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但幸好有陈柔,他还是看宝宝养养眼吧,聂荣的事,他就交给她了。
  一帮老爵士和老议员,陈柔也就见过几回。
  当然了,皆白发苍苍,也都老的不成样了,此刻正在闲聊。
  见了小宝宝,大家当然也都要说几句夸赞的话,再一人压一只红包。
  有位老爵爷应该是受了聂荣的嘱托,今天来专门发话的,放了红包,反拉上了陈柔的手,说:“不知道阿柔你知不知道,最近张子强又犯了大案,要看好崽崽。”
  服务员挪凳子,陈柔也就坐下了。
  这位老爵爷姓丁,人称丁爷,她笑着说:“是罗家的事吧,我有看过新闻。”
  就在陈柔养胎的这几个月,有一桩将来历史上有名的大案。
  有个罗姓富豪被张子强给绑架了,一开始要了20亿的赎金,但是富豪家里兄弟多,也不齐心,大家都不想花钱嘛,就一直在砍价。
  那姓罗的富豪在砍价的过程中一直被绑着各种流窜,遭受虐待,而在砍到5个亿的时候,张子强不干了,叫嚣着要撕票,这就得说,结发夫妻情谊重呢。
  他太太一看丈夫的兄弟们靠不住,紧急把自己所有的嫁妆全部抵押到银行,换了6个亿,亲自提着钱去赎人,前后折腾了四个月,才把人给赎回来。
  当时富豪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目前还在医院住着呢。
  但这事儿有个很讽刺的结尾,那就是,太太千辛万苦把富豪赎了回来,但是有狗仔爆料,说富豪回来之后非但不感激太太,还破口大骂,骂她不肯早救自己。
  而且在养病期间也不肯见太太,反而把情妇光明正大招到身边来侍疾了。
  陈柔月子里的乐子,有一半就来自罗家的八卦。
  果然,丁爵爷深深点头:“大陆执意想要收回香江,英方也无奈,只得放手,大匪大盗闻讯而出,要在香江肆虐,而我们这些香江市民,就是待宰的羔羊,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好,即便被绑,也不需要家人浪费钱来救,可是崽崽,一定要看好。”
  梁利生笑着说:“谁说老人家不能浪费钱的,我第一个不同意,丁爵士,要是你哪天被绑了,你儿子不救你,我救,瞧我这身手,一个打八个不成问题。”
  丁爵士笑夸:“梁生的体格,倒是愈老愈健了。”
  梁利生拍拍小摇篮,笑着说:“我还能干到他长大呢。”
  聂荣接茬,却是阴阳怪气:“我这身子骨怕是等不到阿远长大了,阿生,你可得保养好自己,活久一点,替我陪着他长大。”
  梁利生属于明知是套也要钻的:“大哥您这叫什么话,您是阿远的亲爷爷,又那么疼他,当然得保养好自己呀。”
  聂荣趁势搭梯子,说:“我呀,只要在他小时候,能天天看到他,就心满意足了。”
  自然而然的,他看聂钊:“那我……”也搬到山顶道吧?
  但他话未说完,陈柔却生生打断,说:“我怎么听人说,在山顶道见过张子强?”
  梁利生立刻说:“不可能。”
  又说:“哪怕他敢来中环,也不敢上山顶道,那边的地形可不善于逃脱,而且所有的白人家属都住在山顶,他再横,也不敢跟白人横。”
  为什么聂钊要提前装修山顶道的房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浅水湾虽说风景好,但不如山顶安全,而随着回归临近,英方撒手,聂钊可以预见的,治安会越来越乱,他也想求稳,求安全嘛。
  而聂荣的担忧显而易见,他不是有多爱聂钊,只是怕聂钊把他一个人丢在浅水湾,保镖人手又不足,万一被张子强给绑了呢,聂钊肯定不会救他的。
  而他唯一会单枪匹马救他的太太韩玉珠又早死了。
  那么他只可能是被张子强残忍的折磨,并死在荒山野岭中。
  贪财怕死没瞌睡,他也是忍了好久,忍到今天,死皮赖脸,要跟着儿子。
  面对一帮老爵士,老议员,聂钊又如何好驳斥?
  但是,这事儿虽然聂钊无解,可是陈柔,偏偏有办法。
  第368章 魔鬼式任务
  陈柔跟梁利生杠上了,并说:“但我认为不出一个月,张子强必往山顶跑。”
  今天是她月子出关的日子,梁利生不想跟她杠,但是基于她的能力,就得问个为什么,所以他笑问:“是什么原因,会让陈副主席您做出这样的判断的?”
