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闭上眼睛,他说:“我再睡会儿,睡会儿就去洗澡。”
  这一闭眼,他又睡着了,陈柔于是继续剪自己的手指甲。
  想想也是够妙的,那边二太想拿远洋航运,当然是自己出手,她年龄大,子女也早早长成,个个都能独挡一面,而香江的航运业,就堪比澳城的博彩业。
  这一手要叫她玩成,她从此都可以跟丈夫并驾齐驱。
  从物色人选到联姻,再到集结各方人马,她步步为营步步准。
  但是女人,就总是习惯性的以男人为尊,所以那位二太本身娘家就很牛,自己也是牛人一枚,可她不但婚姻做侧,生意也和丈夫是融在一起的。
  但这一回,她的超级大手笔没能玩得成,一半是聂钊占了本土优势,还有大陆方面的为助,另一半则比较讽刺了,那就是,来自她丈夫新宠的背刺。
  她能找到那架老飞机,但是一架炸毁的,被劫走的飞机,找到了也没任何用处。
  反而,霍岐和毛子哥一旦被她搞到手,那用处可就大了。
  但寸的是,霍岐是实名入住的,而且住的是四太在管理的酒店,且不说四太本身不希望二太风头太过强劲实力太过强悍,再说了,南海方面,王司令专门绕了几道弯,托了人,让澳城方面一定要照料好霍岐,四太又哪能让二太把人带走?
  二太都砸了好几亿的重金了,事情都差点做成了,可现在却又一败涂地。
  而作为丈夫几任太太中的一个,她还得被别的太太笑话呢,想想也是够憋屈的。
  不过陈柔突然想到,包玉雁的临产期大概就是最近,而且她怀的还是男仔。
  出了那么大的事,二太肯定很生气,那会不会迁怒儿媳妇?
  包玉雁的孩子呢,又能不能平安生下来?
  想到这里,陈柔立刻拨电话给聂涵:“阿涵,你最近有跟包小姐通过电话吗?”
  聂涵其实跟陈柔一样,也在担忧这件事,她说:“她在明德待产,但我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过,我刚下班,这就给她再打一个。”
  陈柔说:“如果还是打不通,带上宋仔,直接去趟医院。”
  聂涵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人要太困,无意识就睡着了,但刻意想睡的时候反而又会睡不着。
  再加上陈柔又在打电话,聂钊自然也就醒来了。
  手环上妻子的腰,其实他从甫一进门,进了客厅又折回来时,下定决心,这趟既不会赶聂耀走,也不会问陈柔,聂耀跟她之间到底聊了些什么。
  但就好比男人够强,就好比赌王,女性就能接受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妻子,如果一个女性够强,就好比大英那位风情万种的王妃,还没离婚呢,就多少男人在追。
  聂老板的太太跟那位王妃还不一样,她可不是任人摆布的菟丝花,她甚至都不是玫瑰,或者说,没有哪种花能够定义陈柔陈小姐。
  曾经只是特警队的小帅哥们喜欢她吧,但现在不是了,据聂嘉峻晚上打电话时说,今天被他召集的,那些追星一族,基本都是香江各大学的大学生,男女四六比。
  也就是说,有好多比聂嘉峻兄弟还要小的男孩子们,甚至想要追他太太。
  但小屁孩儿嘛,没所谓的,他们太浅薄,陈小姐可瞧不上。
  聂耀就不一样了,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心的,他能把记者们弄过来就很牛逼了。
  军事记者[荣耀],大陆那边,是个喜欢军事的人也都喜欢他。
  聂钊真的好烦啊,他能清醒的意识到,那种情绪叫做嫉妒,他嫉妒聂耀,嫉妒他只用一支笔就划开自己精心布置的网笼,逃出去,并获得成就。
  他也知道,那么多领导不停的给他介绍对象,甚至都是家世极好,本身素质也高的女孩子,聂耀却迟迟不肯结婚,就是要刺他,让他心里不舒服。
  但偏偏聂钊就是会在乎,也会不舒服。
  好吧他承认了,他从小就嫉妒聂耀,曾经嫉妒他的不劳而获,现在嫉妒他的能力,只要想起来聂钊就难受,但还得扭曲着说:“聂耀倒能,说要让大陆记者们去添马舰现场做采访,他今天在哪儿呢,在家?”
  他尽量心平气和,但其实话说出来,语气都跟平常不一样。
  不过还好,陈柔比较粗心,并没有发现。
  她说:“大概是下午回的家,但看小张在,就全程没露面。”
  又笑着说:“他说如果明天敏敏还要来,他工作也就一点点,想带他们去游乐场。”
  聂钊这一听,更精神了。
  他觉得聂耀最近是不是也太狂了点,给他儿子灌可乐还不够,要带去游乐场?
