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老太太颤巍巍地站起来,浑浊的黄褐色眼珠子扫视一圈,嗓音嘶哑:“我家大虎被这个丧门星克死了,老少爷们都别客气,年纪轻轻就死了,连个孙子都没给我留下——辛苦诸位帮我老段家留个种。”
  说着,她还在旁边女人的搀扶下往下跪。
  段嘉瑞无语到嘴角抽搐,别给这干巴老太跪散架了,他那么大一活儿子在这站着,反倒不如那些叔伯兄弟有用。
  他抿了下唇,蹲下来:“妈,还有我呢,我也是您儿子。”
  【宿主,您得排队去。】
  ……我排你麻花排哦。
  段嘉瑞差点就吐出一口老血,聚众淫。乱可是大雷,他可没心胸宽广到让别人和自己一起睡初恋。而且他相信花溪对他还有感情,两人的故事绝对没有那么早结束,兴许、万一他们还有结果呢。
  明明是系统失误导致他和花溪分开的。
  艹,垃圾统。
  【宿主,您骂的小点声,已为您获得金手指:记忆修改。限定时间为24小时,指定对象为非重要npc。】
  段嘉瑞已经麻了:“你是不是最底层的系统,连一点牛逼的技能都不给。”
  【……嗯呢亲亲。】
  干巴老太甩开段嘉瑞的搀扶,三寸金莲颤巍巍的走到花溪身边,枯瘦的手指掐着他的下颌,像在展示货物:“老少爷们别计较那么多,当时我儿子就是为了娶这个丧门星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你们尽情的做就好了,只要把他搞大肚子了,怎么着都成。”
  她的手滑向花溪的衣领,扯着衣襟猛地一扯。
  段嘉瑞眼疾手快地脱下外套挡住他人的视线,怒目与惊愕的老太对视,他将花溪裹进怀里。这具身体温凉柔软,隔着布料能感受到麻绳捆绑的存在,这个世界是因为搞黄而存在的,自然不难猜是那种捆绑的方式……
  “妈的垃圾统,你把这些人的记忆都改了,改成临死前我哥给我托妻献子!”
  【宿主,您的母亲并不属于非重要npc的范畴。】
  不儿,谁他妈口味猎奇攻略干巴老太?!
  段嘉瑞抱起花溪,戒备地退靠在棺材前,右手摸上供桌的香炉:“你把这些男的给改了,管他抽签排队的,全都改成我的名。”
  垃圾统不敢再多问,它也怕宿主出事,之后担的责任就更大了。
  【系统提示:您已使用“记忆修改”,作用对象为在场男性配角,技能使用成功。】
  段嘉瑞清晰地看到在场的男人全都卡顿几秒,目光混沌着,等到再次清亮时,已然变得纯洁懵懂。这作用效果堪比南宫文雅摸头,暗流涌动地杀气全然消失,迷茫地交换着视线。
  旁边的干巴老太还是骂骂咧咧,扑上来挂到他手臂上。
  “妈,我哥给我托梦,说以后花溪就是我的人了。”段嘉瑞信誓旦旦地挡开她。
  “这是好事啊。”一个中年男人笑道,“小豹回来了,还带着大虎的遗愿,第一次先让给小豹吧。我们等下次再来。”
  干巴老太神情变了几遍,嘀嘀咕咕着骂了几句。
  段嘉瑞胡说八道着糊弄人,边抱起花溪向记忆中的主卧走去,他要等花溪醒来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85章
  段嘉瑞跟干巴老太要了碗中药, 一勺一勺给花溪喂下去,打算在旁边守着顺便想一想如何完善世界线时,被老太太抓着衣领揪出去了。
  他反抗也不是, 一较劲儿敢拽老太太一跟头, 只能顺着力道跟着出去。
  “诶——妈, 你干嘛啊?”
  段老太太眯着眼量他:“这些年你干嘛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虎一死你就冒出来了。”
  “我哥给我托梦了。”段嘉瑞也不知道咋解释,在逼问的目光中赧然道,“这些年我搁外面做生意, 赔钱了,回家里躲债呢。”
  段老太没有什么反应。
  段嘉瑞羞愧地笑着, 挠了挠脸。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村子外的地图,段嘉瑞想着既然有来采风画画的大学生,怎么着也得在山下弄几个城镇糊弄。反正他之前的记忆里,也只在话语里听过大城市,寸土寸金的s市, 权势滔天的a市——应该能蒙对。
  盘问了一些段嘉瑞现编的假消息,段老太打消了对他的猜疑,老眼含泪,拉着他的手拍了拍。
  段嘉瑞干笑两声:“对了妈, 花溪怎么成我嫂子了。”
  “还不是因为当年他把你给害死了,我都说过多少次少掺和那些脏东西的事儿,你跟给犟驴似的听不进去, 这就是报应。后来他叔要把他打死,但大虎突然害病了,我就想着让他先过门给大虎冲冲喜。”段老太提起来就觉着晦气。
  “当时他一过门, 大虎的病就好了,这不得给咱们家添香火,你猜怎么着——他说他要嫁的不是大虎,寻死觅活,把家里折腾的不安生。”
  段嘉瑞听得百感交集,这不废话么,花溪喜欢的人是他。
  花溪的性格确实不可貌相,当时杀他叔的时候,花溪就逮着他强吻了好几口,笑得眉眼弯弯。
  但听段老太的话,这货似乎是没死透。
  “花二叔还活着?”
