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随时在爆炸的边缘。
李定原不愿意吓到陆州,时间紧迫,只得暂时妥协:“那你等我回来,我去洗个澡。”
说完就要下床,大裤衩子的下摆被拽了下。
李定原睡觉不爱穿睡衣,顶多就穿个大裤衩子,生活习惯,也乐意这么显摆自己的身材。
他知道陆州爱看。
虽然可能大多数时候都跟看男模似的,那也是爱看。
陆州拽那一下挺仓促,但也不后悔。
李定原问他:“怎么了,渴吗,要喝水?”
然后就见脸还埋在被子里,大半个身体都背对着他领口松散的青年,那只拽了他一下的手,胡乱摸到了他腰上。
那是种很微妙的暗示,像蜗牛从壳子里伸出一点透明的小触角。
要是心大的人可能就忽略了。
但李定原在对待陆州的心理上,从来都是加了放大镜buff的状态。
一瞬间就明白了,然后血流加速,整个人都有种控制不住的被某种剧烈的罡风扫到的难以自控。
他缓慢的又挪回去。
随手在床单上抹了把手,把陆州翻过来面对自己:“真的可以吗?”
陆州恼羞道:“不可以。”
但人类的语言有时候不仅仅要听内容,还要猜度语气。
李定原确定陆州的意思是很可以,最好快一点,否则过期作废。
这让他兴奋,又无端羞赧。
但最大的情绪是被一只小猫勾了勾爪子后,将这只猫无法自控的捧起来从上到下都吸一遍。
陆州一直没怎么睁眼。
他的手被操控,想起小时候家里修拖拉机时,他拖着根重的要命的很粗的钢筋棍子学当孙悟空。
但钢筋棍子可没这么烫手。
最开始比较不好意思,机械化,后来放松了点,但时间太久了,手指头都木了的感觉,再次进入机械化。
陆州觉得好难捱。
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李定原还是主力部队,手把手的辅导,也大概因为他感觉李定原非常享受。
后来陆州的手被李定原放被窝外面了。
李定原也忽然后撤,离他远了很多。
陆州睁眼看他。
李定原乌沉沉的眼睛还盯着他,呼吸很快,在那种犹如实质的目光的笼罩下,陆州没有移开目光。
直直看着李定原额头上的泛着光的细密的汗。
陆州后来一直记得李定原这个时候的状态,这种让他想凑上去帮他擦擦汗或者亲一亲的样子。
浓烈的气息宣告乱七八糟战场的结束。
陆州和李定原枕在一个枕头上,面对面,很轻很轻的接吻。
后来陆州去了次卧。
他还是挺不能直视床上那些东西的,但在李定原将床单被套都扔洗衣机,要换新的时,陆州去协助了。
后来陆州就睡着了。
他梦到又被那只老大的狮子咬着后脖颈在草原上奔跑,有时候又是被啃着爪子或者脊柱之类的骨头。
陆州后来醒了,大概是下午趴桌上睡了一觉,不太困。
卧室门开着。
深夜。
外面客厅的大窗户透着月光,让卧室也是很黑。
陆州摸了摸李定原的脸。
他有些唾弃自己居然又和李定原这么亲密,似乎看到原本对他态度和善的李定原的父母生气的样子。
陆州的手很快被攥住。
李定原睁眼看了他一下。
他没有完全清醒。
下意识咬了陆州的指尖,将陆州的手塞自己胸前,又把陆州揽的紧了点,给他掖被子,低声哄道:“小可怜,睡吧。”
陆州就闭上了眼。
第二天李定原去上班,陆州翻看大学同学群的群消息。
这个群他平时都屏蔽。
不过几天前班里有个同学钱方爱@了所有人,宣布了自己要结婚的消息,说有空来他婚礼的同学,私聊。
钱方爱大一大二的时候和陆州关系不错。
不过后来他们专业试行了一个外省的小班教学,学生自愿报名,钱方爱报名去了小班。
陆州是不爱交际的性格,和钱方爱关系就淡了。
他私聊了钱方爱,问人婚礼是什么时候,说他正好有时间,想去参加。
钱方爱很高兴,大学同学参加他婚礼,尤其陆州仪表不俗,这是非常长脸的事。
他毕业后没考规培,直接进了老家县城的医院,医院给应届生编制,错过了就没有了。