  他再翻个身,调整姿势躺好,并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陈柔推他:“很晚了,先去洗澡吧。”
  但聂钊一蹭一蹭的,突然扯扯开了妻子的睡衣,说:“要完再洗。”
  他脸在她大腿上呢,而虽然那样其实蛮爽的,但陈柔下意识说:“脏。”
  虽然很爽,她也喜欢那样,便总觉得太别扭,也太出格。
  聂钊很执着,拱着肩膀往里钻:“不,我就要。”
  已经过了困劲儿了,而那是他太太最喜欢的方式。
  到处都是纷扰,也到处都是索性的烦心事,但管它呢,能拍死聂钊的证据已经被他烧掉了,彻底消失了,这会儿聂钊起兴趣了,他像喝水的猫咪,也如饮泉的小鹿,他得办点儿刺激的,开心的事儿,太太开心,他也开心!
  第516章 他所表现的新生是虚假的,伪装的
  玩的时候很开心,但聂老板玩完起身,两腿发软,差点就又摔到太太身上。
  陈柔眼疾手快肘了一把,当然得问:“你没事吧?”
  聂钊老眼昏花,眼冒金星,但闭眼稳了稳再睁眼,弯腰捧上太太的吻嘴巴又吻了吻,还要强行嘴硬,凸显人设:“不但没事,而且只要你想……”还能再来一回。
  陈柔被他吻到一半才想起来不对,起身直冲卫生间。
  咦,好恶心,他的嘴巴是脏的,可他竟然吻她?
  她也可算明白,上辈子打黄扫非,扫出来那些嘴巴长菜花的人是怎么回事了。
  但聂老板这人也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陈柔正嗖嗖刷牙呢,他嘴巴还是脏兮兮的,掰过她的脸,从额头到鼻子再到眼睛,耳朵,整个吻了一圈,气的陈柔都要打人了,他笑着说:“来啊,一起洗。”
  一起搞的脏脏的,然后一起洗澡,这才是聂老板所喜欢,开心事。
  ……
  次日一早,聂钊当然起床就得去上班。
  远洋航运正式进入盘点债务阶段,他得跟会计,律师们熬夜盯着盘账的。
  也不出所料,他刚下楼,进书房吃他奇奇怪怪的保健品,聂耀进来了。
  他先说:“总督府那边来消息,我们可以去采访了。”
  聂钊拿起佣人摆好的药盒打进嘴中:“好。”
  聂耀再看表:“但今天应该没什么劲爆新闻,而且我听说阿远还没去过海洋公园。”
  怕公园里人多病菌多,聂钊就总想儿子再大一点,然后再去。
  他也知道,聂耀是想带孩子出去走一走玩一玩,就像聂嘉峻他们,也总是在问,弟弟到底什么时候能去游乐场,能坐旋转木马,会登山缆车,于碰碰车。
  养小孩儿需要花心思,谁都不喜欢,但逗小孩儿,就跟逗宠物一样,谁都喜欢。
  聂钊当然会拒绝,但他并没有直接拒绝,绕了个弯子,却说:“梁叔痛风犯了。”
  聂耀愣了一下才说:“他的痛风不是已经治好了?”
  聂钊默了片刻,突然说:“我记得他最严重的时候,是在把你偷到大屿山,莲花寺的时候,然后你去了菲律宾,而我很生气,我要开除梁思翰,起诉,追回他的股份。”
  再拿起一盒药打进嘴里,一口水闷掉,聂钊又说:“你晓得的,他三个儿子,也就梁思翰还ok,而且他的股份,如果我追,是能追回来的。”
  聂耀没说话。
  其实他当时也不愿意走,是梁利生和聂荣俩非把他从山庄偷出来的。
  聂钊于是又说:“在洗手间,他堵住我,然后跪在地上,说,只要我不杀你,股份他不要了,至于梁思翰,反正艾滋也治不好的,随他去吧。”
  梁利生那个干爹对聂耀这个干儿子是尽了心的。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总是热脸贴冷屁股,聂耀于他,不理不问。
  就现在,聂耀也是说:“他用错情了,曾经的聂耀也早就死了。”
  聂钊点头,但又说:“当时他跪在地上,我才发现他的膝盖就好像两坨岩块,我想,跪在阴冷的水泥地上,他肯定很痛。”
  他要送走聂耀那个阶段,正是梁利生痛风最严重的时候。
  要不是女中医在几年中持续不断的给针灸+外敷,他也早就瘫掉了。
  聂钊吃完药了,放下水杯出门,从明叔手里接过公文包,上车,准备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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