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怎么过来了?”菲尔特的声音里带着轻笑。
  南书瑟尔给菲尔特抛了瓶水,水瓶外壁还有热水珠,在空中划过银亮的弧线。
  菲尔特仰头饮尽,汗水顺着脊椎的沟壑下滑,在衣服上洇出大片深色的水痕。
  南书瑟尔倚着器材,看着窗外突然飞起的燕子,“没什么,就是南面的那片桃花林能不能进,那里花开了。”
  菲尔特挑眉,“能,自己去吧。”这么乖吗,还来问一声,他可不觉得这是自己认识的南书瑟尔。
  南书瑟尔点了点头,他只是通知一下,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归来的时候,南风相伴,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踩着满庭落英,身上还带着桃夭的气息。
  ……
  发情期后的南书瑟尔像是一只餍足的兽,浑身可察的慵懒,就连指尖都写着倦怠。
  他整天懒洋洋地缠着阿德莱特和他下棋念书,不然就是歪在菲尔特书房里,牛嚼牡丹的喝着产量极少的连山茶。
  若是按着菲尔特的话,那南书瑟尔就是把价比黄金的连山茶喝出了路边饮料的感觉。
  又是一星天,南书瑟尔摆着架势往茶盏里倒茶,棋盘对面的阿德莱特已经摆好了棋子,莹白的指尖在棋局里游走。
  菲尔特在一旁处理文件,灯光之下,整个书房都亮的晃眼。
  “雄主!”诺顿急匆匆的走进,脚步声踏碎了书房的静谧。
  “帝都那边出事了,需要你亲自回去处理。”
  菲尔特眉峰微动,疑惑道:“什么事?”
  诺顿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消息说是中央军团军雌暴动。”
  可是这不是笑话吗?中央军团怎么可能会乱,皇室护卫队乱了它都不会乱。
  不过既然传出这样的消息,那肯定是出事了。
  菲尔特有条不紊的安排,“先联系一下帝都,问问护卫军到底在干什么?”
  这种事情应该是护卫军先和他汇报,随后才会通知议会,照理说他应该比身为政法会议长的诺顿更早知道消息。
  先准备好,明星天一早就出发。”
  南书瑟尔漫不经心的捏着棋子,他非常相信自己二哥的实力,毕竟当年菲尔特单枪匹马镇压星盗的时候,那些闹事的军雌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所以他也不担心菲尔特处理不了,他眼睛飘忽不定,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歪主意。
  他们的婚假还没有过完,可不能就这样跟着二哥回了帝都。
  他用胳膊肘戳了截阿德莱特,然后和菲尔特说:“二哥我们先回卧室了。”
  菲尔将还在思考,就没理会,挥了挥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走了。”南书瑟尔的声音里裹着蜜糖,准确的把阿德莱特的手握住。
  ……
  卧室里,阿德莱特把门关上,南书瑟尔顺势勾住他的腰,将脸埋在军雌的军装里轻嗅:“你身上还有雪莲的味道,香香的。”
  “雄主…”阿德莱特无奈的捏着雄虫的后颈。
  南书瑟尔抬头,看着被他解开的领口,锁骨处还有没有愈合的咬痕。
  南书瑟尔的指尖轻点了他的耳垂,顺着军雌跳动的动脉往下滑,然后吻住阿德莱特的双唇。
  第55章 偷溜与菲尔特的腹黑
  他们从门口挪到了床上, 南书瑟尔黑曜石般的眼眸看着阿德莱特。
  “你又想干什么?”
  阿德莱特双手反撑在床上,初春时节的风掠过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相处了这么久,阿德莱特自认为自己对于雄虫还算了解。
  十分性子他能摸透七分脾气, 可偏生剩下的三分永远带着他意想不到的鲜活。
  南书瑟尔跨坐在阿德莱特身上, 顺势将下巴抵在自家雌君的肩头, 温热的吐息染红了白玉般的耳垂:“今儿个的桃花开的那么好看, 其他星球的风景想来也不错……”
  雄虫的声音带着讨好的旋儿,指尖悄悄捏着阿德莱特衣前的纽扣,“不如, 我们等会儿悄悄溜走!”
  阿德莱特用食指抵住南书瑟尔的额头,拒绝道:“不行!”
  想想他们在追光星的事情阿德莱特就心有余悸,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又浮现在了眼前。许多夜晚他还能梦到那黑洞漩涡的绞杀,雄虫的脆弱,身上的伤痕, 他可不敢让雄虫去其他星球玩了。
  但是南书瑟尔拉着军雌的手抵在自己心口,刚刚成年不久的雄虫心跳蓬勃有力, 撞得他指尖都在发颤。
  撒娇的雄虫得寸进尺的蹭着他的颈窝,头发蹭的他痒痒的:“我们用二哥的私人星舰, 航线就按照你要求的来。”
  清冽嗓音贴着军雌的耳廓流淌, “不去爬山,不去其他奇奇怪怪的地方,就是我们两个逛好不好?”
