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哈哈哈哈,还得是我的媛媛,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你现在让他走,他还就不走了呢!”卢月照笑着说。
  “算他识相,惹我梨儿伤心,他就该打,他要是再让你难过,你就告诉我,我一个大嘴巴抽上去,手疼了,我就脱了鞋,用鞋底儿抽他!”
  “咳,”周媛收回情绪,“这话你听听就行,别告诉他,要不显得我很粗鲁,希望不要有这一日,要不我天涯海角也要抽他去!”
  卢月照笑着点头,“赵子路就不会惹你伤心,我呀,也就不会有这粗鲁的一日。”
  周媛有些红了脸,“他是个木讷憨傻的,我不惹他伤心也就罢了,恐怕到时候他还要寻你来告我的状。”
  “行啊,我倒时候可要好好劝劝你,哎,我现在就可以劝你,你要好生对你的夫君,别欺负他,别到时他还要寻我来哭鼻子,我还要断你们的家务事。”
  二人相视,再哈哈大笑。
  “我呀,等着你和清明的好消息,你说,你们两个生得这般好看,这生出来的孩子该是什么模样,怕不是比那年画上的娃娃还要好看!”
  “哪有那么快,再说,要生也一定是你俩的孩子先出生,毕竟是你先嫁人。”卢月照说道。
  周媛笑得羞涩,脸上是挡不住的甜蜜。
  第19章
  今日木活儿结束得快,裴祜早早就从曾木匠家返回卢宅。
  进门绕过影壁,卢月照坐在石凳上,一旁的石桌上摆了本书,细长的手指捏着书页一角,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神情专注。
  脚边放了一个大背篓,里面是两把镰刀。
  她坐在成荫繁茂的梨树之下,树叶遮蔽了阳光,只有几缕穿过之间的缝隙,将枝叶投在卢月照的衣衫上,细细碎碎,树影横斜。
  听到动静,卢月照抬头,看见来人是裴祜,展颜一笑。
  “你回来啦,今日果然早!快去收拾换身衣裳,好了之后,我们就出发!”卢月照眼睛亮亮地看着对面之人。
  “好,很快,你等我。”
  裴祜看了看身上残留的木屑,收起心神,小跑着进了东厢房,很快,手里拿着一沓干净的衣衫进了正屋西侧的陪房。
  那间小屋子是沐浴冲洗之处。
  每日裴祜下了工都会冲洗一番,就用从下院担上来存好的井水,夏日炎炎,井水清凉,刚好可以冲尽炎热。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卢月照还是能够听到阵阵水声。
  她忽然想起,裴祜刚来到东庄村时,纱布裹缠下的肌理曾在她眼中一晃而过。
  卢月照抿了一下唇,重新将目光投向石桌上的书卷,尽力忽略掉那些声音。
  可是,好像有些难。
  裴祜冲洗结束,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再将今日穿过的衣物放入木盆中,很快清洗干净,晒到院中的晾衣绳上。
  他结束了。
  卢月照起身进了西厢房,将手中书本放上桌案。
  “梨儿。”
  她忽然听到裴祜在门外唤她。
  掀开帘子,卢月照看到了裴祜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枚木制书签,尾部穿孔系着浅银色穗子,签身上是雕刻精致的月白梨花。
  卢月照伸手接过,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书签左下角还有三字楷书——“清明制”。
  “你什么时候做的?”卢月照看向裴祜,脸颊泛着红。
  几滴清水顺着裴祜的脸颊落到脖颈,再到锁骨,最后洇入干净的衣领。
  夏日衣着轻薄,又是刚刚冲洗过,残余的水份贴着裴祜的躯体,襟下肌理若隐若现。
  “在向师父拜师的七日后,不过左下角的字是昨日刻上去的,之前想送你,但一直没送出,今日给你。”裴祜看着卢月照的眼睛。
  “我很喜欢。”食指轻抚着上面的字迹,卢月照回答。
  她转身进入房门,将书签夹入刚刚看到的书中那页。
  裴祜背上背篓,二人出了门。
  趁着今日裴祜下工早,卢月照要带他去自家地里看看。
  “呦!你们这是去哪儿?”
  两人走了一段路,迎面碰上了邻居陆家婶子。
  陆家婶子手肘挎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做了一半的针线活儿。
  “婶子,我们去地里看看,你这是从哪儿回呀?”卢月照说道。
  “我这不刚串门儿出来,回去歇会儿就准备晚饭了,你俩这傍晚去地里呀?”
