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因为她是你妈,我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夫。”花溪说的轻快自嘲,“你不是不行,其实是对我不行对不对?……你去忙吧,等回去了你妈肯定会想办法,让你那些叔伯兄弟和我睡觉。”
“这不就是你想看的么。”
但凡段嘉瑞真的爱他,心里有他,就该在回来的第一天把他睡了。让那些人都是谁把他占了,而不是在这里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喜欢——他知道段嘉瑞对自己好,但他等不了了,都催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再等啊。
而且他怯懦了,在段嘉瑞回来后变得贪生怕死,再没有大不了一死的心气。
段嘉瑞被他这番话激的哑口无言,呼不出气来,真特么能气死。他思绪复杂的盯着花溪说完,几秒后,抓着人直接扯进自己怀里,抱起直接走向盥洗室。
花溪还在讥他:“你干嘛,反正你又不打算睡我,累一天了,要是再搞蹭蹭不进去那一套,那还不如就算了吧……”
段嘉瑞咬牙道:“闭嘴。”
花溪怔怔还没反应过来,听着周围的动静变得潮湿,激动地情绪渐渐被仓皇取代:“段嘉瑞,你要干嘛。”
段嘉瑞三两下把身上的衣服除了个干净,摘下淋浴头冲了冲,就将手往花溪身下摸。冷水激的花溪缩了缩,药水滴滴答答淌了他一手,接着就被羞辱性地骂了一句。
花溪单手撑在洗漱台上,眼角湿润地喘道:“你要睡我?”
“我不睡你让别人来?”段嘉瑞恨得咬牙切齿,逮着他肩头拉过来亲了亲,在气头上还不忘了帮他放松情绪。不管那狗日的系统了,老婆都快没了还管个屁的孩子,他吮咬着薄荷味的湿热口腔。
花溪靠着他的心口,热情主动地索吻:“嘉瑞,里面烧得慌,难受。”
段嘉瑞往他身下看了一眼,花溪有反应了,那玩意儿和他猜的不错就是催。情用的。他掐着他的下颚,愤愤道:“忍着。”
花溪笑了下,被松开后去舔段嘉瑞的喉结锁骨,细细热热的鼻息喷洒在皮肤上。温驯的杏眼随着情动变得妩媚,含着一汪泪水全然望着他,把段嘉瑞看的火大。
段嘉瑞掌住了花溪的后臀,能明显摸出他长肉了。毫不怜惜地揉搓了几把,就让花溪呜咽着往他怀里挤,细白的手指抓着段嘉瑞的上臂。
有点疼。
“老公,你抱抱我。”花溪垫着脚要去攀段嘉瑞的肩颈。
他看不见,但能通过触感摸出段嘉瑞身上的肌肉。这是最原始的冲动,对力量的慕强,可能是生活的这个世界将男性捧得太高,即使处于被压迫的最底层,他还是愿意想向段嘉瑞俯首。
他另一只手摸着段嘉瑞的腰腹,比平时高上许多的温度让他满心欢喜,想要用唇舌亲吻。
段嘉瑞紧紧攥着他的手背,俯身在他耳边道:“那么喜欢?”
花溪的耳朵酥麻发痒,虚拢着,激动地表白道:“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段嘉瑞在他后臀拍了一掌,清脆的声响在逼仄的盥洗室显得羞人,花溪低头闷哼一声,讨好地啃吻着段嘉瑞的锁骨。
他们挨得太近了。
段嘉瑞的低喘让他亢奋。
花溪用段嘉瑞曾对他的方式回应,使出浑身解数希望他的男人能疼一疼他。他黏糊糊蹭着段嘉瑞的胸口,有些委屈地催促道:“老公,我想要你……”
将近一个月的相处,他不会再像一开始似的直白,这种事就该是饱含爱意的。远没有他以为的粗俗脏乱,段嘉瑞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让他沦陷在情欲之中。
有时候他在想为什么要把那种事叫做。爱。
他自圆其说,爱就是要做出来的,不做怎么能更明显直观的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呢。段嘉瑞爱他,所以才会温柔细致予取予求,若是不爱,就会把他当作发泄的器具,粗暴的征伐着痛快了就够了。
花溪侧脸枕在他肩头,没多久就快化到人家怀里了。
段嘉瑞托着他,另一手压住他的后腰不让花溪再动,低头在他侧颈咬了一口:“给我洗手呢?那么讲卫生。”
他故意臊人的。
花溪却笑不出来,哆嗦着想往下软,脚趾紧紧绷紧蜷着。他又疼又爽,本能无意识地望段嘉瑞怀里拱了拱,嗅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眼泪扑簌簌的滑落,蹭着抹到段嘉瑞胸口。
