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不过陈柔不会告诉他那一切的,而且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么,她也有话要跟他讲。
  她说:“不要假设,也不要幻想了,我就是你最优秀的徒弟。”
  她确实非常优秀,叫岳中麒穷尽他肚子里的墨水都不够夸她的,而且发现自己将来脾气有点坏,怕徒弟不但不爱他,心里还有怨言,有点心虚嘛,他就说:“我那都是屁话,你别往心里放,就当我是在放屁,放狗屁。”
  陈柔一笑:“其实您要喝醉了,也经常这样讲的。”
  生活的幸福与否对于人的打击能有多大呢,岳中麒又无法相信了,他说:“不可能啊,我白酒都戒了,也就喝点啤酒,在徒弟面前没个正形,我那么不堪的吗?”
  他自认为将来的自己是威严又慈祥,如果带兵,那必定是小兵崽子们敬爱的典范,他们仰望他,崇拜他,一门心思向他学习,师慈徒敬。
  可怎么听起来,他就跟他的那帮老师父一样,是个又臭又硬的存在?
  岳中麒有点难过,还有点生自己的气,那个水平,好意思带兵?
  看他突然就没了威风,陈柔笑着说:“快别沮丧了,您是个好师父,我们大家都很尊重您的。”
  但又说:“不过有一点,我对您,心中始终有怨言。”
  岳中麒立刻问:“什么?”
  陈柔说:“您几乎不收女徒弟,女兵太少,而且明明她们也很优秀的。”
  岳中麒现在还年轻,还没有带特种兵的资格,他也不知道将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所以他想了想,突然说:“会不会是我觉得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骂?”
  陈柔说:“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但我今天站在这儿,既然你主动找上门来,要给我当师父,那我也有条件的,如果你不改,我也可以不承认是你徒弟。”
  岳中麒嗨的一声:“你竟是个逆徒?”
  陈柔坦然承认:“你曾经指过的,我的所有错误我全改了,可你自己呢?”
  再说:“德高方能称师,身正方可为范,做好你自己吧。”
  看来这徒弟也不是岳中麒想认就能相认的,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认他了。
  他还想多掰持几句,但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是梁利生:“太太?”
  陈柔说:“我马上出来。”
  又对岳中麒说:“改天聊吧,不然我怕我赶不上飞机了。”
  岳中麒这几天堪比在做白日梦,不,就是白日梦他都不敢那么梦。
  他把自己突然被留下,要负责王猛专案组的事情讲了一下,又故意卖关子:“阿柔,你猜昨晚我见谁了?”
  又说:“凌晨一点,警卫员直接上宿舍提我,我去见了一个人。”
  陈柔大概猜到了,老首长家老二,那一位嘛。
  见她点头,岳中麒就不说名字了,他说:“在他办公室,我们俩聊到凌晨三点,他问了我好多事,也讲了好多,就我不要有心理负担,大胆查,狠狠查。”
  陈柔说:“那是好事,证明他会帮你兜底。”
  岳中麒点头,但说:“可为什么是我,不是陈队,也不是别人呢,我原来从来没有见过,昨天是头一回见他,他为什么会信任我?”
  陈柔暗猜,应该是他在抓捕鬼头昌的时候不小心露出的大腚上,那条哪怕在黯夜也闪闪发光的红内裤的效果吧。
  一大帮子人呢,可别人的内裤都平平无奇,就他的那么显眼又耀眼。
  他上辈子就是做了大领导的,也深得那一位的信任,以后有国际型的军事竞赛,都是他带队,而他既有能力,还足智多谋,工作干的,深得上面元老们的喜欢。
  陈柔就不讲红内裤的事了吧,毕竟因为她,岳中麒绕了个大弯子。
  但显然,命里有时终须有,该他的还是他的。
  时间来不及,她得去赶飞机了,抬手敬礼,她说:“首长,下次见。”
  那笔挺的身姿,标准的敬礼姿势,是他的兵无疑了。
  岳中麒立正,敬礼,再握陈柔的手:“下次见。”
  本来作为上司,应该是目送下属离开的吧,但岳中麒等了两秒就破功,又追出来了,说:“我就借调而已,过段时间还回去呢,有时间打电话,咱们常联络啊。”
  梁利生和安秘书,还有刚刚赶来的秘书,聂涵,几边簇拥着陈柔。
  她说:“好的,常联络。”
  岳中麒又说:“还有小阿远呢,孩子呢,要照顾好。”
  其实他还想说,要阿远长大,按他的年龄,正好可以去带兵了,他岂不可以带一带?