  段老太的脸色更难看了,拉着段嘉瑞往厨房走,絮絮叨叨:“那瞎子没攮对地方,他二叔命大,捡回来一条命。他二叔供他吃喝,他还跟个白眼狼似的,还不如养条狗。”
  段嘉瑞听得一怔,这是花溪替他背黑锅了,杀人最忌讳的就是没死透,他消失的这段时间,花溪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当时他十六岁,颇为诧异地看着这里白花花的马赛克课本,打算去找花溪吐槽一顿,顺便教他自己高一新学的古诗词。两个世界简直是鲜明的对比,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他就这么大点出息,屁大点小事儿都乐得跟花溪说一下。
  他为此还在市里成立了一个失明儿童救助基金会,从各方面提供帮助,自己也打算学一下盲文什么的,回头还能让花溪打发一下时间。
  结果这些事儿刚开个头,花溪的二叔就来了。
  山里的天气难以捉摸,鲜少有大晴天,即使有也会很快转变为阴雨。段嘉瑞趁着吃过晚饭就休息的空隙,挎着书包,翻窗跳到花溪房间里找他。
  刚说了几句话,他就被花溪藏到了床底下。
  也不知道这个作者设定的什么破时间线,屋里只亮着一豆黯淡昏黄的煤油灯,垂下的床单挡住了床的空隙。花溪还维持着刚刚盘坐的姿势,一条腿曲着,一条腿落下来,那只脚丫子故作镇定的晃啊晃,拉长的影子摇啊摇。
  段嘉瑞那会儿个子已经长开了,一米八多的小伙子缩在床底下,警惕地等着花溪将他二叔糊弄走。
  人在紧张得时候,总会胡思乱想很多东西。
  比如段嘉瑞想挠一下花溪的脚心,看着挺小的,也比他的嫩。但想到花溪看不见东西,顶多拿着棍儿在村子里溜达,大了之后就更不爱出门了,生怕被被人发现他是个双性。
  也说得通了,走路走的少。
  在他看来这里的人更可怜的是脑子有病,双性只是两性畸形,去医院里做个手术就好了。乱搞歧视的的才是更该被唾骂的,大家都是人,分什么高低贵贱。
  他们这里还有村妓制度。
  在丰收节时大张旗鼓的在祠堂里滥。交,美其名曰用阳气压一下脏东西的晦气,乞求来年更好的收成。如果第二年的收成不好,那祠堂里的倒霉蛋就会被欺辱的更狠,半夜还能听到那里凄厉的哭嚎。
  那天晚上的花二叔似乎是喝醉了,趔趔趄趄得从门口走向花溪。
  他知道花溪是双性,一般因为嫌弃只是站在门口骂几句离开,但这次却极其反常。花溪收回腿往一旁缩,生怕被他叔叔挨到,段嘉瑞头顶的床板被吓得扑簌簌落下灰尘,嘎吱嘎吱摇摇欲坠。
  此外还有花溪害怕到极点的央求,哭叫着让他叔叔离开。
  段嘉瑞那会对人性还抱有一丝希冀,就算再过分也不能对亲侄子下手吧,顶多骂两句得了。但他也挺窝囊的,看着喜欢人挨骂却不能出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两条黢黑粗胖,布满毛发的腿走到床沿。
  接下来的话击碎了段嘉瑞的三观。
  ——花溪,反正你将来要被别人操,不如先让二叔操一操吧。
  段嘉瑞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二叔是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带着对自己二叔的滤镜,以为花溪的二叔再过分也不会太过分。结果这话简直是畜牲才说的出口,不分血缘亲疏,这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花二叔抬腿爬上小床。
  之后是花溪的反抗,花溪骂了很多甚至死命的咬了他一口,唯独就是不向床底下的段嘉瑞求救。
  婶婶可忍叔不可忍。
  段嘉瑞没有动静地爬了出来,举着斜挎包狠狠地从背后砸到花二叔头上,一下子就把这个醉鬼砸晕了。他做事做绝,捞过旁边针线筐里的剪刀一把攮了下去,没几下就被花溪抱着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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