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特殊处理过的白玉翡翠常菜裹着肉汁煨成半透明状,然后被阿德莱特伪装成云兽肋排的纹理。
阿德莱特尽力把它们做的很像,但是也只是尽力,实在做不到一模一样,毕竟伪装的纹理怎么也不如天生的来的自然。
军雌转身,端着餐盘,正好撞上南书瑟尔在把喝完的营养液空管藏起来。
他也不想让雌虫为他担心太多。
“登军舰前刚下单送到食材,尝尝。”阿德莱特把煨下的素肉递在雄虫面前。
南书瑟尔沉默的吃着伪装成肉的素菜,“好吃的。”
……
吃完饭后,阿德莱特让南书瑟尔去医疗舱里再检查一次。
阿德莱特清楚的知道他们在一起后,他给雄虫做的每一顿饭菜,在医疗舱屏幕上输入。
医疗舱在扫描治疗南书瑟尔的同时结合这些天的饮食记录,在星网搜寻相关实物并进行营养分析。
最后,医疗舱的屏幕停在了翻滚的烤肉上,最后屏幕上是【缺乏植物纤维,营养不良】的猩红警告。
不巧的是,在南书瑟尔进医疗舱前,阿德莱特就接通了景淮的通讯。
当南书瑟尔从医疗舱里出来,企图用捂耳朵的动作躲过雌父的音频时,阿德莱特却将音量放到最大。
在这片空间里环绕,这位培育过无数军部精英的雌虫声音有种诡异的平静,只是听着南书瑟尔都能听到秋后算账的音调。
“嗯?你有本事,又是营养不良。”
阿德莱特同时在心中默念,雄主上次摄入维生素m39是在27星天前。
第77章 白白胖胖
当缩头乌龟显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可是当缩头乌龟确实能逃避一会儿问题。
景淮在卧室里,身后的窗户倾泻着碎金般的夕阳,他逆光的身影在暮色里折射着锋利。
逆光中景淮的身影被光模糊了轮廓, 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像是插在暮色里的剑, 刀上凝着经年的霜雪。
南书瑟尔恍惚间突然就想起幼时, 自己生病的那次,也是同样的黄昏,夕阳洒落的阳光将雌父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映在那个放着他的小小的医疗舱的玻璃上,好像水草在水里摇曳。
柔软又坚韧。
他生病的这些时候,景淮通常不如曼德安温和,眉眼之间透着绝对的冷感,那常年作为统帅的铁血和冷峻体现的淋漓尽致。
面对这样的雌父, 南书瑟尔习惯性的逃避了一会儿。
虽然他知道雌父实在担心他。
好一会儿才在阿德莱特如同拎虫崽的动作下,面对雌父。
“雄主。”看着不出声的雄虫, 阿德莱特低声提醒着南书瑟尔。
即使拎着南书瑟尔,阿德莱特的姿势也给虫一种捧着易碎琉璃的感觉, 手指因为用力有些泛白。
后来手便放到了他的腰上, 南书瑟尔能清楚的感觉到军雌紧绷的肌肉线条。
这样紧张的样子,好像是他站都站不住了。
不过想着自己腹部出血,阿德莱特的小心倒是可以理解。
书房里摆放着花, 透过全息投影飘来花朵的香气,与病房里医疗舱的消毒水味交缠成细密的网。
不等景淮说话,南书瑟尔就向虫神发誓。
“我以虫神的名义起誓。”
南书瑟尔抬手按在胸前微凉的银制军牌硌着掌心,那是阿德莱特在战场上的护身符,被军雌放在他身上, 说是能庇佑他。
他是无神论者,可若是这样能让军雌安心,那他便是神的信徒。
“在回帝都的路上,我保证按时进食,不挑食,不逃避。”
随后南书瑟尔便笑嘻嘻的看着自家雌父,“雌父,我保证,回去了我一定是健健康康的。”
景淮的叹息轻的如同尘埃落地一般,他摘下军帽,南书瑟尔眼尖的看到自家雌父鬓角有了霜色。
只那么一缕,可是那又不是光线的折射,它是真真正正在他雌父的发间生了根的。
誓言在舌尖滚过三遭,此刻却真正的落在了他的心里。
但是…雌父的年龄在虫族又不算大,这白发是因为担心他来的吗?南书瑟尔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酸涩又肿胀。
景淮向来只会在虫崽生病的时候发现他的难缠,就像此刻虫崽说的不知真假的话。
他捏了捏眉心,将任务交给了阿德莱特。
“阿德莱特?普利斯特。”久违的全名让军雌瞬间绷直脊背。
一听到景淮有些严肃的声音,阿德莱特便像是回到了之前他还在景淮手下的日子。
景淮眼眸深邃,泛着无机质的冷,声音却好像是顺着风飘摇的丝绸,“听令!”