段嘉瑞嗓子眼发痒,喉头攒动,他看着花溪后脑松散的发髻。发丝乌黑,被汗水黏在雪白孱弱的后背,湿热骚甜的身体在他怀里缩着,视觉触觉嗅觉叠加在一起,撩得他想再次看到花溪失焦抽搐的模样。
像个流心的奶油泡芙。
他的理智和欲念谈判了几秒,最后还是不带犹豫的将花溪抱回了床上,提着腰让他跪趴着床上展示。花溪还眉眼弯弯地催他快些,生怕段嘉瑞反悔不碰他了,直到段嘉瑞的胸贴压在后背上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这是花溪从未有过的体验,很奇妙和强势。
段嘉瑞第二次就让花溪面朝他,沿着眉心落下细密的亲吻,他真想一口把一直试探他的妻子标记。把他那些惶惶不安的念头全都赶走,他怎么不爱啊,要是不因为花溪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身下潮红的面容情色可爱,黏糊糊地抽泣着喊他的名,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用手去摸花溪的唇,便会含入口中用小舌吮吸,好像多了一个入口似的。
时钟向后走了两个格。
段嘉瑞弄完了,爽了之后亲了亲花溪汗湿的额头,薄眼皮儿都哭肿了,抽泣着打着细细的颤儿。他顺了花溪的意思,但没有完全顺,在最后一刻弄在了外面。
他下床倒了杯热水,口对口渡着喂给还在余韵中的妻子。
等了一会儿,花溪才缓过神,和刚刚被弄到意识模糊的失神眼仁上翻不同,脸上清清淡淡的没有反应。他不信邪的摸了摸身下,眨眨眼,三分惊诧一分愠怒得看向段嘉瑞。
段嘉瑞好笑的看他虚浮的坐起来。
玉白色的皮肤还残留着情欲的痕迹,小白腰上都是指印,敏感的地方跟不用说,红得淫靡。
“你欺负我。”
段嘉瑞听到后又喂了他一口水:“清醒了咱们就算算账,先说你为什么不听话,再说我欺负你的事。”
花溪佯装没听到,撒娇地拉着手臂往他怀里靠,轻哑道:“以后我就不是你嫂子了。”
“嗯,你是我老婆。”段嘉瑞顺着他的话说,压下他一条膝盖检查,他还是有些顾忌,收着力道去做的。换言之就是没进行,之前在外面弄到没有顾忌了,但花溪还是说股沟疼。
“疼么?”
花溪忙着亲他呢,胡乱答道:“没感觉。”
段嘉瑞气乐了,眼珠子转过来斜他:“你说什么?刚才谁喊疼的。”
腻歪一会儿后,段嘉瑞关灯上床。
花溪缓慢地眨着眼,不厌其烦地在段嘉瑞锁骨亲吻着,他喜欢段嘉瑞结实有力的骨架。有时面对面的体位,他就想搂着男人的脖颈,快要静止的心跳又怦怦跳动起来。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想的不是人,是狗。
他们一家三口还养了条大狗,别人都跟他说这狗是金色的洋狗,长得威风凛凛其实见谁都摇尾巴。
那条狗和村里的狗不一样,有名字叫毛毛,和这儿的嘬嘬嘬格格不入。小时候他没有朋友,是毛毛跟他玩,等他再大点了就是毛毛陪他在家周围走走,最后他父母死了,毛毛老的嘴边的毛都白了就被打死了。
毛毛死的时候变成了一大锅狗肉,在冬天温暖了花二叔一家的五脏庙,不算枉活一生。
不被打死也离死不远了,花溪能感受到毛毛没有之前有活力,摇尾巴的幅度也小了,甚至连震慑的吠叫都嘶哑无力。他时至今日还记得堂姐跟他说毛毛死的挺痛苦,嘴筒子被砸烂了还在摇尾巴,笨得可笑。
确实不聪明。
花溪觉着他们家就没有很聪明的人,他爸妈从一开始就不该回来,一开始就不该把他生下来,又或者生下来就不该教养他……弄得他现在也笨的可笑。
段嘉瑞被他黑洞洞一瞬不转的眼睛惊了下,他放轻语气:“又怎么了宝贝”
花溪搂住他,将脸埋在段嘉瑞的胸口,长呼一口气,幽幽低哑道:“段嘉瑞,咱们走好不好,别管那些人了。”
他害怕了。
他同时也憎恨那些人,但恨来恨去也不知道该具体的恨谁……他父母把所有都给了他,他二叔至少给了他一口饭吃,段虎让他有了落脚处,因为他是个瞎子只能依附别人。
现在段嘉瑞是他的依靠。
久违的温暖让情绪反扑前所未有的强烈,他之前愿意和段嘉瑞私奔就是看到了希望,他们有种如出一辙的蠢笨。他不敢想这么好心的人会被村子里同化成什么样,对他好,但又能好多久,一想到回去他的心就凉了。
一定会失去的。
那他该怎么办。
花溪抓着段嘉瑞的手指抽搐了几下,他希望段嘉瑞再和他私奔一次,他不想在人前被叫段嘉瑞的嫂子。他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如果没有人认识他,那他就是段嘉瑞合法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