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生男生女都一样,就算是个双性我也养着。”段嘉瑞扶着他的腰,让他起来一些,“你不要想太多,我们家都没有性别歧视。”
  花溪用不大的胸脯蹭着,亲吻他的嘴角,撩拨道:“段嘉瑞,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行行好。”
  他仿佛身上没劲儿,直不起身。
  段嘉瑞记得垃圾统的话,双性易孕,他不想让花溪在这里吃苦。将一手的水糊在他后背上,瘦窄白嫩的小腰变得亮晶晶。他捏住花溪的下巴,挨近着认真道:“你能不能别总叫我段嘉瑞?”
  好像在做恨。
  花溪用唇含住他的手指,含的很深,用湿热的舌缠绕吮吸。好像吮得津津有味,两颊都陷了进去,换气的时候还笑了几声。
  段嘉瑞用指夹住他作乱的舌,充裕的涎液从嘴角溢出,疼得花溪呜呜着求饶。瞎了二十年的眼睛蓄着泪水,泪光闪烁,像是在今夜复明,所有的神采都为了看清身后的男人如何占有自己。
  “娇气。”
  花溪喜欢段嘉瑞这样骂他,被压在床上一身狼藉泪水涟涟,却回过头嗔笑着:“你惯得。”
  段嘉瑞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挑衅,不对,更像是调情。他挺喜欢花溪这副模样,很轻地随着他笑了一声,俯身贴着耳朵低声道:“你该叫我老公。”
  炽热的带着段嘉瑞味道的气息扑在花溪耳上,烫的他一哆嗦,半边身子都变得酥麻了。
  叫老公……好羞耻啊。
  花溪可以口无遮拦,但都是自我贬低的,对于这一类亲昵称呼却望而止步。这意味着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段嘉瑞会更爱他,满足花溪四年前对洞房花烛夜的幻想。
  他比段嘉瑞大一岁,如果他们可以顺利结婚的话,花溪就可以自诩年长一岁来占据主动权,比如说一步步教段嘉瑞如何占有自己。那会儿段嘉瑞也会哥哥那般叫他,想想还挺可爱的。
  但现在和花溪的想象截然相反,是段嘉瑞一步步领着花溪走。
  花溪有些害羞了,他叫不出口。
  他掐住花溪的两颊,让他只能望着自己,哄诱着:“叫一声好不好?今晚伺候你舒坦。”
  “老……”花溪垂下眼帘,水红的唇喘息着,“段嘉瑞,你别逗我了。”
  “你以前都是叫我哥哥的,现在连这个都不叫了,你先改口再说。”
  段嘉瑞从善如流,声音低哑着,脸鼻息都粗重了不少:“哥哥,花溪哥哥,老婆哥哥,我想听你叫我老公。”
  花溪脸色酡红,他手肘撑着床抬身,很轻易地就和他接吻了,感慨道:“你长高了好多。”
  段嘉瑞回吻过去,和花溪交换着口水,低语时声音性感:“不止那里长了,小花哥哥。”
  “……行。”花溪重新趴下去,回首问道,“老公四年没见,你长高了多少。”
  “先前你就比我高半头吧?”
  花溪知道自己个子确实不够高,不想和花二叔有太多接触,但钱都让他二叔拿着。要是自己去买吃的,先不说找不到地方,其次就是会被别人知道二叔对他不好——当时他挺怕自己双性的事情泄露出去,他父母一再强调被发现了只有死路一条。
  糊糊弄弄的活着。
  他忽的觉着自己喜欢上段嘉瑞,有一部分原因是跟着他能吃饱饭。段嘉瑞总是来给他送吃的,不留情面地嫌他太瘦了,一点也不像个男的。
  段嘉瑞亲吻着他的后背,帮花溪转移疼痛的注意力:“记错了,后来你就到我耳朵下边儿那,后来我又长了。”
  花溪有气无力地开玩笑:“长大了。”
  一语双关。
  段嘉瑞用手探索着:“你没变。”
  “那就好。”花溪绷紧身体,被身后的段嘉瑞温柔安抚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声音变得又轻又哑,“老公,我想要你。”
  “再等一等。”段嘉瑞低头和他亲昵,为下一步动作做铺垫。
  花溪还想说什么,再开口前睁大了眼睛,呜咽地悲鸣被段嘉瑞用唇封住。唯有眼泪是被允许流出的,在相贴的面颊中蹭出一片湿润,唇舌尝到了泪水的咸湿。
  斜月西沉,夜枭啼鸣。
  段嘉瑞赤着膀子来到院里打了盆水,拿条干净的毛巾回了屋。
  花溪听见他进门时慌忙忙地动静,忍不住笑了下,躺着歪头看他:“你小心点。”
  “我没事,等下帮你擦擦吧。”段嘉瑞兑上热水,确认水温合适后,将毛巾淘湿帮花溪擦洗。
  热帕子扑在胳膊上还挺舒服的,花溪慵懒地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他确实看不见,但总觉着这样就是面对着段嘉瑞呢,配合着抬手换手的。
  段嘉瑞对他真的很好……
  第103章
  第二天。