  但再一想,他又骂自己猪脑子,等阿远长大,他爸估计得有一千亿。
  那可是千亿阔少,出门估计要带八个保镖,走路都得保镖抬着吧,怎么可能当兵呢?
  也罢,整好大檐帽,岳中麒要去上班了。
  第一件事,抄家!
  第430章 宝宝也是经历了枪战,得胜归来的
  只用中药冲洗,一天时间当然治不好孩子的小屁屁。
  而在飞机上虽然换过尿裤,可是他一下穿尿裤捂着,小辣椒就还是红的。
  孩子痒痒嘛,就时不时的要抓挠,他爸爸一看就知不对劲。
  下了车,松开儿童座椅聂钊就扒儿子的屁股,一看,脸色已经阴下来了。
  但就这,他还没看到小家伙红透了的小辣椒呢。
  上了楼,往尿布台上一放,这不又捂了几个小时嘛,那小辣椒,一看就辣。
  陈柔不能放任他给宋援朝和安秘书发脾气,就爽快承认:“我干的。”
  聂老板阴阳怪气,拆了尿裤让儿子挂空档,拉着儿子的手说:“看来妈妈这一趟玩得很开心啊,开心到连阿远的尿裤裤都能忘记。”
  又说:“下回你就不要跟着妈妈了,让她自己去玩,咱们跟着奶妈。”
  阿远才不呢,一个鲤打挺翻坐了起来:“不要!”
  小家伙翻身就要往下溜,聂钊只好把他放下来,屁颠颠进到陈柔卧室,她的包佣人已经提回来,放到桌子上了,小家伙扯下包来就拉拉琏。
  拉一会停下来,手伸进裤子里,刺啦刺啦挠几下,一屁股坐到地上翻。
  这要是佣人把他儿子的小牛牛搞成小辣椒,聂钊只怕要大发雷霆,当场开除。
  但是太太干的,他甚至连矛头都不敢指向她,毕竟她上首都,他想的只是她小拉一下关系,好改善聂氏目前在首都的经营状况。
  但陈柔向来艺高人胆大,玩的野,办起来也是立竿见影。
  聂钊走向妻子,该走说呢,他对她,有着骨子里油然而生的惧意。
  双手插兜,他先说:“就在今天早晨,深市几个工地先后打来电话,说门外所有示威的人群已经全部散了,他们打听了一下,几个拆迁区的动迁款,已全部发放。”
  陈柔倒也不惊讶,只说:“昨晚拆迁办和银行估计忙了一夜吧。”
  政府的事情嘛,上面不过问大家就和稀泥,向下,各种找名目,钱能卡就卡,几亿,甚至几十亿的款项,在银行多放一天,一小撮人就要多受益一天。
  但昨天陈柔只跟小张提了一下深市的事,上面发怒,一个电话打下来,下面的人才知道怕了,连夜平账,几年都搞不定的事,一夜之间全部搞定。
  而可气的是,拆迁户拿不到款,闹的不是拆迁办,而是工地。
  他们的钱跟聂钊没所谓,可他们天天影响聂钊的施工。
  他其实心里挺后悔的,早知道他太太上趟首都能那么管用,该让她早去的。
  但当然,凡事都要看时机,他的客户虽然选上去的早,但去年才开始正式主持各项工作,现在也才是三月份,陈柔要去得太早,反而会显得太刻意。
  他深深叹息,又说:“听说你们在首都差点出车祸,当时阿远甚至没有安全座椅。”
  在没有婴儿安全座椅的车上,他儿子有可能被甩出去的。
  还那么小的崽崽,一旦甩出去呢,命都没了。
  天知道他这几天待在香江,有多焦虑,又有多么的寝食难安。
  尤其是,当他听安秘书说王猛就在首都,最核心的地段竟然藏着十几把枪时,他也才意识到,大陆的狠人要狠起来,比之香江的还要狠。
  幸好王猛还侥幸自己能逃脱,没有直接上枪,但是,在那场不见硝烟,也没有枪声的较量中,要不是陈柔够警觉,下手也够快,她是要吃亏的。
  但幸好,还好,妻儿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结果也是好的,各个一直卡着聂氏的政府单位,承诺给他们的让利,文件也已经下到位,接下来就让聂涵多跑一跑,按步就班往下做就完了。
  聂钊看妻子坐到了儿子身边,直接坐到了地上,他也坐了过去。
  但凡离开久一点,他总要闻一闻她身上的味道才安心。
  可他才侧首,陈柔突然回头:“你看。”
  聂钊看儿子手里举着个魔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在拼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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