  村民夏天去田地一般是清晨,那时候凉快,做起农活会少受些烈日暴晒的罪。
  “就是带清明去看看,他还没去过,这不趁他今日回来早,顺便再掰些嫩玉米,晚饭煮煮。”卢月照回道。
  陆家婶子看着对面站在一起的两个小年轻,脸上挂着笑,心里什么都懂了。
  看来最近的传言是真的,两个人好事将近啊。
  “好,快去吧,趁着天明。”陆家婶子笑着说。
  挥别陆家婶子,两人继续顺着路向前走。
  越往前走遇到的人越少,临近傍晚,是真没什么人去地里。
  日影将并行两人的身影照得长长,夏日暖风扑在身上,此时倒不觉得热。
  卢月照往裴祜身边挪了挪,发丝飘动,轻轻擦过裴祜的肩头。
  手心一热,裴祜挽住了她的手。
  “还有多久?”裴祜问道。
  “快了,再走两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风景变换,路边农户渐少,视野慢慢开阔。
  前方是有人头一般高的玉米地,阳光照耀下金灿灿一片。
  “就是那片,是我们家的。”
  顺着卢月照手指的方向,裴祜看向不远处。
  随后,卢月照拉着裴祜的手走进那片玉米地,两个人一同钻了进去。
  眼下玉米刚刚长成不久,正是嫩的时候。
  裴祜将背篓放在地上,再拿出里面的两个镰刀,他看着卢月照伸出手将玉米掰下,再放进背篓,自己也上手去掰着。
  “我们掰满这一篓就好,回去煮熟了吃,还可以烤,”卢月照一边掰一边问,“清明你喜欢吃煮的还是烤的?”
  裴祜手很利索,“啪”又掰下一个,他想了想,“都好,其实我也不知,我没吃过嫩玉米,听你的。”
  “行,那就都尝尝。”
  “好。”
  这附近的嫩玉米被掰完了,裴祜提起篓子,两个人又往里面走了走,在一处停下后,继续掰。
  很快,背篓被装满。
  “好了。”
  裴祜将手中的最后一个玉米放进背篓,低头看向身旁的卢月照。
  卢月照点头,心中想着什么,忽而眼睛一亮,“还有一个东西你也可以尝尝!”
  她环顾着周围,看向前方。
  “来,跟我进来。”卢月照拿起地上的两个镰刀,向着更深处走去。
  裴祜跟上。
  他看着卢月照蹲在一株玉米秆旁,拿起镰刀顺着根部割下。
  卢月照将长长的玉米杆放在地上,再用镰刀将根部附近切下,一手拿着割下的小半截秆儿,一手用力扒着外面的硬皮。
  很快,里面的鲜嫩处露出。
  卢月照将剥好的玉米秆递到裴祜嘴边。
  他张嘴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好甜!”
  裴祜很惊讶,没想到玉米秆底部这般水甜。
  “就知道你没吃过,怎么样,甜吧,”看着裴祜点头,卢月照继续说着,“不过,只有还未完全成熟的玉米杆儿才会甜,等再过几日玉米熟了,这秆儿也就干瘪不甜了。”
  “记得把嚼好的吐出来,就和吃甘蔗一样。”卢月照提醒。
  裴祜拿起另一把镰刀,将前方一株绿嫩的玉米杆割下,很快,给卢月照也剥好了一个。
  卢月照接过也吃着,裴祜继续向前寻找着嫩玉米秆,很快,割了一小把。
  卢月照则跟在他身后。
  “啊——”
  前方似乎有人轻呼,两人一同停下脚步。
  裴祜一手将卢月照护在身后,一手轻轻拨开眼前的玉米秸秆,两人脚步轻轻向前走去。
  突然,裴祜瞪大了双眼,停在原地。
  两人靠近了声音源处,听得清清楚楚。
  “嘶——你轻些......”
  这是一个女声,声音娇媚,女人攥着拳头,轻轻锤着眼前的男人。
  卢月照的视线被前面的裴祜挡得严实,她好奇地抓着裴祜的胳膊,偏出头,向前看去。
  没了裴祜的遮挡,眼前还有密密分布的玉米杆,可卢月照还是透过缝隙看清了十数步前的两人。
  嗬!白花花的一片。
  两个身影紧紧交缠,难舍难分。
  卢月照被眼前景象惊得同样瞪大双眼。
  “好家伙,你家那个老头多久没弄你了!”
  男人喘着粗气,幅度越发大。
  女人呜呜咽咽,似有些受不住,又似得了满足。
  “好哥哥,那个死老头早就不行了,每次刚开始就结束了,吊得我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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