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时黎的指尖又烫又软,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标记……”
  祝云栖心酸的问:“时黎,你知道我是谁吗?”如果不是被信息素冲散了理智,时黎会像现在这般贴近她么?
  揉捏她腺体的手顿了一下。身后人的语气变得失望:“你不是祝云栖。祝云栖在黑星带。”
  说着,竟是哭了起来。环抱住祝云栖的两只手也撤了回去。
  听到啜泣声,祝云栖慌忙回头。只见时黎重新躺回后座,环抱住双腿,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圆圆的球,手掌不开心的拍打着座椅,“可是我好想她……我刚刚明明闻到她的信息素味道了……”
  时黎被发/情热扰乱的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想象。橘木味信息素似乎一直在,但是又特别淡,淡到她需要用力找寻才能够闻到一点点。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着,自己应该是死了吧,不然怎么总感觉祝云栖就在身边。
  听说人快死的时候会产生幻觉,想象自己最渴望的人或者东西已经拥有,现在正陪伴她去往另一个世界。
  “你想谁?”祝云栖追问。时黎刚才说的是,想她?
  “祝云栖。”时黎胡乱的点头,“我想祝云栖。”
  “每天都有想……很想,很想……”
  祝云栖脑袋发晕。
  她从驾驶位钻到车后排,喉咙发紧,“你为什么会想我?”
  这个问题对此刻的时黎来说太难了。她努力思考了片刻,最后只是摇头。想一个人的理由好难,她就是控制不住的会去想祝云栖。就算她不去想,祝云栖也会自己跑到她脑子里。
  见她摇头,祝云栖又失落了。
  到底是想她,还是不想她。
  时黎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她下心一会儿吊起,一会儿落下。
  时黎不再抱着自己的膝盖,而是难受的抱住了祝云栖。她虽然无法思考身边的人是谁,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但是身体告诉她,靠近身边的人会让她舒服一点。不管其他,她生理性的喜欢现在被她抱住的女人。
  被温月扯破的领口敞开。时黎低着头,腺体一览无余,暴露在祝云栖眼下。
  时黎浑身的皮肤都泛着粉色,腺体处的皮肤和别处又不同,颜色更深,嵌在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像是一片吻痕。但是上面多了一道牙印。
  时黎再次小声的请求:“想要标记……”
  祝云栖盯着那道牙印,又是心疼又是嫉妒。
  心疼时黎受那样的罪,嫉妒咬她腺体的人不是自己。
  她终于克制不住的抬起手,轻轻触碰了颈后柔软丰沛的腺体。alpha基因里带着的占有欲让她不受控制的在那道牙印上来回摩擦,好像这样就能抹掉那讨厌的痕迹。
  牙印不浅,下口的人应该是没少用力,已经有一点点破皮了。
  时黎浑身一颤,“yang…”
  却没有躲开,反而将自己更往前送了一点。
  还主动交代:“温月,咬我……不喜欢……”
  原来是温月咬的。beta没有信息素,不能标记alpha和omega,温月以为留一道牙印在腺体上面就是标记了么。
  眸色一暗。
  疯狂的想要吻上那处皮肤,用唇吻掉那让人生厌的牙印,咬破薄而脆弱的表皮,让甜蜜的樱桃甜酒味充溢口腔,再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完完全全打上属于她的烙印……
  无数罪恶的念头从祝云栖脑中闪过。
  然而面对时黎,祝云栖只是安抚性的拍着她的后背,像电视剧里妈妈哄小孩睡觉那样。
  显然时黎并不满足于这样的触碰。她想要更多。
  车稳稳停在医院停车场,祝云栖边哄着时黎下车,边想着自己待会儿也得去取一针强效抑制剂打上。
  时黎难受,祝云栖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现在都是湿淋淋的。
  祝云栖先下车,站在车门前,附身要抱时黎出来。
  渴望了她一路却仅仅只是得到拍背爱抚的时黎仰头,睁着迷蒙的眼,唇边溢出一声猫似的呜咽,趁祝云栖俯身时,抬起胳膊将圈住她的脖子。
  然后仰起脆弱的脖颈,脖颈皮肤上铺了一层晶亮的汗,让她看起来更加易碎。
  时黎撑起身子,吻上祝云栖的唇。
  唇瓣相触的瞬间,祝云栖睁大了眼睛,瞳孔骤然紧缩。
  她明白自己此刻应该推开时黎。
  时黎因为发/情热而不清醒,那么她也不清醒么?她分明是有理智的。
  但是手握上时黎的肩头,始终没有做出向外推开的动作。
  时黎吻着她的唇,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不满的在祝云栖唇上咬了一口,而后鼻尖贴着鼻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祝云栖脸上,委委屈屈地抱怨:“为什么不亲亲我?”
