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转身把书包扭过来,拉开拉琏,取一瓶可乐,他还说:“丢丢也喝。”
  陈恪笑着说:“这个太甜了,舅舅不爱喝,把它放下吧。”
  聂钊有点醋的,因为儿子的可乐都不请他喝,但竟然给陈恪喝。
  可陈恪竟然不领情,坚持把可乐放下,并说:“让你爸爸抱着,舅舅真得走了。”
  阿远被爸爸抱了回来,可是他不乐意啊,他看舅舅穿上了鞋子,要下船,声音小小的,委委屈屈的看爸爸:“不要,宝宝要丢丢,要丢丢一起回家家。”
  妈妈也出来送舅舅,抱过阿远来哄:“改天吧,妈妈带你回大陆找舅舅。”
  阿远舍不得舅舅,流眼泪了,风一吹,咦,鼻子里出小虫虫了。
  小虫虫软软的,黏黏的,他不喜欢,可也不想蹭到妈妈的裙子上,想了想,伸手到爸爸面前,求助爸爸:“快看啊,介个,介个介个。”
  大晚上的,天黑,聂钊又不知道儿子手上有鼻涕,看他伸过来,以为是要亲亲,于是嘬了一口,亲了一下,但不对,怎么黏黏的,还好咸啊。
  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岳中麒他们不用皮划艇,趁着两船离得近,直接上大船。
  大船没开灯,是黑的,但是游艇上有灯光,照着陈柔的腰身,和被风吹动的高叉旗袍,而在这边船上,还有一帮人等着呢,季小锋就在,搂过岳中麒就问:“穿旗袍的那是谁啊,总不会……”是他柔姐吧。
  岳中麒扬扬大拇指:“还能是谁,咱种花家的闺女,最优秀的那一位。”
  一帮小伙子涌了过来:“柔姐穿旗袍了,岳队,你咋不让她过来走走呢?”
  岳中麒一人一脚:“都他妈给我闪一边去。”
  ……
  从阿远咯吱咯吱吃冰块时,聂钊就知道不好了。
  送陈恪的时候,阿远还执意要出去,灌了几大口冷风,情况就更糟了。
  而等回到家,给他洗澡的时候,聂钊就发现更不好了。
  阿远坐在自己的小浴缸里,突然,他迷迷糊糊的说:“爸爸,宝宝变成鱼啦。”
  陈柔洗完澡就提前睡了,聂钊要困的要死,眯迷糊糊问儿子:“宝宝做梦啦?”
  阿远笑指着水面说:“宝宝的小屁屁,在吐泡泡喔。”
  聂钊一个机灵,低头一看,果然,水面上咕嘟咕嘟,正在冒泡泡呢,这还是小家伙生来第一次拉肚子,而且拉成了痢疾,拉了好好几天,孩子都瘦了一大圈。
  聂钊精心养护的儿子啊,全是因为聂嘉峪给他吃冰块才闹的。
  当即,聂钊大发雷霆,就又把聂嘉峪给赶回新加坡了。
  还有聂嘉峻呢,他也是个能惹事的。
  就在聂钊夫妻返港的那天晚上,他挤进人群中看行刑了。
  当然,社团开堂口,那是真的要见血的,再加上闻家也给了压力,胡啸天在自己的两条腿上各砍了一刀,而且是董爷亲自划的线,砍的是脚筋。
  脚筋是这样,只要断了,哪怕重新缝合,也需要一两年才能站起来。
  但当脚筋断过,那个人这辈子就耍不了功夫,也走不了江湖了。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在江湖人,大佬就是消耗品,你方唱罢我登场嘛。
  但是就在那天晚上,二太所扶持的下一任大佬,眼镜哥离奇死亡,聂嘉峻又正好被人拍了下来,在行刑的现场,也不知是谁造谣,就说眼镜哥是他杀的。
  当然,聂嘉峻有不在凶杀现场的说明,也可以调录像提交葡警,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眼镜哥是柬埔寨人,还有一帮手下的,而在案子没有被查清之前,就有一帮柬埔寨人隔空放话,说要登岛香江,取基佬聂嘉峻的狗命。
  又正好他要再不回去上课,他连毕业证都拿不到,聂钊就把他也给赶走了。
  转眼年已过,草长莺飞,春花三月。
  而在这个三月,当初包船王和丁爵士,李爵士他们搬起的石头,终于要砸他们自己的脚了,兰戈上校拖来拖去,各种赖皮,也不得不站出来道歉了。
  但当然,这些事跟聂钊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因为包船王他们要丢脸,是在新一届的亚洲电子展上。
  而为了让太太刷个脸熟,届时聂钊并不参会,将是陈柔出席并揭幕。
  兰戈上校也是实惨,因为届时会有全球科技领域,尤其是华尔街,硅谷各家名牌期刊的记者们前来,但他也实在拖不下去了,必须站出来,公开道歉。