“是!”
“从现在开始,你的首要任务是——”
“照顾好你家雄主,他要是出了差错。”
景淮的视线落在南书瑟尔身上,“唯你是问。”
“是!”
景淮知道自己的虫崽是什么脾气,要是惩罚在自己身上,他可是会不管不顾的,但是若是惩罚在军雌身上,他便会乖乖听话的。
毕竟小时候,阿德莱特的视频照片都是很好的激励品,更不用说现在了。
“雌父!”南书瑟尔扑倒投影前,撞碎了一室的肃杀,“我家雌君最会养虫了,您看我这气色……”
话还没说完,南书瑟尔就被阿德莱特拎着后领提回了原地。
这话说的,阿德莱特怕下一秒雌父便会冲破投影,跑过来打他。
军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灼烧着南书瑟尔的后颈,激起了一片绯色。
他这么没面子吗?又拎他。
可是,眼看着景淮还要叮嘱,南书瑟尔立马打断了雌父的话。
“哎呀,雌父,你不放心我还能不放心他吗?我家雌君肯定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
景淮挑眉,那模样和南书瑟尔挑眉的动作一模一样,“是吗?”
“我在帝都等你们。”
……
雌父挂了通讯后,南书瑟尔瞬间松了一口气。
然后看着一旁的医疗舱,直到阿德莱特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阿德莱特还觉得搞笑,“怎么这么怕雌父?”
南书瑟尔还在嘴硬,“没有怕,这叫敬重。”
南书瑟尔边反驳边躺在了安置医疗舱房间的卧室里。
“嗯,敬重到通讯挂断三星分还没回神?”
阿德莱特站在一旁,袖口卷到手肘,这里的灯光将军雌的影子拉长,斜斜的漫到雄虫垂在床边的手上。
“你不懂。”南书瑟尔在床上翻了个身子,叹了好大一口气。
“这是迂回战术。”
南书瑟尔说着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补充了一句:“过两星天回去了,你可要帮着我挡住雄父雌父。”
阿德莱特没回答,只是看着南书瑟尔,“这里不舒服,回卧室去吧。”
南书瑟尔懒得不想动弹,闭着眼睛,自然的伸着胳膊,“抱我。”
阿德莱特低笑了一下,算是他生病以来第一次露笑。
“还是小虫崽性子。”嘴上这么说,阿德莱特却很诚实。
军靴叩地的声响越来越近,南书瑟尔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嗅到军雌身上独有的气息。
还没等到军雌的动作,南书瑟尔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天旋地转,阿德莱特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了。
“哎?”南书瑟尔下意识的抓着阿德莱特的领口。
低笑震得胸腔共鸣,失重感骤然袭来。
南书瑟尔陷进铺天盖地的信息素里,阿德莱特肌肉线条在制服下起伏如山峦,抱着他的手臂却稳如泰山。
“不是要抱吗?”阿德莱特看着南书瑟尔搂着他的脖颈,故意松了松力道,然后满意的看着怀里雄虫瞬间用力的腰线。
南书瑟尔耳尖泛红。
阿德莱特将南书瑟尔放在床上,营养液几乎是他现在身上必备的。
“营养液要喝吗?”
阿德莱特托着南书瑟尔后颈的手很稳,但是他能感觉到军雌的肌肉在发抖。
即使是现在,阿德莱特还在紧张。
他害怕再一次看见雄虫腰腹间的虫纹和殷红的血珠,那暗红的痕迹灼烧的他翅翼骨缝都在抽痛。
南书瑟尔咬住营养液,没有喝,脑袋抵着阿德莱特紧绷的腹部闷笑:“你以前在战场上可没这么慌过。”
“这和你不一样。”
南书瑟尔挑眉,“哪里不一样?”
阿德莱特在雄虫问他的时候,垂眸打开营养液,“雄主要是觉得生命健康监测系统不会给雄父发出警报,雄主也可以选择不喝。”
“只要你不怕雌父等会儿和你视频。”
“或者说…”
“你要雌父亲自监督你?”
威胁的话裹着军雌信息素的味道拂过耳垂。
还不等阿德莱特说完,南书瑟尔就就着军雌的手把营养液喝完。
他发誓自己不是怕自己雄父雌父的唠叨,只是…这样的军雌他不想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