  陈柔笑着说:“我看新闻,他是把罗老板藏在新界,也证明这段时间他是躲在新界,而且他绑罗老板,是在浅水湾绑的,大家自然也觉得,这两个地方很危险。”
  所有人都在点头。
  罗老板在浅水湾出了事,好多人都在搬家,房价都跌了不少。
  可陈柔又说:“但刚才我跟霍sir聊起,他说目前飞虎队主要巡逻的就是浅水湾,道上的规矩,贼不走回头路,张子强又不傻,明知戒备森严还要闯。”
  梁利生听她说的对,点头:“是这个道理。”
  其余人也都在纷纷点头,不过大家肯定还是不敢再住浅水湾了,应搬尽搬。
  但是丁爵爷又说:“最近风声太紧,短期内他应该不敢再做案,顶多也就九龙新界跑一跑,可毕竟浅水湾不像山顶地利位置好,他要再绑人,我倒觉得必去。”
  结果陈柔坚定的说:“不会的。”
  又笑着说:“而且我相信就在这几个月内,他就会落网。”
  丁爵爷首先就笑了,长辈嘛,当众笑她无知也无妨,余人也都笑了。
  梁利生知道她和霍sir关系不错,也知道聂钊和警界几位大佬交往都很深。
  但凡事得从实际出发,他也笑着说:“阿柔,张子强的枪,比阿sir们的还好,而且你别忘了,他从小就是在油麻地卖肠粉长大的,于九龙,比尔爷董爷还要熟。”
  张子强就是在九龙长大的,但异军突起,他不混社团,单干。
  而且不像社团不做过分的事,他是在刀剑上行走的,专挑法律底线,杀人越货。
  所以尔爷董爷或者可以善终,但他不行,等着他的也只有花生米。
  要说他会在几个月内落网,就凭香江那些阿sir吗,当然不行,加上陈柔都不行。
  可是梁利生突然想到什么,收了笑,滋的吸了口气。
  果然,陈柔说:“但是梁叔,大陆的阿sir们马上就要过九龙了,他们您是知道的,前段时间才抓了鬼头昌,我想,要抓张子强,他们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他又不敢在中环和浅水湾活动,也只有上山一条路了。”
  听他说完,丁爵士又笑了,别的老爷子也全笑了。
  但是梁利生没有笑,而那帮老爷子笑着笑着,也突然收了笑。
  作为香江市民,他们并不觉得大陆来的阿sir就能搞定香江的事,而且虽然因为九龙市民的不断游行,议员们最终只得低头,但哪怕跟聂钊交好的几位警界大佬,心里想的也是,等大陆阿sir来了,要给他们个下马威。
  甚至于,他们中有人还在想,能不能直接在这段时间把大陆阿sir搞黑搞臭,继而影响到以后回归后的治安权分配,毕竟没有哪个香江阿sir愿意向大陆低头。
  但有个事实摆在眼前,那就是,他们才抓了鬼头昌不到一年。
  而据他们所知,虽然只过来几个人,但就是抓捕了鬼头昌的那位阿sir带队。
  这么一来,还真有可能张子强会往山上躲。
  毕竟虽然公众媒体说他是悍匪,但私底下,很多人都认为是当局有人在资助他。
  他要狗急跳墙了,也只能往白人主子身边躲,不是吗?
  有句话叫,不要看人怎么说,看他怎么做。
  而聂钊虽然一开始没意识到,他老爹胆小如斯,恐怖如斯,也把自己想得太高尚,竟然是因为怕被绑架才要往他身边躲的,但此刻也算豁然开朗了。
  同时,他也看到一帮曾经主宰过香江的经济和政治,人文和生活的老议员们心里的胆怯和恐怖了,目光一扫,他看向李爵士,笑着说:“听说伯父最近要搬家,正好帮我搬家的团队很不错,还没有打破,或者损毁过那样东西,尤其是整个酒窖,全程采用温控搬迁,就不至因为温度的改变而影响到酒的风味,要不要我介绍给您?”
  要说山上危险,谁不敢去?
  李爵士笑着摆手:“只是孩子们有那个想法,我呀,更习惯住浅水湾。”
  意思是这就打消念头,不搬了?
  聂钊再看丁爵士:“对了,山顶那家会所的戏楼,我一直不知道装的合不合诸位的想法,想请您上山看一看的,正好梁叔最近在,他改天接您……”
  事实证明,老爷子们嘴里说不怕死,但是最怕死的,尤其有钱老头。
  丁爵士摆手:“其实我不爱听戏,让李生帮你们做参谋吧?”
  李爵士看他一眼,眼神仿佛在说,好家伙,你竟然敢背刺我?
  他分明是个戏痴,过年都要亲自扮上唱一台的,但也摆手:“我的戏瘾,早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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