还好没有发烧。”
  他的手就在他胸口,热热的暖暖的。相比于他,她明明很小一只,但又是那么的霸气,环着他,就像一只猛威而霸气的母狮护着自己的小狮崽。
  聂钊于刹那间全身僵直,机械的感受着来自妻子绵软而温暖的体温。
  陈柔看他目光直勾勾的,其实心里特别嫌弃,但还是耐心问:“好点了吗?”
  聂老板一路披荆斩棘,凭借智慧走到了这一刻,但他心里突然浮起一股无法扼制的嫉妒和不适感,他哑声说:“我想我太太这辈子肯定只这样照顾过我,对不对?”
  陈柔觉得莫名其妙:“你这叫什么话?”
  她只是帮他捂了一下胃部,让他舒服一点,这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聂钊不奇怪,脸还有点扭曲,嗓音也在颤:“我的意思是,你只这样给我帮我缓解过胃痛,没有帮过别人吧?”
  陈柔皱眉,愈发觉得他奇怪了。
  但其实是这样的。
  聂钊在原来从来没有什么贞操观的,之所以在欧洲的时候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因为他太迫切了,他需要迫切的赚钱,手刃掉那些害死他母亲和他哥的人,他没那么多时间去跟女性谈情说爱,而当他跟陈柔结婚的时候,他抱的心态是各玩各。
  他不介意她怎么玩,只要不捅上媒体就好,也不觉得婚姻于自己会是枷锁和困扰,但在此刻,在太太突然面颊贴着他的面颊,手捂着他的胸口时,他在这一瞬间想到的是,如果她还曾这样对待过任何一个人,不论男女任何一个,他都无法接受。
  他其实是套路她,太太也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他,而且答案差点就能气死他。
  她说:“这是治胃病的老法子啊,我原来经常这样帮人治胃病的。”
  聂钊一噎。
  他知道太太穿过警服,也猜到她当过兵,而那个群体大多数是男性。
  也就是说她用这种方式帮人治胃痛,治的大多是男性吧。
  聂老板在这一刻突然觉得男女间的忠贞是种特别可贵的品质,他艰难张嘴,说:“阿柔,以后不可以对别人这样。”
  他的身体确实特别凉,胃尤其寒,陈柔搓热的手都被他给弄凉了,她于是收回手继续搓,搓热了再伸进去帮他捂,笑着说:“我想也没机会了。”
  她还想,她到底在想什么?
  聂老板在这一刻愤怒的两鬓突突,只可惜敢怒而不敢言。
  陈柔却有别的心事,基于聂钊,她突然想起件事来,那就是她曾经长大的福利院,它是政府承办的,但懂的都懂,福利院嘛,条件难免艰苦。
  跟她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们因为吃得不好,都有胃病,小时候的她也有,到了夜里大家都会胃痛难捱,就会一个个的彼此搓手,帮忙把胃捂热。
  那是小孤儿们在不敢麻烦院方的情况下,唯一可以彼此医治的方式。
  这也是为什么当聂钊说胃痛的时候她会那么在意。
  她也痛过,知道胃痛的难受,而因为聂钊的提醒,她想起一件事来,她说:“对了,我前几天花了一笔钱,50万,还要再花一笔,而且是捐款,也要50万,但那是我该得的,我准备把它捐到大陆的福利院,我就自己花了。”
  聂钊不怕她花钱,怕的是她不花。
  尤其是在听说她会用这种方式帮人治胃病的时候。
  他敢说,他太太的这种温柔攻热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了。
  他现在觉得宋援朝的面目是那么可憎,所有的大陆军人也都可憎无比。
  而要说捐款,这其中学问可就大了,聂钊说:“今年咱们家应该还有3千万的捐款额,你就不要随意捐了,通过公司捐吧,捐了好抵税款。”
  为什么陈柔为什么嫌弃自己的脆皮丈夫病病歪歪,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待他好了,无它,他有钱。她连忙问:“要是捐给大陆的呢,也能抵税款?”
  “香江公司不可以,但新加坡公司可以,三千万吧,随你怎么捐。”聂钊说着,握上太太压在自己胸口的手,转个弯子说:“阿柔,其实我是个特别传统的男性。”
  陈柔之所以不怕聂钊,或者说可以接受同床共枕,是因为她可以随时一脚把他踢下去,还可以把他的脖子拧断,而且她也不认为聂老板整天病病歪歪,能有什么坏心思,以为聂钊的胃舒服了,她就又谈回正事了:“尔爷也是个很传统的人吧。”
  聂钊是想提醒太太自己很传统,会会苛守忠贞,是希望她也能跟他一样。
  基于她的强势,他不敢直接提,所以才要绕个圈子,提前祭出自己的忠贞来,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到尔爷了,但他是揣着小心机来的,长夜漫漫还可以慢慢圆,遂说:“你也觉得尔爷的事难办,不知道该怎么办吧,但我有个办法……”
  至于是什么办法,他当然不会就这样说,而是要太太主动问,他也好顺水推舟更进一步,这就是聂老板的阴谋诡计了。
  不过不论阴谋阳谋,到了陈柔这儿总是会不攻自破。
  她收回了手,说:“不着急,像尔爷那么传统的人,是不可能把地皮卖给外国人的,咱们要表现的太热心,他反而以为能拿捏咱们,就要张罗着做dna检测了,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晾着他,冷待他,先给他吃个闭门羹再说。”
  太太把热热的,软软的手收走了,聂老板心里空荡荡的。
  不过他也是这样想的,不论尔爷还是董爷,虽然论财力无法跟聂氏抗衡,但他们手下有的是人,还占有大把地皮,只要聂家接招,下一步就是测dna,继而开打。
  要不想他们打起来,对他们的态度就必须足够强硬。
  既然太太这么说了,聂钊也只好说:“韦德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把尔爷拒绝了。”
  但他紧接着又问陈柔:“你猜董爷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董爷是曾经韩玉珠的老部下,在香江被日占期间冒着杀头的风险跟大陆做生意,给大陆运输诸如棉纱,盘尼西林等救命的必须品的人。
  而更麻烦的是,他其实恰是原身的亲爷爷。
  尔爷都找到聂家来了,董爷按理也不该坐以待毙的,那他在干嘛呢?
  陈柔果然起兴趣了,忙问:“董爷也在找孙女吧,怎么找的?”
  第139章 好人不长命,所以他拒绝做好人
  聂老板之所以没被太太揍过,还有个原因是他不但脑子好,而且从不惹太太生气
  知道董爷才是她的亲爷爷,她也更在乎一点,他遂也不饶弯子,直说:“虽然他还没有找到你,但应该也快了,因为他找了我妈咪用过的贴身老律师。”
  陈柔转念一想,明白了:“他是不是推测到,很可能是韩主席把我给收养了?”
  聂钊点头:“对。”
  能跟足智多谋的尔爷分庭抗礼几十年,董爷不但不傻,也很有智慧的。
  他不像尔爷,正好碰到送完信的宋援朝,看到他的背影,通过地毯式的搜索和盘问摸清了宋援朝的底细,继而找到了聂家。
  他儿子董鹰和原身的母亲陈娟是谈过恋爱的,而且韩玉珠也是通过董鹰认的陈娟,还给陈娟资助的去巴黎的机票钱,所以董爷知道韩玉珠对陈娟的欣赏和帮助。
  韩玉珠主席是胸怀丘壑的大商人,董爷只是她手下一个小马仔,又还冲动好胜,跟尔爷斗的不可开交,那么这时候,要是陈娟真有个孩子,韩玉珠会不会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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