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烛火之下,卢月照惊鸿一瞥,却瞥到了他的腰腹处。
  那里早就……
  卢月照敛下润盈的眸子,咬着下唇,双臂横在身前,遮住自己的异样,也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的伤还没好,本王不会动你。刚才,是有些……情不自禁。”
  裴祜的嗓音哑得厉害,盯着她红肿的唇瓣开了口。
  “好好休息。”
  他留下这句话后便起身离去。
  外间里放置了一张行军床,裴祜每次留宿时,便会歇在上面。
  他深知自己不能和她共处一室太久,否则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做了那等不顾她伤势未好的禽兽行径。
  待外头静下之后,里间的卢月照才缓缓起身,小心翼翼换上了干净的亵裤。
  她坐在床榻之上,抱住自己的膝盖,脸颊滚烫,然后,她掐了掐自己。
  直到方才,她才知晓,原来欲望一事竟那般可怕。
  她的身子骗不了人,而她竟是隐隐被他勾得……
  想了。
  答应他的时候就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日。
  或许,快了吧。
  一个多月倏忽而过。
  这日晨起,卢月照在香雪耳边说了几句话。
  香雪有些疑惑,可还是点了头,将旂儿交到卢月照手中后,她便揣着银票出了门,直奔京城的一家铺子。
  过了一会儿,她把买来的东西放进了腰间的布袋里,小跑着回到了家中。
  卢月照打开布袋,确认里面的东西无误后,又在香雪耳边嘱咐了几句。
  “梨儿姐你确定?”她问道。
  卢月照轻轻点头,“无事,快去吧。”
  而后,香雪一溜烟儿出了正堂。
  守在院内的陈宇看着跑进跑出,神神秘秘的香雪一脸疑惑。
  不过,过不了多久,他便知晓香雪在里里外外忙活些什么了。
  第108章
  正房里屋有一个小小隔间,是专门用来沐浴的,卢月照坐在浴桶里,温热的气体蒸腾而上,她面色更显红润。
  养伤的一个多月以来,她每日夜间都要泡药浴,裴祜那日向她承诺,她身上的新伤绝不会留有一丝疤痕,除去内用外敷之外,药浴便是一个极好的法子,到了如今,除却断了的右手小拇指还带着夹板,其余伤口基本已经好全,只有如心口处的刺伤一般较为严重的还留有淡淡粉色伤疤,但再过些时日,想必也会一并消去。
  可近三日,卢月照忽然悄悄停了药浴,而此刻浴桶之中放着的像是药包一样的东西,却并非太医院开出的药,而是那日她吩咐香雪为她买来的香包。
  而这香包是用来祛除她身上的药味儿的。
  卢月照缓缓闭上了双眼,眼前浮现出裴祜第一次解开她中衣看她身上伤痕之时。
  原本,卢月照以为,裴祜定会嫌恶她身上的丑陋新伤,但那日他靠得那样近,她看得清楚。
  他的眼神中非但没有嫌厌,反倒是很怜惜,甚至有那么一瞬,卢月照捕捉到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欲色。
  直到最近,眼看身上疤痕一个一个渐渐消失,卢月照知晓该是时候了。
  正是因为知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与其被他掌控突如其来,不如她自己盘算好时候。
  卢月照觉着,最近便是最好的时机,身上伤疤绝大多数已消,但也零零落落留了几处。
  既不妨碍同房,让他看她的滑腻白皙,又可以唤起他的怜惜,让他觉着愧疚。
  从这些时日的相处,卢月照隐隐知晓,裴祜后悔与她赌气将她周围之人撤下。当然,她也早就明白,他喜欢她的身子,也早就想要她的身子。
  而她也已从陈宇口中知晓,今夜,乾王会来。
  可尽管万事俱备,但当决定以色侍人的这一刻,卢月照泡在泛着梨花香气的浴桶里,还是被热水蒸红了眼眶。
  不过......既然有求于人,自然是要付出些什么的。
  等他新鲜劲儿过了,她会立刻离开京城,带着旂儿回乡。
  夜华如水,月色如银。
  裴祜带着一身寒凉之气进了正堂,掀开帘子时,卢月照正坐在小榻上,手中翻着一本书。
  “王爷。”她微微颔首。
  “嗯。”
  裴祜凝了她几息,复开口,“本王先去沐浴更衣。”
  而后,转身进了隔间。
  卢月照养伤以来,裴祜约莫一两日便会来一次,白日忙碌,每次来基本都是夜
  里,若要留宿外间,他必定会沐浴更衣。
  很快,里面便传来了水声,卢月照垂首看着小案上的书卷,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甚至连裴祜何时立在她眼前都不知,直到闻到一阵带着潮湿雾气的清冽气息,她才回过神来。