  段老太听了段嘉瑞给她画的大饼, 迷迷糊糊地,最后就得得出个结论地里刨食儿好几代的老段家,混出来个人民教师。虽然没有编制, 一个月整上几百块也比在家吃白食强。
  听着也好听。
  以后老段家也算书香门第了。
  段老太越想越美, 连带着旁边往嘴里扒饭的野孙子都顺眼了, 给小孩加了一筷子咸菜。扭头看向瞎忙的段嘉瑞,说是要做个焦糖布丁给花溪吃,这身量这长相,别说配个双性了,配十个八个的黄花大闺女都算她们高攀。
  “欸小豹, 你娶个媳妇吧。”
  段嘉瑞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熬着焦糖:“花溪挺好的。”
  “好什么啊。”段老太撇撇嘴, 瞪了眼一脸探寻的小孩,佝偻着起身走到他身边,“一个瞎子,你现在都是老师了,大小也算个体面人, 哪能找这么个脏东西——睡到这个点儿还不起,你再惯惯就得把菩萨换下来,把他供上去。”
  段嘉瑞搅着勺子,不往这茬捋:“他夜里累着了。”
  “干啥累着了, 他连个孙子都生不出来,你从哪里弄个野种给我?”段老太尖酸呛道。
  段嘉瑞心情好不跟段老太一般见识:“我俩天快亮才睡的,你别管他了。”
  段老太一听这更不乐意了, 怒视着东屋啐了一口,高声骂道:“这个骚货。”
  段嘉瑞的目光扫向她,一把拉住段老太, 冷下语气道:“是我拉着他做的,你别总把错往花溪身上推。”
  “我呸!”段老太继续拔高语气,朝段嘉瑞他俩睡得屋子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净勾搭我儿子,没听过那句话啊,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你个当嫂子就这么带坏小叔子啊。”
  她越说越激动,不着四六地脏话往外蹦:“憋了二十年,破了身子就管不住了,一见着公的就往上凑,成宿成宿地不睡连个蛋都生不出来!我儿子你小叔子可是老师,你男人早死了,还真他妈把自己当新媳妇了……”
  段嘉瑞扯了老太太一下,皱眉愠怒道:“我和花溪是两情相悦,和段虎在一块那是没办法,不然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段老太推了他一把,反而把自己推了个趔趄,恼羞成怒地指着段嘉瑞:“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有本事了,换一个多好。就算你喜欢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脏东西,咱家也能再买个新的。”
  “这就叫有本事?”段嘉瑞真无语了,重重地把勺子摔下,“我他妈不干了,反正家里的钱还够我混日子的,谁爱教谁教去。”
  段老太被他这模样唬住,但只慌了一瞬,接着冷哼一声:“你爱去不去。”
  说着,竟见段嘉瑞真从她身边绕开,要回到花溪那屋。
  这是真的不打算去了……
  “段豹你干啥。”段老太追过去拉住他,她好不容易能在人前装个面子,哪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你得去啊,你不去学校那边儿可没法交代,我又没说现在就换了你嫂子,总得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段嘉瑞站定俯她,被气得无话可说了,奇怪地像是在笑:“将来那也是我和花溪的孩子,和棺材里那位没有关系。”
  段老太也不想退让太多,拉着他的胳膊解释道:“人家都说死了后得续个香火,回头生下来让他喊你哥大爸,喊你二爸就行了。”
  还是偏心她的大儿子。
  段嘉瑞推开段老太的阻拦,不愿和她再费口舌。
  “段豹,你别以为你大了就能给脸不要脸!”段老太气急败坏。
  段嘉瑞拉过小孩,凶狠道:“要是真有鬼神,你就让你那个儿子从棺材里爬出来找我,看我们俩谁能活到最后。”
  段老太被他这番话吓得变了脸,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骂出词儿。
  他想好了,大不了带着花溪回学校那去住。
  反正那边职工宿舍也能凑活,条件艰苦点,但不会有这老太太打花溪和他们孩子的主意。什么狗屁倒灶的破陋习,他的媳妇不归他了,他的孩子也不归他了,合着他就一无私奉献搞绿化的热心市民啊。
  但凡这世上有鬼神存在有报应循环,就不需要警察来主持正义,一个个冤魂去索命就好了,何必养这一群人去浪费公家的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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