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他很生气:“阿远是香江孩子,会水土不服的,更何况一下车就呼吸冷空气,立刻,告诉陈恪,马上回酒店,而且酒店的空调必须是23度,不能太高,不然冷热刺激,也会加重孩子呼吸道的负担。”
  如果他对他的护理,能有他儿子那么上心,聂荣的病早好了。
  但安秘书也只能是心中腹诽,当然笑着说:“boss放心,我马上去劝,哎哟……”
  聂钊当然万分紧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秘书不敢撒谎,说:“少爷就小小的,小小的摔了一下。”
  是摔了一下,还是一个熊扑,但当然,在公园里,平坦的活动场所,能摔多严重?
  可在聂钊心目中,陈恪是带着他儿子从阿尔卑斯山上摔下来的。
  他是从雪山崖壁上滚落的,现场惊险万分。
  他那娇嫩嫩的儿子,有没有碰到石头,被松枝划烂脸庞,有没有受伤?
  他火冒三丈,说:“立刻打999急救电话啊,你愣着干嘛?”
  可是电话里有笑声呢,是阿远的,他摔倒了,可是穿的像个小蚕蛹一样,他不但没有被摔痛,而且他发现摔倒以后,他就可以用脚丫丫蹬雪了。
  这要有视频电视,安秘书非得给老板发一个。
  孩子笑的多开心啊,双脚蹬着雪,在雪地里打着圈圈,还滚来滚去的。
  突然,陈柔抓起一把雪丢到儿子脸上,阿远这才发现雪好冰啊,他直接叫了起来:“莽莽,莽莽莽,要,宝宝还要。”
  陈柔扫儿子竖起来,团个雪球,qiu,砸到他身上。
  阿远多聪明,立刻也蹲下团个雪球。
  但他没有打到妈妈身上,而是举在手里看了片刻后,放自己嘴里了。
  这下可好,安秘书都笑了,只有聂老板咬牙切齿:“你不挂电话,笑什么呢?”
  安秘书说:“boss,你等我去拿录像机,拍来给你看,你就知道少爷多开心了。”
  他也团了个雪球,qiu的一声砸给了宋援朝。
  宋援朝本来没理他,但过了会儿,突然伸手,等安秘书觉得后颈一凉,才发现宋仔这家伙蔫坏,往他脖子里灌雪,咦,好冰。
  其实这还只是个小公园,更大的,更好玩的故宫阿远还没逛呢。
  而且陈恪和陈柔的教育理念是一样的,孩子嘛,得要自己去走路,去实践,他有精力你就陪着,任他跑任他兜,玩得多吃得多,身体抵抗力自然也好。
  这天晚上,他陪着阿远,让阿远在所有路过的,还没有脚丫印的地方全踩上自己的小jio丫印印,这才陪他们回酒店吃饭。
  酒店的大使套房,陈恪也是头一回进来,心说乖乖,这房子大的简直跟迷宫似的。
  今天没有对外的活动,晚上就是休息了。
  本来聂涵该住这儿,但是陈柔让尔爷住了,聂涵住另外的房间。
  既来了,吃完饭,陈恪当然就要跟陈柔和尔爷聊一聊他们此来的要务了。
  他代表的可是大陆一方,他有自己的立场的。
  所以他先跟尔爷谈张子强的案子,他说:“目前香江方面不是太配合,给我们出据的证据只有两项,其一,是他的手下阿明之死,是他蓄意枪杀,这个的证据也主要是聂家人出具的,还有就是郭小白之死,有我们4个公安,以及他的儿子郭小白做证,但是这些证据只能让他被判刑,不足以证明他绑架过罗老板,但是罗老板选择息事宁人,也不肯出庭,不知道这方面,您老有没有什么办法?”
  罗老板的6个亿张子强至少留了5亿,那笔钱就算没有办法追回来,也要知道它的去向,然后大陆公安会发函,让香江警方去追。
  而要能证实那桩绑架案,张子强的死刑,就能改成立即执行了。
  这事儿陈柔大概跟尔爷讲过,他跟罗家关系也还不错,前几天问过,对方不会公开出席,但是可以让律师上首都来一趟,附交罗老板的前任太太的证词。
  当然是商业置换,尔爷把一栋楼的商铺交给了那位被离婚的女士,免息十年,让她用来经营,发展商业。
  他说:“有的,我手中有证词,庭审时,也自会有律师出席。”
  陈恪点头,又回望卧室:“阿柔,阿远是不是醒了,我怎么听着有孩子的哭声?”
