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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尊魂幡里当主魂 第319节

  陈广达还能保持镇定的站在原地。
  他的师妹这会儿走到他的身旁,紧张的拉着武人的胳膊,将头埋的很低。
  书生依旧抱着书篓,只是同样不敢直视涂山君。
  两个小乞丐就更不用多说了,早就吓的昏迷过去。
  秦家母女紧张的靠在一起。
  就连军汉也都没有开口说话,他的伤势不轻,正头晕目眩,还能撑着只是因为一流的内力。
  庙观内鸦雀无声。
  这会儿门外的狂风骤雨好像也小了不少。
  涂山君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不过他也发现,自己的手段看起来确实有些吓人。
  别说是普通的凡人,就是一般的修士见了这副场景也会惊呼魔头。
  杀人炼魂,抽干尸体血肉煞气。
  这简直就是最标杆的魔道,只不过涂山君向来都是这么使用魂幡的。
  他也需要阴魂煞气来补充自己的实力,所以早就习惯这样的手段。
  涂山君不无猜想,这时候自己要是‘桀桀’笑上两声,会不会更符合魔头的身份。
  遐想时,武人咬咬牙,拱手说道:“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涂山君顿感有趣:“你不怕我?”
  “怕,但是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
  “不错、不错……”
  涂山君不由得赞许点头,这人心性真不错。
  不管根骨资质如何,有阴魂丹辅助,成就个筑基绝对不难。
  “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
  陈广达惊讶的无以复加,他没想到仙师会开口收他为徒,但是他听说仙师收徒好像要有灵根才行。
  他小时候还是什么时候也曾经测过,他并没有那东西,而且他也不想修仙。
  尤其是这种起手便阴风阵阵、鬼雾弥漫的仙法。
  刚才他都听到阴魂的呼啸声了,那种刺耳的声音快要贯穿他的耳膜,刺入灵魂。
  他更不想拜魔头为师。
  炼魂抽煞气,怎么看都是魔头才会用的手段。
  哪有正道仙师动辄杀人抽魂。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拒绝道:“多谢仙师厚爱,但是我是铁剑门门徒,以后会成为铁剑门的门主。”
  “而且我没有仙根。”
  他也怕惹恼了这位魔道仙师被抽魂炼魄。
  他死了不要紧,不能连累了师妹。
  “小子,你不错。”
  涂山君没想到会被人拒绝。
  如果异地相处,他知道能够修行之后,不管是正魔肯定是先拜了师父再说。
  正道自然皆大欢喜,魔道也无妨,多几个心眼先活下来再说。
  拒绝魔道可需要勇气,因为魔道修士是真的会动辄杀人。
  “君子不夺人之志,我这里有两颗通脉丹,能够助你突破一流。”涂山君从袖袍取出一个小瓶,递给了陈广达。
  没有理会陈广达张大的嘴巴。
  又添了一句,解释道:“放心,本座还不需要算计你个小小凡俗武者。”
  “那女娃,你可愿意成为本座的徒弟?”
  秦家女错愕的看着涂山君。
  秦夫人赶忙挡在女子的面前,煞白的脸扯上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仙师,我家菱儿的资质低劣,悟性也不好。”
  “练武多年都未有所成,如何能在修行有所突破。”
  “你能做主?”
  涂山君看向风韵的秦夫人,微微皱起眉头面带不愉之色。
  修仙何时这么令世人恐惧了?
  还是说,他展现出的术法令人畏惧。
  随即目光看向秦家女,询问道:“你怎么想?”
  “修行之后会见识更为广阔的天地,腾云驾雾,寿命绵长不过是修行附带……”
  “……”
  “也罢。”
  涂山君叹了一口气,也懒得再废什么口舌。
  既然没有缘分,他也不想强求。
  谁到底,涂山君只是手段酷似魔头而已。
  第245章 槐丰
  以石子掩埋的篝火重新引燃。
  劈里啪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庙观内显得格外清脆。
  火光下的众人早没了困意。
  映照着不同的面容。
  有愣神迷茫,也有埋头盯着地面,却都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概因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
  陈广达和师妹看起来不像是初入江湖,这会儿正在着手处理昏迷军汉的伤势。
  一流的武者体魄坚韧,虽然身上伤口不少,却没有致命伤,有了这兄妹两人的处理,也就没有性命之忧了。
  许是噤若寒蝉的压抑气氛令人不自主的沉默,之后便是舟车劳顿的困意涌上心头。
  担惊受怕了半夜,最后都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翌日,雨已停。
  篝火也早就熄灭了。
  众人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昨夜的那位落魄道人已消失不见。
  不仅仅是道人,就连与道人有关的东西,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走威尤在。
  他们的脑海之中不由得回想起昨夜的光怪场景。
  厉鬼从身旁掠过,六十条性命转瞬成了森森白骨。
  却没有从那位仙师的眼中看到丝毫的波澜,就像是本该如此。
  杀人抽魂,凝聚蒸腾煞气,最后都汇聚到道人的手中,融入那件看不清楚是什么的法宝之中。
  已经不能用神奇来形容,那时候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巴根冲上后脊梁,端是惊悚吓人。
  小麦肤色的师妹快步跑到庙观门口,张望了一番。
  入眼是远方大雨之后的山间清新,以及带着泥土清香的风钻进鼻子。
  回头看向庙观内的师兄,开口道:“那位仙师……”
  “应当离去了。”她师兄回了一句:“我们是凡人,摸不到仙。”
  “师兄,那位道长看起来人不坏,你为何不随他同去。”
  听到师妹的话,陈广达沉默许久,却并没有回答。
  他当时真的心动过,但是为何没有答应呢?
  扪心自问,他到底为什么拒绝?
  怕是,他恐惧了。
  “多谢义士出手相助……”秦夫人拱手称谢。
  昨夜那位道长身在,他们俱是瑟瑟发抖不敢出言以对。如今那人离去,身上的重石枷锁好似一下子卸下,自然不能缺了礼数。人家可是拼了命相救。
  ……
  跨过乡间的泥泞小路,终于走上夯实的官道大路。
  涂山君拍了拍熊皮大氅上沾染的露水。
  抬起左右脚,脚蹼成团的泥巴,走了这么一路,足让身高高了一两寸。
  别看昨夜轻飘,实际上用了猪婆龙小半的法力,这会儿丹田也就只剩下五成不到的法力。
  所以涂山君也没有施展术法隔开泥污,只是寻常的擦在路边石头。
  过了新鲜劲儿,这茫茫雾水好似那娇娘,缠的人心烦。
  涂山君迈着猪婆龙的两个脚蹼,不无抱怨道:“该编个草鞋。”
  顺手解下腰间的酒壶,畅饮了一杯,哧的吐出雾气,遂迈开脚步顺着大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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