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陈柔一笑,说:“我也是听说的,当年为了锻造一批适用于骑兵的军刀,部队专门抽调了来自藏族和苗族,做过铸造的军人出来设计刀形,且从昆仑山找来原材料,还专门从三江源头取来雪水,猛火急淬,才有的这把削铁如泥的,军刀。”
这样的历史,按理陈恪都不知道,因为它虽然不算秘密,但也没有人专门流传过,就好像这把刀,当它完成它的使命,它也就或裂或断或佚失,或被使用者珍藏,总之,从这片土地上来,也归于了这片土上,作为一件冷兵器,它不会像枪啊炮啊的,拥有它专门的展藏室,且被珍藏。
可陈柔此刻说的,恰是它真正的,锻造史!
……
如果爸爸在,肯定会知道阿远是想做什么。
小姐姐把阿远带到了后院,这儿有小桥,有流水,也有几尾金鱼,但在见过熊猫蝴蝶鲤的阿远眼里,那些小金鱼就很普通了。
小姐姐在这儿也有个秘密小基地的,带着阿远到了一棵树下,抓出几颗花生米丢进树洞,说:“弟弟,等一会儿喔,一会儿就会有小松鼠出来的。”
阿远还没见过小检鼠,所以小姐姐等得住,他等不住。
他一直想走,也不是为了回家,他很着急,想给小姐姐展示他的东西,就不停的朝着陪着他的安秘书说:“xifu,xifu。”
西服吗,他的西服还好好的呀。
所以阿远站了起来,交涉半天未果,只好又蹲下。
还真有小松鼠,是一只毛绒绒的爪子,嗖的就出来了。
小女孩再丢一颗花生米进去,小松鼠爪子一抓,又嗖的跑了。
小女孩看阿远:“看到了吗弟弟,它可不可爱?”
阿远都没看清楚呢,但跟着姐姐一起开心,站起来原地给她蹦几个圈圈。
小女孩看他那么乖,也要放大招的:“蹲下蹲下,我一会抓它出来给你看。”
不过就在这时,阿远看到一个人从围墙外经过。
他站了起来,跑了过去,以手比划:“xuxu,突突,突突……枪!”
是这儿警卫队的队长,因为有事从老首长家的院子经过,听到声音还当是谁呢,低头一看,围墙里的小家伙扬着头一蹦一蹦的。
安秘书也在此刻恍然大悟,阿远要的不是西服,是他喜欢的衣服。
他非要拉小姐姐出门,也不是为了小姐姐带回家,是要去大门口找他的枪。
凡事在于执著和努力,虽然人家小,可是人家有诉求,这个不能忽略。
警卫队长安抚了小家伙一番,又专门进来,问过老首长的秘书,确定孩子的玩具可以带进来,绕了一大圈,就把阿远的小玩具枪给送进来了。
阿远也是真大方,接过他漂亮的小手枪,送给了小姐姐:“xun,xun你。”
在他这儿,一切的物质都是无数的,所以他不会对物质怎么。
小姐姐送了他竹蜻蜓,他就要送小手枪。
折腾半天,这其实才是阿远真正的目的。
安秘书适时笑着说:“这位小姐,枪是我家少爷送你的。”
女孩的妈妈在窗户里,当然一直盯着女儿,她摇头,表示不可以收。
小女孩有点生气,觉得妈妈太小气。
但她也热情的拉过小阿远,说:“走吧弟弟,我带你去看我的枪,咱们一起打仗吧。”
其实一般来说,七八岁的孩子跟一岁多的是玩不到一起的。
但奈何阿远虽然人小可是心思,花招还多,这就玩到一块儿了。
他边跑还在边喊呢:“xifu,xifu……”
他还有打仗的行头呢,要安秘书立刻给他,他要继续玩他的tututu啦!
老首长家的保姆跟儿媳妇都在厨房,也是惊讶:“那是咱们全国最有钱的人家的孩子?”
见女主人在点头,又说:“怎么养的啊,小小一点人儿,那么聪明。”
第418章 土匪,土匪都不如!”
这小女孩跟她妈妈姓,叫张敏,是个假小子性格。
她是老首长最小的孙女,也是老人家最疼爱,最骄惯的一个。
拉着阿远钻进楼梯下面的小屋子,阿远才真正要见世面呢,他吞了口唾沫,四下张望,才发现小姐姐竟然有好多把枪,有带声音,自己就会biubiu的。
还有用木头削成的,用纸叠成的,但最炫的就是那把只要一扣扳机,这就会biubiubiu的响的,在聂钊看来,那都是有害塑料做的垃圾,他儿子不可以玩。
但就跟将来的小唐僧肉大辣皮是个孩子都爱吃一样,小孩儿的,就是简单粗暴的。
女孩把枪架到阿远肩膀上,教他用小手手扣扳机:“发射!”