  陈柔是孩子真哭都不一定能听到的,何况孩子没哭,只是陈恪的心影。
  三人于是皆沉默,听到里屋是静悄悄的,于是继续聊。
  要聊尔爷自己的事,陈恪也就不闷着,要坦露自己真实的心声了。
  他说:“尔爷,您老有所不知,虽然我不是我小姑抚养长大的,而且抚养我长大的奶奶经常跟我讲她的坏话,我也是直到成年后,方知她的不容易,愧疚于她,也是在自己差点有过女儿,却错失了以后,才能体会到,她丢下才出生的女儿去世,那是多大的痛和遗憾,但是您的儿子和董爷家的儿子,不仅仅害死她,还断送了她的理想,她的前途,如果我是相关部门的领导人,我原谅不了你们。”
  董爷和尔爷可是黑恶势力,报应也即将到眼前。
  要是陈恪负责了们的事,他没有办法做到心平气和,净释前嫌。
  尔爷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懂。”
  他摸手过去,握上陈柔的手捏了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挺得住。
  陈恪又说:“阿柔比我的女儿更幸运,碰到了韩女士,从我小姑怀孕起,就给了她很好的照料,还抚养她长到这么大,长到……”
  陈恪突然结舌,心说如果有好的医疗条件,他的女儿也还在,会有多可爱。
  第404章 一个陈柔面临着死局,一个正在降生
  生生扼制住内心的难过,陈恪又说:“目前我们部里的领导态度有两种,一是严查严办决不姑息,一回归就开启扫黑,整顿香江的治安……”
  见尔爷锁眉,他又说:“当然,那只是小部分人,您应该知道的,虽然我们目前还有一轮又一轮的严打,强奸杀人都是立即枪毙,可只要不触及红线,都有宽大处理的政策,尤其还要结合香江历史,明天咱们先谈张子强的事吧,我跟我们老大约的明晚或者后天晚上,到他办公室,咱们详聊。”
  尔爷既来,当然准备了东西的,但因为太过贵重,不是用飞机送。
  而是悄悄让鸡哥走私过境,再送到首都来。
  不过当然,得先试探陈恪,该怎么送,毕竟在香江,可没有把礼品送到办公室的。
  但尔爷看人比较准,总觉得陈恪其实太老实,这方面大概不太会办,就看陈柔,她无声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知道,因为哪怕上辈子,她没跑过关系。
  这事儿得问岳中麒,他懂得,看见大领导的时候要不要带礼品,或者怎么送。
  不过挺好奇一点,就问陈恪:“公安方面有领导态度那么严厉的?”
  领导们的公开表态也是可以直接说的,陈恪报了一个人名,并说:“他在这方面抓的比较严,对我们的工作也比较重视,这都两个月了,我们一直在接受审查。”
  陈恪说的那个名字,人陈柔知道,要她记得不错,将来对方会因犯纪而被双开。
  与其说他是让陈恪接受审查,倒不如说是穿小鞋。
  而给他穿小鞋的原因,大概就是对方想让陈恪退出,安插自己人。
  转眼都两个月了才审完,但没有审出任何问题,只有一个原因,从进部队到现在,陈恪没有犯过一丁点的错误,没有滥用过职权,更没有贪污过一分钱。
  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了。
  而他这种人,或者巴结不上领导,但是领导想踢他出局也没那么容易。
  而既大领导愿意在晚上,在自己的办公室见尔爷,其实就是一种敞开的,愿意接纳的信号,关于礼品,虽然还需要问岳中麒,但陈柔觉得,像尔爷准备的各种文玩,或者珍稀藏品类的东西应该用不上。
  因为要不要办他是大政策,而且上层也有斗争的,那种斗争可不是几件文玩一类的小利益能搞得定的,当然,还是问问岳中麒再说的好。
  他在为人处事方面的智慧,陈柔也只学了一招半式而已。
  尔爷今天有点被冻着,年龄大了抵抗力差,就有点撑不住,于是就去睡觉了。
  女中医也跟了来的,而且她和育婴师跟陈柔是睡一个房间。
  她此刻在卧室时,看着正在沉睡中的阿远呢,怕小家伙又冷又着的,感冒发烧嘛,随时有问题当然就得随时治疗,陈柔起身进屋,安排她去尔爷那边看一看。
  陈恪其实也才发现,见陈柔从卧室出来,笑着说:“来,阿柔,我给你看个东西。”
  就是那把雪枫刀,但是装在专门的刀鞘里,为防阿远打开刀鞘,刀鞘还是卡起来的,陈恪拿出刀来,指着会客厅大幅的油画,竖起刀来,问:“看出来了吗?”
  这种历史场面性的油画都是写实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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