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董爷当然也不扭捏了,就说:“你先慢慢排,慢慢挑,觉得差不多了就喊我,我吧……上忠义堂。”
  为防手下们哗变,或者闹,今天董爷简装易服的来了。
  当然,尔爷也把手下们大多数多都支开了,开的后门放董爷入内,此刻两人在书房里,于一大堆八字恰当的名字里头看寓意,看金木水火土,慢慢儿的挑呢。
  一人三个,尔爷也够谦让的,让董爷先选,然后他才选。
  选定之后装进信封里,火漆为印锁定,然后打个电话,宋援朝就来亲自取了。
  这个且不说,关于陈恪起的字,也要到第二天一早陈柔才知道。
  因为聂钊当时不在,还是应酬完回来,上楼到办公室取到的东西,因为陈柔已经睡了,他当然就没有打扰她。
  第二天一早,聂钊也不是家里第一个醒的。
  因为他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了ohohoh,houjihouji的声音,那就是小崽崽了,他明明白天要睡好几觉,但只要到了凌晨五点钟,就像闹钟一样开始哼哼了。
  而且如果是他抱着悠一悠,小家伙就不会再哼了,只会专注的看他,看妈妈,看天花板,但要是育婴师哄,那可不行,他会一直哼啊哼,不停的哼哼。
  其实聂钊不管也行,毕竟他花钱雇了人在照料孩子的,一会儿不照料也没关系。
  可人就是那么奇怪,他刚想偷点懒,就会猛得想,崽崽应该很想见他吧,见不到,他的心里应该很难过,也会很失望吧,立刻,聂钊就起床了。
  当然,崽给他的情绪价值是够的,本来育婴师抱着,在健身房的落地玻璃前转来转去,可是香江最繁华的灯火小崽崽不屑一顾,但是一看到爸爸,立刻手舞足蹈,两只小手不停的挥舞,小脚丫蹬的蹭蹭蹭,而在被爸爸接到的瞬间,他就扬起头了,小嘴巴嘟嘟的喔一声,眼神仿佛在说:爸爸,你怎么才来呀。
  从凌晨五点到早晨七点钟,会是小家伙最活跃的一个阶段。
  吃了奶拉了粑粑,他精力旺盛,也不肯躺在婴儿床上,就要爸爸抱着。
  而且拍嗝的时候需要竖抱,但是月子里的孩子当然平常要打横抱,可是打横抱着,他就只能看到天花宝,不一会儿他就不高兴了,要蹬脚,要让抱起来。
  聂钊只好抱着他走路,全楼层的转悠,他可算安静了。
  但只要聂钊一停,小家伙就不乐意了,扭屁股蹬脚丫,哼哼叽叽。
  曾经陈柔是家里起的最早的吧,但是七点钟起床,拉开窗帘打开门,好吧,聂钊抱着揉眼睛的小家伙,幽怨的站在走廊里。
  而恰好这时,小家伙终于想睡觉了,但是听到妈妈的声音,又一秒清醒,可她自己不但不抱,不哄,还说:“你不能老是抱着他,这样会养成习惯的,快放下。”
  聂钊要放下,就是炸雷,要不放吧,他就得哄睡着了才能去上班。
  但还好,他还记得妻子顶了九个月的孕度,那么强的人,都被小崽子踹到躺在b超间的床上喊害怕,聂老板抱着孩子出门,耐心等太太洗涮完毕再进来,小坏蛋可算被他给重新哄睡着了,他还没吃早餐呢,但该去上班了。
  冲个凉出来穿衬衫,打领带穿西服,他说:“陈队给孩子的名字,起好了。”
  陈柔一听起兴趣了,因为看聂老板一手领带一手在刮胡子,过来帮他打领带,并问:“叫什么?”
  聂钊说:“慎远,聂慎远,以后他就叫阿远了。”
  陈柔也是粗人,反问:“这名字有寓意吗,好吗?”
  又问:“你确定是陈恪取的?”
  聂钊说:“慎终追远,民德归后矣,出自《论语。学而》,意思是,谨慎的对待先辈,自然能教化万民,启民之德。”
  陈柔不太相信她老爸懂论语,更能从论语找名字,还有个问题,她说:“这个名字会不会太严肃,太大了点,崽崽能受得住吗?”
  又说:“陈队应该找人了,他起不出这种名字来。”
  聂钊笑着说:“但是我很喜欢,一眼就相中了,对不对啊阿远。”
  他果然是相中了,现在就已经喊儿子叫阿远了。
  陈柔又有点愁:“叫阿远,以后他会不会跑去很远的地方,都不要咱们了?”
  为人父母的基本担心,但聂钊说:“不会,他叫慎远,他就不会跑太远。”
  这种无聊的屁话,也就夫妻才能聊得兴趣。
  不过聂钊进了洗手间,转身一看镜子,愣住了:“阿柔?”
