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就聂钊自己出门,撑死了也就四五只行李箱。
  但阿远出个门,竟然要八只行李箱?
  对了,聂涵今天难得回家,她也行李多,但也只有三只行李箱。
  翻了一下阿远的行李箱,她都震惊了:“细娘,那么多衣服,阿远穿得完吗?”
  目前计划是去一周,聂钊准备了六件羽绒服加一件羊绒呢外套。
  也就是说,阿远一天换一件都足够了。
  但陈柔也觉得未免太夸张,正好聂老板回家,上楼来,她就说:“以我看,给他带两件外套,一件脏了换另一件就可以了,没必要带那么多。”
  但聂钊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说:“阿柔,虽然大陆方面我们协调过,不拍阿远的照片,也绝不登报,可他是聂氏的继承人,这是他第一次去公开场合。”
  他还挺忧心的:“其实我应该陪着他一起去的,他要去很多比较正式的场合,需要随时教他礼貌,但我担心,怕梁叔教不了他东西。”
  在陈柔看来,现在的阿远跟小狗子没两样。
  平常用走的,但要急的时候四肢并用,满屋子爬来爬去。
  要说跟普通人家的孩子有什么差别,大概也就讲话早点,口水少一点?
  当然,没晒过太阳嘛,皮肤白,脸蛋儿可爱。
  但就他现在那小模样儿,还聂氏的继承人,还去正式场合?
  聂老板怕不是赚钱赚太多,赚坏了脑子,觉得他一岁的崽就能搞外交了?
  当然,等到了首都,阿远就是陈柔一个人的了,她不会听聂钊的瞎指挥,也知道该怎么带孩子,见的更多的,应该也是她的老前辈,而非他爸的外交场合。
  她苦恼的问题只有一个:“衣服太多了,用不到的。”
  但聂钊自信满满,说:“当然用得到,他代表的是我,一天最少有一个行程,什么样的场合就该穿什么样的衣服,这些安杰和梁叔会商量,你不用太操的。”
  俩人正聊着,突然,聂钊推开陈柔一个箭步奔了出去。
  他们是在二楼的会客厅里,聂钊风风火火冲向书房,但被他搞来的行李箱绊倒,整个人扑在走廊上,幸好陈柔于后扯了一把,才没有撞到墙上。
  但聂钊挣开妻子连滚带爬,扑进了书房,直扑书桌。
  阿远是这样,他向来无法无天,但凡佣人和奶妈一眼没看到就会爬上椅子再爬上柜子,什么柜子他都要打开,奶粉罐要开,辅食盒也要开,尿布要到处扔。
  可虽然他总闯祸,但只要被抓住,都是恶人先告状,你还没骂呢,他先委屈上了。
  那把雪枫刀是一把极长的骑兵刀,本来一直都放在地下室,专门的兵器室里。
  但为了上首都要带,聂钊刚才从地下室拿上来,怕儿子看到,还专门放到了陈柔的书房,而且是踮起脚来,放到了书柜的最顶上。
  但正所谓孩子静悄悄,就必是在做妖。
  他跟陈柔聊天的时候,隐约看到儿子朝书房去了,本来并没有想到,但是他带娃,是一种防御性的带娃,随时都会瞄一眼,想一想,随时准备好应对危机的。
  也果不其然,阿远不但摸进了书房,而且是踩着他妈妈的椅背,打开书柜,并从最高一格摸到了那把雪枫刀。
  还不到一岁半的幼崽,整个儿也就那么一丢丢的长,椅背够到书架后,他就把脚踩到下格书柜上了,而且握的不是刀头,是刀尾,要一把,刀可就划出来了。
  可他闯了那么大的祸,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顽皮,还撇下嘴角了。
  小家伙眼泪滚的骨碌碌的,一声叭叭喊的,就好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要陈柔说,就不该接住他,应该让他在柜子上多吊上一会儿,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冒险,然后再给他的小屁屁上几个大巴掌印子,吃了痛,他就会长记性,知道柜子不能乱爬。
  而且既然他能爬上去,就该想办法自己下来。
  自己凭本事上去的,凭不事下来就哭,那可不是陈柔的儿子该有的风格。
  可聂钊一看到他即将出发首都,代他去工作的儿子委屈成那样,就秒变糊涂老爹了。
  接过儿子就是轻轻的拍抚和安慰:“阿远吓坏了吧,乖乖,不哭哭,不怕怕。”
  见陈柔在扬巴掌,立刻把儿子的小屁屁环到胳膊里捂上,捂的紧紧的。
  阿远本来就是犯了错误被捉当场,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才哭的。
  爸爸这一说,他哭的更厉害了。
  聂钊忙又说:“我们阿远知道错了,不用挨巴掌都知道,对不对?”
