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床单上还残留着洗衣液的清香,却掩盖不住青春期荷尔蒙的气息。
窗外,蝉鸣声此起彼伏,与他胸腔里躁动的心跳交织成夏夜最隐秘的乐章。
第42章 染发与冰皮月饼让研磨全包了吧,反正……
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孤爪研磨花了整整两个晚上,在昏暗的台灯下将这份悸动细细梳理。
每当想起黑尾纱季那双永远闪着单纯光芒的眼睛,和她身边那个如守护兽般寸步不离的黑尾铁朗,他就忍不住叹气。
这种复杂的感情,就像他爱玩的解谜游戏,需要耐心和策略。
他决定采取最稳妥的方式,让一切在时光中慢慢酝酿,如同秋日里缓缓成熟的柿子。
季节更迭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是金秋十月。
带着凉意的秋风掠过商业街的每一个角落,将各家店铺门口的风铃吹得叮当作响。
位于街角的山田理发店内,孤爪研磨正端坐在宽大的镜子前。
染发剂刺鼻的化学气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尖,平日里寸不离手的游戏机此刻被冷落在一边的杂志架上,屏幕还亮着暂停的游戏界面。
理发师山田先生戴着橡胶手套,正熟练地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染膏涂抹在他发根处。
金色的发丝在头顶白炽灯的照射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与新生出的黑色发根形成鲜明对比。
“还要多久?”孤爪研磨第一百零一次发问,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不耐。
他透过镜子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两个小时。
山田先生早已习惯这位金发少年的急性子,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笑眯眯地安抚:“再有二十分钟就好,孤爪君。你的发根长得真快,这次比上次提前一周就来补染了。”
他边说边用细齿梳将染膏均匀地梳开:“年轻就是好啊,新陈代谢快。“”
孤爪研磨轻叹一声,任由几缕金色的发丝垂落在颊边,发梢扫过皮肤带来轻微的痒意。
他想起最初染发时的新奇感早已被繁琐的维护程序消磨殆尽。
每次补染时头皮传来的刺痛感,还有每个月必须抽出的两小时,都让他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
“要不......高二之后就随它去吧。”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任由黑色发根自然生长也好,反正到时候就说嫌麻烦,黑尾纱季应该也不会太在意......大概。
正当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时,店门的风铃突然清脆作响,打破了理发店里单调的吹风机嗡鸣声。
“研磨!果然在这里!”黑尾铁朗洪亮的声音率先闯入,紧随其后的是轻快的脚步声。
今天的黑尾纱季罕见地扎起了高马尾,发尾随着她的步伐欢快地跳跃着,像只活泼的小鹿,她今天似乎喷了淡淡的柑橘香水,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清新的香气冲淡了染发剂的刺鼻味道。
她凑到孤爪研磨身旁,好奇地打量着染发过程,微微前倾的身体在浅蓝色针织衫下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每个月都要这样补染吗?看起来好麻烦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孤爪研磨的耳畔。
“嗯。”孤爪研磨懒懒地应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自从之前和桃井五月一起研究打扮后,黑尾纱季开始有意识地注重起自己的穿着。
今天她身着一件浅蓝色针织衫,内搭白色雪纺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整个人如同初秋的晴空般清新动人。
每当意识到自己对黑尾纱季的特殊感情时,孤爪研磨总能感受到胸腔里那颗不听话的心脏在加速跳动,就像游戏里遇到隐藏boss时的紧张感,既期待又害怕。
黑尾铁朗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长腿随意地伸展开来,顺手抄起孤爪研磨的游戏机熟练地操作起来:“三年级的商业前辈今天提前结束训练了,听说要退部。”
他的手指在按键上快速移动,眼睛紧盯着屏幕,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是那个对一年级很友善的前辈吗?”黑尾纱季从帆布包里掏出三盒草莓牛奶,塑料包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她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没有涂任何指甲油却泛着健康的粉红色。
孤爪研磨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接过牛奶时指尖不小心相触,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没错,不像那些正选,整天就知道使唤新生。”黑尾铁朗放下游戏机,撕开吸管包装的动作带着几分暴躁,塑料纸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猛吸一口牛奶,脸颊因此微微鼓起,看起来莫名有些孩子气。
聊完排球部的事,黑尾纱季突然托腮凝视着孤爪研磨的发顶,眼睛一眨不眨:“研磨染发有一年了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其实我也好想尝试染发!浅蓝色应该会很酷吧?就像动画里的未来战士那样!”