大部分同学都在大城市,他回了老家。
也许是看和他以后不会再有大的交集和发展,除了他同寝室的铁哥们,再没有主动联系他说要来婚礼的。
钱方爱想起大一冬天他摔到手骨折,做什么都不方便。
那时候很多人关切和帮忙,但一两次后就没了后续,也只有陆州话少人也冷淡,却在他求助时默默给他带了两周的午饭。
食堂午饭的时候人最多,去一趟就出一身汗。
钱方爱那时候很感激陆州,但是后来他去了外地,陆州又总是冷冷淡淡谁也不联系,这段情谊就变浅乃至消散了。
没想到陆州还惦记着他结婚的事。
陆州被迫听了钱方爱对他们大学生活的回忆。
有些心虚。
其实如果不是要借用钱方爱的婚礼开个头,陆州早把对方忘记了。
那件事后他不习惯和别人太亲近,渐渐的和别人相处的记忆也不再牢固,甚至开始有些脸盲。
陆州想,回头给人婚礼随礼的时候,看当地怎么随,他随双份好了。
钱方爱的婚礼在一周后,正好在周六上午。
陆州说一定会去。
还有一周的时间,他越发珍惜和李定原的相处,后来两人大晚上的又互相合作了两次。
陆州也想努力的让李定原再多得到些什么。
他什么也没有。
除了还算能看的身体。
但是人的本能骗不了人,再更进一步时,有时陆州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推开了李定原的脑袋或者手。
还好李定原并不生气,甚至还会安抚他,检讨自己太用力或者太着急了。
陆州以前没注意或者刻意忽略的细节一点点显露。
他知道,李定原真的在很用心的让他适应,耐心的对待他,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有无与伦比的耐心和呵护。
这样好的一个人,以后因为他仕途受损或者遭受嘲笑,陆州想一想都受不了。
陆州不知道的是,李定原也在思考陆州的变化。
太明显了。
小猫从没有这样黏过他。
这种努力的热情和亲近,虽然和正常情侣还有差距,但在他们,简直是快速的爬上了珠穆朗玛峰的程度。
这让李定原心里七上八下。
他直觉一向很准。
但真要细究,竟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李定原甚至给宋望津打电话,将事情简略的说了说,就是以前小猫总给他两爪子,现在却总给撸毛毛。
宋望津:“这还不好吗?”
李定原:“太快了。”
他其实想说,这感觉就像生离死别前的狂欢一样,让人犯怵,但这话不吉利,就没说出口。
宋望津:“也许是质变引起量变,一顺百顺嘛。变化是过年后开始有的……话说原哥,要我是小陆哥,你冒雪开十来个小时的车来看我一眼,我当场就能嫁给你,现在只是态度好了,亲密了,进度已经很慢了好吗?”
李定原道:“也许吧。”
但还是哪里不对。
也许也不该找宋望津咨询。
宋大少万花丛中过,谈对象向来不是周抛就是月抛,如果不是出手大方,早被人套麻袋揍不知多少回了。
李定原找不出问题,也只能安抚自己或许真是时候到了。
.
陆州告诉李定原他要去参加同学婚礼的事。
问李定原要不要去。
婚礼在安市附近的小县城,陆州搜索过地图,开车去一趟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李定原正仰头修荷叶窗。
陆州家客厅的窗户装的是那种上下拉拽的窗帘,其中一片窗帘卷轴有点问题,总卡。
李定原闻言道:“想我陪你去?”
他满以为陆州会说才没有。
在李定原看,陆州几乎没有点亮过求助他或者邀请他的技能。
家里锅碗瓢盆窗户地漏,要不是他检查,陆州绝对不会说,能凑合过也就凑合着过了,适应力特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