  躲在爸爸怀里,悄悄觑摸着妈咪,阿远点头:“嗷~”
  他知道错了,但是没有挨巴掌啊,那他下次,还犯!
  而且他很会察言观色的,看得出来,妈咪今天心情很好。
  而当她心情好的时候,一般不会跟他太计较。
  刀留在这儿太危险了,她提着就要走,但阿远已经被爸爸抱走了,却又折腾着爸爸,连扭带拱的,又让爸爸把他抱了回来。
  他说:“看嘛,宝宝看,要看!”
  别看阿远小,这个家的二楼有些什么,他可全都知道。
  爸爸神神秘秘的拿东西上楼来,还藏在那么高的地方,现在妈妈又要背着了带走。
  阿远宝宝当然好奇,那个东西,他今天高低得看一看!
  第401章 秋裤,秋天穿的裤子吗?
  人常言三岁看老,就是说一个小baby,在三岁之前,其于天性,就可以看出他的将来,而聂钊一手带儿子到现在,是最了解小阿远的人了。
  但那让他有点担心,这小家伙眼灵心思灵,智商没得说,可他不但拳头硬,跟他妈妈一样,也喜欢刀枪棍棒,身体灵活的跟个小猴子似的。
  他就不免担心这小崽子将来静不下心来,不肯好好学习打理家业,要学他妈妈,总想着往外跑,所以他不想让儿子过度的关注刀枪剑戟。
  他被孩子指着路折回来,但看到陈柔手上的刀,就又往回走了。
  阿远懵了:爸爸这是要干啥?
  他掰爸爸的脸向回头:“看呀,xi妈妈,看呀!”
  聂钊左堵右堵儿子的脑袋:“那个是开了刃的刀,很危险的,不看不看。”
  但他这样阿远就要生气了,两只小拳头一捏,他一声大吼:“嗷~”
  再双脚一蹬,当场来个蹬鼻子上脸:“莽莽呀,看,宝宝看!”
  陈柔的教育方式跟聂钊的又不一样,正好聂嘉峪听到楼下挺热闹,揉着惺松的睡眼,顶着乱乍的毛发下楼来,看到细娘在不远处,于是停下来打了哈欠。
  闭眼前他看到一道银光直奔自己而来。
  他习惯性闭眼又觉得不对,再睁眼,还以为是做噩梦了,因为眼前刷刷刷的银光仿如闪电般游走,他下意识后退,银光追逐而来,等他看清那是刀刃时,它擦脸而下,险些没将他的鼻子削掉,连退两步,他跌坐到了楼梯上,一声土拨鼠的尖叫:“啊,啊啊啊!”
  反应过来又迅速抬手摸,还好耳朵在,鼻子也在,可他低头一看,捡起捋捋碎发来,再看陈柔已然收刀,他灵魂发问:“细娘,您这是饶我不死了?”
  可他话音才落,刀一闪间,直接扎进了侧面壁灯的木栅格,入木三分。
  聂嘉峪再灵魂发问:“细娘,你这是又饶不死啦?”
  陈柔依然举着刀刃,捡了捋头发,示意聂钊把儿子抱过来,先把头发轻轻一丢,任它飞上削铁如泥的刀刃,眼看它分成两瓣落下地面,再用自己的手指轻点刀面,真的就只是轻轻一碰,再回看阿远:“妈妈的手要碰上去会受伤,宝宝的也是。”
  再抓阿远的手去摸墙壁:“看看,它连木头都能穿透呢。”
  回身走远再收刀,刷的将它扣入鞘中,陈柔竖过刀来比阿远:“宝宝现在还太小,都没有这把刀长呢,不可以碰它,也不可以玩它呢。”
  好长的一把,刀鞘其实很古朴,没有任何多余的,华丽的装饰。
  可是它竟然把哥哥一半的头发都给削掉啦?
  它可以穿透硬硬的木头,那也能让小宝宝受伤吧?
  可是妈妈提着刀,只需要舞动手臂就能把哥哥吓到栽坐在楼梯上的样子好帅,一刀扎进墙壁的样子也好帅啊,阿远只想鼓掌。
  还有,他没有刀长就不可以碰,那是不是等他长到像刀一样长就可以碰它啦?
  阿远回头再看爸爸:“diao,qiangqiang的。”
  也就聂钊听得懂,刀,长长的,他说:“那个很危险,阿远不喜欢它。”
  爸爸虽然是个好翻译,但可不了解阿远。
  他说:“不,宝宝,xifan!”
  宝宝怎么可能不喜欢那把刀呢,宝宝超喜欢。
  等长到跟它一样高,宝宝就可以玩它了。
  ……
  别人家都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聂钊自己没时间陪着儿子一起出远门,于妻子又不放心,也知道她跟阿远一个性格,属于知道错了,但下次还犯的那种,就把压力给了安秘书和育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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