  而在近几天,聂钊有一件私事,就是他母亲韩玉珠,和他大哥大嫂被梅潞下了蛊的那些东西,挖出来也有一年了,他也问过大屿山的师太好几回,看时间合不合适动土,然后添到坟墓里,入土为安,但师太一直都说时间不合适,还要再等。
  可就在聂钊回香江后,向来几乎从不主动联络他的师太竟然来电话,并且给聂钊安排了一个日子,农历三月初六,说那天是大吉之日,她会亲自来迎。
  但这又牵涉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一天,恰是电子展的正日子。
  陈柔得去揭幕展览,而且头一天,她还要在现场待上半天,并跟来宾们吃顿饭。
  但也没办法,只得辛苦她两头跑,早上参会,下午上大屿山了。
  幸好香江这边要搞法事都既隆重又正规,在酒店的法事就要做上小半天,届时师太带着尼姑们,也要到一点多,两点钟才出发,所以陈柔应该赶得及。
  很多人的认知,包括原来的聂钊,既不迷信,也觉得老法师们不过装神弄鬼。
  但香江这边所谓的法师们,也确实骗子够多,前段时间警方还抓捕了一个大和尚,就是当年鼓动对面银行竖镜子吸聂氏的风水财气的那位。
  而之所以警方抓他,是因为他跑到重庆大厦去嫖洋妞了,嫖完还不给钱,然后被人高马大的洋妞给打了,打完之后,他自己愤而报的警。
  不过大屿山的师太是由聂氏独家资助的,也专心修行,几乎从不外出。
  而她这趟来,跟着聂钊上电梯,进了原本是陈柔坐月子,目前空置,安放着韩玉珠母子的那层楼,甫一下电梯,就笑着说:“这里有菩萨吧,是观音。”
  聂钊,喔不,应该是陈柔寻回了一尊曾经他母亲送出去的菩萨,但聂钊没有跟师太讲过啊,而且是摆在屋子里的,她怎么知道的,未卜先知,还是有人通风报信?
  师太解释说:“我一进这地方就心生欢喜,我猜,应该是有菩萨。”
  聂钊只好实言,讲了那尊菩萨的来历,然后说:“我想请您带上山去,一并供养。”
  阿远今天跟的爸爸,两眼谨慎和怀疑,望着面前光光头,慈眉善目的,不知是老爷爷还是老奶奶的老人家,当然,他并不知道,列上族谱的,他的大名就是这位老人家取的。
  师太并未答应聂钊的请求,却问:“聂主席,你心中是否还有什么不足,心愿。”
  聂钊一念,要说他还有什么不足,最先想当的当然是孩子。
  自打有了阿远,他就一直想要个女儿,这算吗,而且,他要不要讲给师太听?
  师太一笑,继续往前走,却说:“心愿自然是放在心里就好,你不必讲出来,我也不必听,菩萨是你起心动念之间,他就能有所知晓的。”
  聂钊听不懂,但下意识说:“那是一尊坐莲观音,而非送子观音。”
  师太耐心解释:“菩萨法相千变万化,不论坐莲观音还是送子观音,皆是他法相中的一相而已。”
  第566章 妈咪,是你吧
  陈柔来的比聂钊料想的要早一些。
  她不喜欢总是换衣服,今天穿的青色西服,既能开会也能出席法事,所以也没有换衣服,从会场出来就直接回了聂氏,上楼,来参加法事了。
  阿远两岁半了,而他刚出生时,就住过一个月的整个楼层,直到现在还空着。
  但要说完全空置吧,也不是,因为这两年里,聂钊更换了楼上的各种医疗器械,又加了好多急救设备,不夸张的说,现在就把聂荣挪过来住着,配套都是完善的。
  但那一切当然不是给聂荣准备的,贪生怕死如聂钊,他想的是,一旦自己发生什么急性意外,赶不及上医院的话,在这栋楼上,就可以做紧急处理。
  阿远跟着奶妈,正在走廊里四处跑来跑去的玩儿。
  因为聂嘉峻和聂嘉峪都被赶走了,就聂涵和聂钊俩人在地上跪着。
  陈柔跪到了聂涵身边,她立刻笑嘻嘻转身,问:“出席开幕式,感觉怎么样?”
  陈柔并没什么感觉,只说:“还行吧,就那样。”
  聂涵知道的,细娘一直想见那位韩国来的财阀大小姐,于是又问:“那位呢?”
  要说那位,还有点好玩的小事儿,那就是,蔡明理跳槽到了韩国,就在那位大小姐家的公司工作,这趟也一起来了,并且为大小姐兼做翻译。
  陈柔现在英语还行,能跟大小姐直接交流,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就先让蔡明理胡说八道,乱说一气,而他故意歪曲,就说了一些聂太不太瞧得起韩国财阀,觉得他们的产品也不行一类的话,都把韩国来的大小姐给气毛了,气氛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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