“不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斩钉截铁得让山田先生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黑尾铁朗眉头紧锁,放下牛奶盒时用力过猛,液体溅出几
滴在柜台上:“你现在这样很好,染发伤发质。”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极了保护领地的猛兽。
而孤爪研磨则给出更实际的劝阻,声音虽轻却格外认真:“第一次染发需要漂色,头皮会刺痛,还可能脱皮。”
见黑尾纱季露出犹豫神色,他又补充道,每个字都刻意放慢了速度:“而且后续护理很麻烦,像我这样月月都要补染,染过的头发也会变得干枯,容易分叉。”
“真的会痛吗?”黑尾纱季眨了眨眼。
“嗯。”孤爪研磨认真点头,回忆起第一次漂发时的感受:“像被无数蚂蚁啃咬,持续好几个小时,而且不能抓,越抓越痛。”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那里曾经因为染发而红了一片。
这个生动的比喻立刻见效,黑尾纱季缩了缩脖子,肩膀不自觉地耸起:“那还是算了......我最怕疼了。”
她敬佩地拍拍孤爪研磨的肩膀:“你真厉害,能忍受这种痛苦,要是我肯定半途就哭着放弃了。”
“当时......觉得还能忍就忍下来了......”孤爪研磨别过脸去,声音渐弱。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能坚持下来,多少存着些在黑尾纱季面前表现的心思。
现在每次补染时,想起她夸赞“像阳光一样好看”的样子,似乎连头皮的刺痛都能忍受几分。
这时山田先生笑着插话,手上的剪刀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这位小姐的天然黑发很美呢,像上好的绸缎般有光泽,染了反而可惜。”
他专业地评价道:“而且你的发质偏细软,经不起化学药剂的折腾。”
“真的吗?”黑尾纱季惊喜地抚弄着自己的发梢,脸上绽放的笑容让孤爪研磨想起初春第一朵绽放的樱花。
她转身对着镜子左右端详,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透过镜子,他默默赞同山田先生的话,她的黑发确实美得惊人,在光线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比任何人工染出的颜色都要生动自然。
“对了!“”黑尾铁朗突然拍腿,声音大得让孤爪研磨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昨天不是说想尝试做那个华国的......什么月饼来着?”他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黑发,努力回忆着。
“冰皮月饼!”黑尾纱季眼睛一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得店里其他顾客侧目而视。她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但兴奋之情依然溢于言表:“我在推特上看到的,不用烤箱,感觉不难做!外皮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馅料,还有各种漂亮的花纹......”
自从父母离婚后,她很少下厨,但曾经的厨艺自信让她跃跃欲试。
记得小学时,她做的曲奇饼干总是班级义卖会上最先卖完的,那时妈妈还会摸着她的头夸奖纱季有天赋呢。
就在兄妹俩热烈讨论月饼时,孤爪研磨的染发终于完成。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头皮,冲走了残留的染膏和不适感,他闭着眼睛,耳边是黑尾纱季绘声绘色描述冰皮月饼的声音。
“......材料都买齐了!“她最后宣布道。
黑尾铁朗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把她精心打理的发型弄得一团糟:“那就今晚做吧,我和研磨当小白鼠。”
他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尖牙:“不过要是太难吃,我可是会实话实说的。”
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的孤爪研磨恰好听到这句话,他无声地点了点头,湿漉漉的金发还在滴水,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虽然对甜食无甚兴趣,但只要是黑尾纱季做的,他都愿意品尝。
三人走出理发店时,夕阳已将天空染成橘红色。十月的风裹挟着落叶的气息拂过,孤爪研磨新补染的金发在余晖中熠熠生辉,如同一顶纯金的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