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次直播的效果非常好,人气榜和销售榜都登顶了,热搜也上了好几个,尤其是海纳百川,直接爆了。恭喜砚川和傅老师!”导演仿佛看到数不清的钱砸向自己,这档综艺十有八九会成为他的代表作,让他跻身一级导演之列。
“恭喜你们!我也是海纳百川的一员!”温天瑜再次表明自己的cp粉身份,并号召工作人员和她一起磕糖。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一时间宛如大型婚礼现场,无数粉红泡泡从大家眼中飘出来,把两位新人团团围住。
祁砚川对傅时海笑了一下,起身把他拉起来,一边往屋子走,一边朝嗑cp的人说:“我们入洞房去了。”
逗得大家大笑起来。
男人掌心逐渐上升的温度传过来,祁砚川又握紧了些,开门关门,把笑声隔绝在外。
回身见男人低头凝视着相握的手,他没松开,反而用力把人拉近,仿佛浑然不觉这个举动有多暧昧,只一味坦荡天真地看着傅时海。
“傅老师,我不是想和您捆绑cp,只是顺着粉丝那么一说。那个粉丝打了那么多字,情真意切的,我想让他们开心开心。我……都是玩笑话,您可别生气啊。”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见傅时海不回答,还晃晃他的胳膊。
傅时海勉强挤出一抹笑,看着眼前人几乎完美的脸,喉咙有些痒,“你……你不担心被那个人知道?”
“哪个人?”祁砚川明知故问,慢慢松开手。
掌心一空,连带着其他地方也空了一块,傅时海合拢五指,平静道:“你暗恋的人。”
“他啊,”祁砚川垂眸,小声叹息,“他又不喜欢我,哪里会在乎我的绯闻。我更担心您,万一影响到您的工作就不好了。”
“节目效果而已,我懂。”傅时海低声说,一抹倦色染上眉眼,“我去睡会儿。”
“好梦,我去还手机。”祁砚川等他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才轻手轻脚地出门。
工作人员已经撤出院子,他一脸愉悦地站在屋檐下,拿起手机看热搜。
#海纳百川是真的#、#大家开心就好#、#他爱吃鱼#、#祁砚川看傅时海的眼神#、#祁砚川他超爱#、#傅时海他超宠#……
cp话题霸榜,不用点开都知道里面一定是腥风血雨。
祁砚川的嘴角微微扬起,把手机揣进裤兜,一出大门就看到脸色铁青的裴许。
没了摄像头和旁人,裴许不装了,仰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人,讥讽道:“祁砚川,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贱啊。那天晚上你还跟我装什么清高,结果还不是攀上高枝了?不如你教教哥哥我怎么演清纯吧,哦不对,你和你那位是在娱乐圈里玩什么纯爱吗?喜好还真够独特的。”
祁砚川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他妈笑什么笑!这次是你侥幸躲过去,往后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祁砚川,你给我等着!”裴许气急败坏地瞪着他,抬脚想撞开他进院子,奈何力量悬殊,肩膀一撞就被弹开,险些一脚踩空。
祁砚川脸色一变,嫌恶地瞥了一眼被他碰过的地方,轻轻拂去可能沾上的脏东西。
裴许气得差点儿抡拳头。
“放心吧,我会好好等着你的。”祁砚川皮笑肉不笑,慢悠悠地走下台阶。
他好久没见过这么自不量力的人了,多玩一会儿也未尝不可。
第17章 “我可能要对您做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入夜。
祁砚川辗转反侧,许久未造访的头痛回来了,他紧闭双眼,努力转移注意力,可头痛不放过他。
一会儿像有无数根针刺入头皮,自额头冒出来的汗珠滑落时变成鲜血;一会儿又像有一把重重的锤子毫无规律地敲击他的头,片刻的停歇让他喘口气,连续的敲击让他濒临窒息;后来整个脑袋像要裂开,疼痛是从骨头缝儿里渗出来的,硬生生将坚硬的头骨分成好几份……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祁砚川咬紧牙关,疼到精神恍惚又不敢出声,偶尔听到傅时海均匀的呼吸声就是他的短效止痛药。
杀鱼勾起了他的过往,令他不可控制地想起杀戮和鲜血。
因果循环,这是他应受的。
又忍了几分钟,他实在受不住了,起身想去用冷水洗洗脸,结果脑袋刚离开枕头,身后的台灯亮了。
傅时海睡得不安稳,早就注意到他有点不对劲儿,见他有动静,立刻起来察看。
祁砚川身子一僵,想着今晚怎么都躲不过了,他的状态实在很差,没力气也没精力在他面前装没事,干脆直接转身面对他。
“你……”
祁砚川在屏幕上很瘦,大部分人都知道,可傅时海见过也摸过祁砚川的肌肉,知道他并不瘦弱;但此时此刻的他,好像一碰就会碎掉的梦幻泡泡。