阿远直接倒进小姐姐的怀里了,人家举着他的小手枪出了门,往楼梯躲,他也跟的紧紧的,跟在人家身后,小女孩说发射,他也立刻跟着biubiubiu。
安秘书背着少爷的奶瓶和尿布,还有他的衣服,直觉小家伙该换纸尿裤了。
可是没办法,他已经逮不到少爷人了。
他也真心实意替少爷惆怅,因为小孩的需求是随着眼界的开阔而增加的。
他为做客,玩的这么开心,等回到家变的无聊,只怕又要难过了。
但他想到什么,给聂钊发短信:少爷很喜欢跟这里的小女生一起玩,boss,你可以问问韦德,以后让他家的小宝贝来我家做客,跟少爷一起玩喔。
正值午休,但聂钊向来只睡半个小时就会起来健身。
他这会儿正在跑步机上,按了停止键一看,究竟想象不到儿子有多喜欢小女生。
不过他是无论任何事,拐几个弯,都能拐到女儿上的。
所以他可算没有前两天的焦虑了,点了点头,觉得就从玄学方面来说,他也该有个女儿了,毕竟儿子喜欢什么,他是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办到的。
……
老首长的书房布局极好,有专门的书案,墨迹浸透毛毡,一看就经常练字。
书房外有一株老桃树,正值三月,花枝怒绽。
他双手握着办椅背,眉宇紧锁,长时间的沉默着,但突然,随着陈恪猛得后退,他自己压着轮椅上前,抽出雪枫刀的同时手扶书案一个旋即,甩着刀花削掉一株桃再一挑将它挑飞,又是一转手,扬头:“嗯?”
陈柔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见对方在点头,接过刀的同时踮脚横划,甩着刀花略过墙上的字画,挂件,再略过笔架一个回手,刀从陈恪鼻尖处略过,可她自己也同时转身,刀尖往上,于背后,她直取被挑到灯上的桃花树枝。
取到之后刀尖轻颤,左手一伸,桃花已然落到她的手中。
回刀一竖,大家都是从过戎的,陈柔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这就是我的刀。”
又坦言说:“虽然我曾经说过,想带它给您看看,可是抱歉,后来出了些变故,刚才我也一直想跟您解释,只是苦于没有找到机会,而且我也没想到,它……会在这儿。”
那可是一把骑兵刀,份外的长度让它具有摇摆性,如果不是熟手,她不可能略过字画,略过笔架,略过书藉却无一不沾,还能在背身的情况下,精准对准桃枝,将它从灯上面挑下来,证据就摆在眼前,以实力说话,这确实是陈柔的刀。
老首长又默了好久,突然喊:“小张!”
儿媳妇推门进来了:“爸,有事?”
老首长只点了点头,儿媳妇也是聪明,见秘书还在客厅里,笑着说:“吴秘书,去帮我买个东西。”
陈柔再看陈恪,这种老领导不会直接对外交际,有事肯定是秘书通报,她明白了,昨天来送礼的人,就是秘书引荐进来的。
老首长的眉头锁的愈发紧了,终于又说:“我也曾有一把这样的刀。”
但又沉声说:“一帮孩子们,前些年要革命,听说它精钢锻造,百砍不坏,生生给我砍成了几截,也不知丢到了何处!”
他相信这把刀是陈柔的了,所以要问:“那它呢,您从何处获得的?”
陈柔坦言:“有位日本的先生,专门委托我父亲从拍卖行将它拍了回来。”
刀本来是挂在梅宝山名下的,这个不好撒谎。
当然,大家都要直面历史的,老首长耸肩:“日本来的,先生?”
显然他很愤怒,毕竟这刀曾经,就是特用于杀某些人的。
见老首长几番想说话又说不出来,陈恪帮他抚胸舒背,说:“要不您去休息?”
老首长摆手,示意陈柔坐到沙发上,又说:“要我猜得没错,你这趟带着刀来,本来是想与我以刀会友,见上一见,可是半路上,有人把刀劫走了。”
告一歪状还不想被戳穿,其中一个技巧就是通过让别人揣摩的方式,去歪曲它。
所以其实是陈柔故意送的,可她没说话,刀就变成王猛抢走的了。
而就在刚才,老首长还在怀疑来自香江的奸商专门派了太太和他可爱的儿子来搞外交,是想从他这儿捞偏门,搞点好政策,好赚多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