  时黎再次忍不住想哭。难道在死掉之后的幻想中,祝云栖也不愿意和她进一步接触吗?
  祝云栖一时间手足无措。她当然想亲时黎,只是对不清醒的时黎下不去手,在犹豫;而且抛开以上不谈,她技术不够……
  祝云栖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不会接吻……
  时黎掉了两颗泪。她自我安慰道,没关系的,反正她都不要脸的主动去亲祝云栖了,在幻想世界里,再主动一点也行。谁喜欢,谁主动。既然她喜欢祝云栖,那就该她主动。
  离开祝云栖的唇,时黎费力的撑着身体,继续仰头亲她,吻落在祝云栖的鼻尖、脸颊、眼睛、眉心……
  最后时黎主动扯开衣领,弓着脊背,同时将祝云栖拽的再往下,手指艰难的扒拉开祝云栖的衣领,用牙齿细细的磨着祝云栖的腺体。
  “祝云栖,标记我,好不好?”
  ……
  车内如同下过一场暴雨。
  樱桃甜酒甜腻醉人,橘木清新苦涩,交缠在一起,融合成一种崭新的味道,化不开,侵袭着omega和alpha的每根神经。
  祝云栖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时黎耐心的引导她,拉着她的手,抚摸过每一寸潮/红的肌肤。同时,手指也尽可能给予祝云栖足够的爱/抚,听着祝云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凌乱。
  橘木味信息素将omega整个人都浸泡透了。被橘木味浸染的小口难以闭合,时黎难耐的呼吸,酸胀舒服到了极点,喉咙溢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祝云栖张嘴叼住时黎后颈的皮肤。信息素在牙尖凝聚,两颗尖尖的虎牙磨的时黎又痛又痒。
  倏地,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她想起自己是用过其他alpha的信息素来治疗的。季医生强调过,注射alpha信息素类似标记,使她体内已经有alpha信息素存在,如果想要再被其他alpha标记,需要先去医院清洗掉原来的信息素残余。
  于是软绵绵的推了推祝云栖:“要先去洗标记……”
  “不用。”祝云栖明白她说的是哪件事。
  手指沾了黏糊糊的水痕,她抽了一张纸巾擦拭掉,才去捏着时黎的耳垂索吻。
  唇齿交缠,从水润的唇吻到脸颊,到耳垂,再回到后颈。
  “一直都是我的。”
  ……
  时黎眼中汹涌的情/欲渐渐褪去。
  祝云栖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时黎原本的衣服被温月扯坏了,刚刚又被她压在身下蹂躏了许久,此刻变得皱巴巴的。幸好她有在这里多放一件外套的习惯,这件黑色丝质外杉是她去黑星带之前就放到车里的,一直没有拿出来,刚好派上用场。
  “祝云栖。”时黎哑着嗓子开口。“我……”
  “先休息。”祝云栖打断她。她很怕时黎突然冒出来一句“对不起我是被发/情热逼的,不是真的想被你标记”。
  毕竟刚才的时黎不算清醒,而她最终也不要脸的乘人之危了。
  才温存过没几分钟,甚至两人的衣服上还沾着令人遐想的水痕,就冷不丁的被祝云栖凶了一句。
  祝云栖之前都没有凶过她。
  时黎蜷缩在后座,把自己往祝云栖的衣服里裹了又裹,委屈地点了点头。
  刚经历过标记的omega不管是身体,还是情绪,都会变得格外敏感。
  时黎此刻的大脑乱成了一团麻:祝云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后续要如何处理温月的事?祝云栖是因为喜欢她才标记她,还是趋于alpha的本能标记她?她们现在是恋人,还是朋友,再不成是炮/友?
  需要思考的东西太多。才被情/欲洗礼过的时黎想的头痛,干脆不想了。
  时黎发现,每每在祝云栖身边时,她都很容易偷懒。
  祝云栖又到前面去开车。时黎偷偷从后面看她,只能看到她没有表情的侧脸,薄唇微抿着,又恢复成清冷疏离的模样。
  要不是她那支用来盘发的发簪掉在后座尚未被捡起,发丝凌乱,耳垂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两颗牙印,时黎都要怀疑刚才而自己耳鬓厮磨的人是不是祝云栖了。
  一个月没见,时黎原本在忧郁,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祝云栖一面。没想到就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相见了,而且还是坦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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