  南书瑟尔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军雌的耳垂, “我们牵着手,去不同星球看无数次的日落好不好?”
  “那些落日下的海滩,星光里的冰川,喧闹小摊上的烟火……我们不得一一去看看?”
  南书瑟尔给阿德莱特做着保证。
  “我保证,去了别的星球我都听你的, 好不好?”
  阿德莱特垂眸看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衣摆,暗色与月白,好像夜幕与白云在私语。
  阿德莱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是甜蜜的能将虫融化的温柔:“我们补全我们缺掉的早安吻,在舷窗边——”360度无死角的亲吻,甚至度过漫漫长夜。
  只是听着前半句,阿德莱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雄虫未说出口的话被阿德莱特用指尖封印。
  南书瑟尔抬眸的眼睛像是清澈的泉眼洒满了夜幕垂下的星光。
  “还是要去沧海星吗?”阿德莱特听到了自己沙哑的询问,雄虫突然亮起了的眼睛比追光星的神光都好看。
  南书瑟尔想给阿德莱特留下一个完美的婚假。
  那是往后的岁月他们都能回想到的甜蜜,相视一笑都说着幸福。
  南书瑟尔笑着,鼻尖蹭着阿德莱特低语:“我想把我们的婚假过完,好不好?”
  他们十指相扣,“我想告诉所有的星球,在他们身上曾经停留过一对终身炽爱的伴侣。”
  最后,阿德莱特答应了雄虫。可之后回想起来,他这样意志不坚定的军雌放到其他地方,出事的话必然是最先遭殃的一个。
  可是,雄虫很温柔,他的爱也很炙热。
  南面的桃花飘落了些许,卧室里传来了一串爽朗的笑。
  阿德莱特垂眸看着自己的雄主,南书瑟尔正在用吻写着情诗,这个世界有什么比雄虫的眼眸更值得奔赴的吗?
  ……
  太阳悄然落山,夜色刚刚兴起。
  南书瑟尔小心的推开合金门,带着阿德莱特悄悄溜进菲尔特的车库。
  南书瑟尔没发现什么,军雌倒是发现他们进这里简直畅通无阻,他触角警惕的轻轻颤抖,拉住了南书瑟尔的手腕:“瑟尔,门禁和防御系统没有启动。怕是…”二哥早就知道,还给他们行了方便。
  话没有说完,但是南书瑟尔已经明白了,他左右看看,刚刚雀跃的发梢此刻都沉稳了不少,“不应该吧?”这么快就知道了吗?二哥应该不可能这么敏锐吧。
  随后南书瑟尔摇了摇头,“不用管,我们先走吧。”
  说着他挥手一指,大方的简直就像在自己的车库,“说吧,你想开那艘?”
  阿德莱特看着雄虫身后的星舰,最后挑了一艘不是十分好看但是防御度满级的军舰。
  南书瑟尔有些不是很想坐这艘军舰,因为这艘军舰是他送给二哥的礼物。虽然现在看不出来,可是军舰一发动就能看到军舰外壳的大喇叭花,若是开出去,想想就丢虫。
  南书瑟尔耳尖有些泛红,先给军雌打了预防针,“先说好,不能嫌弃这艘军舰啊!”
  阿德莱特怎么会嫌弃呢?
  南书瑟尔妥协了,跟着阿德莱特上了军舰。
  虽然军舰和以往开的有些不一样,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阿德莱特简单熟悉了一下也就了解了。
  军舰启动,阿德莱特操控着军舰离开车库,不久就化作了天边一抹看不见的光点。
  菲尔特的卧室里,菲尔特靠在诺顿的肩上,终端投影着车库里的监控,看着军舰启动时外壳亮起了喇叭花的星光。
  菲尔特还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前年南书瑟尔那么好心的送他这艘军舰。
  原来还有这一出啊。
  诺顿虽然注意到了,但是也知道南书瑟尔的性子,倒也不是很惊讶。他点了点菲尔特的胸口,“你把防御系统调成虫崽模式,就不怕他们知道…唔!”
  菲尔特吻住诺顿的唇,指尖在雌虫后颈打转,“嗯?是谁当年带着六岁的我炸了皇宫花园的?”
  “你那时候都不怕,我怎么可能会怕他们。”
  菲尔特略微离开让诺顿喘息,头发有些散落,诺顿将眼前的碎发往后一捋,潋滟的流畅丹凤眼就露出来。
  菲尔特眼睛一亮,将瘦削的诺顿压在身下,“别管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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