  陈柔正在看睡着的小baby,随口问:“怎么了?”
  聂钊从洗手间出来,说:“你领带打的可真好,原来还学过这个?”
  陈柔也是憋了太久有点憋不住了,抱臂说:“当然啦。”
  聂钊想的是,她上辈子应该谈过男朋友,而且是打领带的那种。
  但陈柔一句话就叫他自惭形秽,因为她说:“虽然我并不喜欢打,可是只要有立功,要颁奖,要阅兵,我一样要打领带的,经历的多了,自然就熟练啦,确实打得不错,去上班吧。”
  第366章 是父子,更是冤孽!
  陈柔因为跟陈恪一样,天生的大朗,说完就完了。
  但聂老板暗醋没吃成,又被太太搞了个灰溜溜,醒过来神,还有点遗憾。
  想聂荣为了一块勋章,虽然怕死,但坐着飞机都上一趟大陆。
  董爷和尔爷更是花招频出,简直像小孔雀。
  可他太太呢,上辈子是跟男人一样,要在正式场合打领的女人,而且还是会参加阅兵,上台领荣誉,颁奖的那种,优秀的女人,那她穿过军装吗,是什么样子的?
  聂钊迟疑间,陈柔催人了:“马上八点了,你有晨会吧,赶得及吗?”
  聂钊还有一件事情呢,他说:“马上满月,我喊了少数几个人,都是你的朋友,也帮你订了礼服,今天款式就会送上来,你挑一挑吧,百岁的到时候再订。”
  毕竟头一胎,满月聂老板可算愿意请几个人来欣赏他家的崽了。
  而到了百天的时候,是必须要办的,聂钊也得让亲戚朋友们知道,他不是吹牛。
  不过他有点烦的,因为他不想见聂荣,但是又绕不开的要见。
  算算日子,今天是陈柔生产完的第23天,再有一周恰好满月,而看聂钊给的名单,确实,她在香江熟人不多,他也就请了那几个熟人。
  但一看陈柔就要揉鬓额,因为聂钊请了尔爷,也请了董爷,那俩老头虽说上一桌吃过饭,公开场合也不至于打起来,但是,他们俩会一起来吗?
  是了,他俩给崽起的名呢,选了一个的,另一个会不会不高兴?
  当然了,愉快的,喔不,疲惫的假期即将过去,陈柔依然得亲力亲为,调停俩老爷子,那到,就把小崽崽的满月酒,作为调停他们的场合吧,崽,就是秘密武器。
  想到这儿,陈柔不免有点得意,于是把崽抱了起来:“要给你妈争气喔。”
  好吓人的,他本来是睡着着的,但随着陈柔一抱,他就睁开眼睛了。
  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妈妈,一眨不眨的。
  陈柔怕他醒了又不肯睡床,于是连忙轻拍:“这是做梦,妈妈没抱你,快闭眼。”
  小家伙不但不闭,还挥一下小手手:“oh~”
  陈柔再哄:“睡啦睡啦,宝宝快睡觉。”
  但小崽子非但不肯睡,而且他竟然学会微笑了。
  咧嘴,小家伙就给妈妈一个甜甜的微笑。
  ……
  可算熬到小家伙满月了,陈柔也该搬回家住了。
  但当然,今天得先帮崽崽把满月给过了。
  其实在她看来,小婴儿的衣服都一样,没什么稀奇的。
  但是聂钊一大清早起来,选了大半天,最终选择了一件淡蓝色的连体衣。
  等到快中午了,育婴师来帮忙,小手小脚丫的套进去,就可以去宴会现场了。
  因为刚刚生产完不久嘛,陈柔穿的也比较保守一点,以不透风为主。
  穿好了衣服,她正在戴耳环,却怎么都戴不上,听到有脚步声,以为是聂钊下来带崽了,就说:“快过来,帮我戴一下耳环。”
  身后的人咳了一声,她明白了:“宋哥。”
  好吧,耳环她一秒戴上了。
  宋援朝现在蓄头发了,板寸,精精神神,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但是戴着口罩。
  陈柔说:“孩子没那么娇弱的,摘了吧。”
  宋援朝却说:“最近外面正流行季节性感冒呢,还是戴着的好。”
  他还是陈柔出院的时候着急麻慌看了一眼,平常虽然也进门,但是保镖们是严禁跟宝宝接触的,所以虽然偶尔远远看到,但还没有仔细看过。
  低头看婴儿车,小家伙正在玩脚丫呢,他感叹说:“果然好看。”
  老板没有吹牛逼,他的干儿子,是越看越好看。
  正好这时聂涵打扮一新也进来了,陈柔遂随口笑着说:“我听阿涵说你回家时结婚了,如果要休假就提前说,也可以让太太来香江……”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