男人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紧皱着浓黑的眉,额头上的汗珠滑过毫无血色的脸,隐入覆着一层薄汗的脖颈;平日里透着健康的粉色的唇比脸还白三度,微微张开着,配合着鼻子进行艰难地呼吸。
“你哪里不舒服?”傅时海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肩,凑近仔细看他,声音抖得厉害,语无伦次,“我现在……我去找导演他们,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让他们叫救护车。对了,你以前也这么疼过吗?还是你生病了?你别紧张,我……”
祁砚川抬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发红的眼写满拒绝,费力地开口:“不……我一会儿就好了,你陪我待着就行。”
说完,他的手无力地垂下,额头抵到傅时海肩上,大口喘气。
“你哪里像没事?祁砚川,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你别逞强。”傅时海语气坚决,刚动一下,就被他用力抱住。
“傅老师,我真的没事。”祁砚川用尽全部的力气抱紧他,贪婪地吸入熟悉的气息。
傅时海动弹不得,心焦不已,“你哪里疼?”
“头。”祁砚川低声回答。
“头?你撞到了?”傅时海担心地询问,撞到头可大可小,万一有个脑震荡或者其他严重的症状就不好了。
“老毛病了,算是……神经性头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祁砚川眼前一片血红,他迫不得已睁开眼睛,瞥见宽松衣领处露出的雪白,突然很想咬上一口。
艺人有神经性头痛的不少,傅时海稍稍松了口气,他轻轻挣扎几下,语气放缓,“你松开,我帮你揉揉,说不定能好点儿。”
“嗯?”头痛愈演愈烈,祁砚川几乎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傅时海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祁砚川反应了一下,慢慢松开手,仍靠在他肩上。
傅时海回想着电视里的手法,笨拙地为他揉太阳穴。
杯水车薪,祁砚川的头还是很疼。
他很想就这么疼晕过去,可惜这种好事永远都轮不到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令他时刻醒着,即使意识模糊也不会昏迷。
应受的必须清清楚楚地受着。
“傅老师……”祁砚川艰难地抬起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傅时海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食指按在他眼下,指腹仿佛被眼泪灼伤。
屋内只有床头那盏台灯作为光源,昏黄的灯光隔在二人之间;傅时海几乎背对着台灯,大半张脸在暗处,祁砚川则相反。
“我可能要对您做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疼痛使他声音轻而低哑,蓄着泪水的眸子闪着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动人。
色令智昏,傅时海深深理解了。
他的理智想问,究竟是什么不礼貌的事情?不礼貌到哪种地步?头疼为什么要做不礼貌的事情?
可理智不做数。
“好。”
话音刚落,祁砚川低头咬住他的肩膀。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他的牙齿稍微用了些力气,肌肉紧绷后又慢慢放松,他得寸进尺地又用了点力。
今晚就算把这块肉硬生生咬下来,也不会对缓解头痛有半分帮助,可他就是很想这么做。
他恨不得在傅时海全身都留下自己的痕迹,深的浅的,最好见血。
想到血,他的头更疼了。
傅时海轻皱眉头,低头看着他的黑发,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背,就像长辈哄小孩子睡觉那样。
他越来越觉得祁砚川奇怪,心底里却毫无理由地纵容他。
他只是轻轻地咬,没破没流血,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流血……
傅时海扪心自问,就算如此,他也不会生气。
直到嘴巴有些酸痛,祁砚川才松口,随后察觉到头已经不疼了。
他慢吞吞地抬起头,目光落在被他咬得皱巴巴的衣服上。
“好点儿了?”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多久,他终于能听清楚他的声音。
“好多了。”祁砚川跪坐到他面前,感激又内疚地看着他,沉默半晌,“我看看,”直接上手把他上衣脱掉一半。
光滑的肩上印着一圈深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