  “在看什么,如此出神?”裴祜问道。
  “没……不过是些前朝的随记杂谈,闲来无事打发些时辰。”
  卢月照回道,也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她忽然将书阖上,只留下一枚书签的穗子在外。
  “随记杂谈……”裴祜含笑开口,“明日我也翻看翻看,能让你读得如此入神之书,定然别有意趣。”
  卢月照咬了咬下唇,避开了他的视线。
  里间忽然宁静不已。
  “药都用过了?”他问道。
  卢月照微怔了一瞬,还是点头。
  只不过依旧不敢直视裴祜的目光,生怕被他看出自己扯了谎。
  裴祜端起小案上的茶杯轻酌了一口,一开始只饮了一口,或许是这茶太过于清香,很快,他便一口一口将之饮尽。
  而这杯茶,是卢月照方才用过的。
  茶杯被放回原位,裴祜的视线自始至终就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许久后,他抬首看了看窗外夜色,“时辰不早了,你先歇息罢。”
  而后,他便转身,向外间走去。
  “王爷……”
  眼看着裴祜的手已经放在了帘子上,卢月照终于小声唤出了口。
  裴祜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她。
  而卢月照已经慢慢走下了小榻。
  隔着烛火昏黄,她向他那边盈盈一望。
  裴祜眼神极好,自然看清了她一双眸子中蕴着的淡淡水涟。
  他大步上前,将她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忧心问道:“怎么了,可是身上哪儿疼了?”
  卢月照轻轻摇头,敛下眸子。
  “那……可是谁惹你不虞了?”
  她再次摇头。
  “是……”卢月照有些犹疑,她死死咬着下唇,终究是开了口:
  “是我……有话想要对王爷说。”
  裴祜静静注视着她。
  “已至深秋,外间寒凉,王爷……今夜可愿留下?”
  “你说什么……”裴祜似有些不可置信,轻声追问道。
  “薄衾不耐,孤枕难眠,我……”
  裴祜突然抬起卢月照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
  “本王没有听错对吧?”
  卢月照微微点头。
  下一刻,男子高大的身躯陡然逼近,微凉的唇瓣重重覆上了她的朱唇,裴祜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后腰处,将她带向自己。
  这一次,他没有上次亲吻她时的循序渐进,裴祜从触到她的那一刻便深深描摹着她的唇瓣,又立刻撬开了她的贝齿,而卢月照藏在里头的粉软舌尖根本无路可退,便被他狠狠擒获。
  唇舌间尽是男子清冽的气息,卢月照甚至还未从这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只能仰着头,被迫承受裴祜这带着些许狠厉的吻。
  裴祜在她的方寸之间肆意掠夺,来势汹汹,纠缠她,吮吸她,醉心于她口中的甘甜而不能自抑。
  一时间,小小的里间尽是他亲吻掠夺之暧昧声响。
  卢月照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只觉头重脚轻,身子甚至被他带着向后,直到后腰处一顿,隔着他的手掌磕到了身后的桌案,裴祜才慢慢停下步子。
  他依旧掠夺着她的唇舌,可渐渐地,扣在她后腰的手掌开始缓缓摩挲着她的细腰,甚至一路向上,轻抚着她的单薄脊背。
  隔着一层轻软中衣布料,卢月照微微颤抖。
  忽然,脚下一轻,再回过神来,她已经被裴祜钳着腰肢两侧,将她放置于桌案之上,而原本在上面的书册,已然被他拂落在地。
  如今,只剩桌角一座烛台,散发着微弱光亮。
  可室内还燃着好几盏灯,明亮不已。
  “太亮了……”
  “王爷,太亮了……”
  卢月照喃喃道,恳求着他,
  下一瞬,室内陡然昏暗,裴祜再次回到她的身前,抬起她的下巴。
  裴祜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所经之处很快淡淡红了一片。
  “还有一盏……”卢月照提醒道。
  余光下,是身旁桌上的一灯如豆。
  “本王要看着你……”
  裴祜开口说道,带着不容反抗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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