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外面天气真好,要是不用待在这里处理公务,能出去就好了。
他看了一会,忍不住扯了扯谢晏的衣袖:先别看了,还有十二天,你难道不觉得紧张吗?
他本来想说感觉奇怪,但又怕想起过去,就换了种方式。
谢晏放下书,望着徐朝突然道:这段时间负雪剑剑灵一直闹腾。
自从师尊死后,他们都默契的没再提,谢晏也没有拿出过负雪剑,尽量避免提到与他相关的人和事。
闻言,徐朝皱了皱眉:不应该啊,这一千年都没动静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是弟子的声音:掌门,弟子有事禀告。
像是为了印证心里的猜想,剑灵在神识里有剧烈的跳了几下。
徐朝正了正神色,稍微有一点掌门做派,道:什么事?
弟子看了一眼谢晏,顿时脑门冒汗,支支吾吾道:外面有人来见。
现在这个时间,白筱和杨合都能直接进来,山下人也找不到凌霄峰入口,还有谁会来?
徐朝疑惑:什么人?
弟子将头埋得更低,声音也弱下去不少:他说他叫谢无乘,长得
什么!徐朝拍案而起。
弟子被吓得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就一阵风挂过去,迟钝地转了转眼睛,发现两位长老已经跑得没见身影了。
凌霄峰今天阳光明媚,阳光落在凌霄峰,衔月在草丛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徐朝和谢晏跑到门口,大老远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无乘站在门口,掂量了一下自己能不能打碎这个破结界进去,但想了一下后果又收回了手。
一抬头,就看见怔愣在原地的两人。
谢无乘抱臂,还是那副张扬姿态,好像只是出去玩了一趟回来,丝毫没有变化。
谢无乘看他俩站在原地,抬了抬下巴,放我进去啊,站着干嘛?
徐朝把他放进来,不可置信的抓了一下他的手臂。
实心的,有脉搏的。
徐朝吓了一跳,一下子跳开了。
谢无乘歪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谢晏,忍不住笑了:你们俩怎么过了一千年还是没什么变化。
谢晏垂下眼,道:一千年,真快啊。
谢无乘进门,和他们走在一起,语气一点都不掩饰的傲气:是啊,你们还是这么老实。
谢无乘醒来的时候在白城,刚开始也什么都不记得,大概过了几十年才完全恢复记忆。
不过很奇怪,按理说他应该没有记忆的才是。
谢无乘回来的事情,徐朝首先通知了各位长老,合欢宗的白筱练课都不上了就往凌霄峰赶来,远在天涯海角度假钓鱼的傅钰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栽进了鱼塘里。
就连常年待在松山的流意都从山上飞过来看他。
流意一看活生生的谢无乘,鹤眼都睁大了:你、你你怎么回来的?
谢无乘还是手痒想去薅它的毛,回道:当然是用我的双腿走回来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流意那时根本出不去松山,等他出去时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谢无乘笑着看这傻鸟,感觉许镜生当初不让他化形是对的。
所有人似乎都格外关注震惊这件事,如果谢无乘能回来,是不是代表
过不了几天,谢无乘看着面前一大堆子人,甚是无语:你们这是干什么?
空抚伸手捏了捏谢无乘的脸蛋,真实得触感让他感叹:活的啊。
谢无乘倒在椅子上:解释累了。
白筱却招了招手,让他起来:刚好带去空抚那在仔细看看,他那里最近在和林禾华研究什么阵法能查全身伤病。
林禾华扶额:那个现在只能检查脑子
谢无乘面无表情的提了提嘴角:你们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吗?
脑子有问题还能找到凌霄峰?
傅钰见他安然无恙,呼出一口气,道:回来就好。
谢无乘随意挥了挥手,想让他们快点离开:好了好了,不要感觉我像个废人一样,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李策看他卦象上坎下离,水火即济,魂体还是一条小龙,未来也一帆风顺。
要是许镜生在就好了。
李策神色一闪而过的悲伤,便收回目光,笑着与他道别:你好好休息,正好过几天入门大典。
等人都离开,谢无乘才得了片刻喘息,走出门,看向满山粉红的凌霄峰,天空一片湛蓝。
谢无乘靠着门边观赏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谢无乘。
谢无乘一转头,就看见谢晏朝自己扔来了一样东西。他下意识接过,拿起一看,是负雪剑。
谢无乘眼含笑意,道:你怎么给我了?
谢晏的目光在剑上停留了两秒,就收回的目光,它是你的,自然要还给你。
谢无乘抬了抬手,也没推拒,就将负雪剑收了起来,谢了。
谢晏顿了顿,开口道:许镜生他
我知道。
谢晏的眼里起了一点波澜,看向他:你知道?
谢无乘看着这个样貌和自己有几分像的人,眉梢一挑,张扬一笑,在阳光下肆意夺目:我和他的羁绊可深着呢。
谢晏一时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和他对立站着,其实谢晏早就褪去了原来的青涩,那是只有在许镜生面前才会露出的样貌。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谢无乘张了张口,心底冒出一个注意,唇角一勾,含糊道:不知道,你们凌霄峰留个职位给我成不成。
谢晏被他的话整得一笑,轻声反问:我看起来很喜欢帮助情敌吗?
晴空万里无云,如宝石纯粹而深邃的天空与青山相接,宁静得像无边无际的湖泊。
还有三日,就到入门选拔,届时会有无数新弟子进入凌霄峰。
临近这时,谢晏心里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但反观一旁的谢无乘却很淡定,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结果就有弟子来报,说衔月在山间跑得太急的时候扭伤了脚,现在正在祝竹长老那医治。
作为凌霄峰的宝贝鹿,活字招牌,一下生病所有长老都去看望它。
徐朝他们自然也去了。
谢无乘看着已经能用一辆来形容的鹿,少见的露出了一点嫌弃:你们养马车呢。
衔月衔月,感觉是能吃一个月亮。
谢晏叹了口气,难得附和他的话:想给它减肥,但是祝竹长老心疼。
傅钰连忙将食指抵在唇中,小声提醒道:嘘,它听得懂。
衔月在专属于它的小床上疼得小声哼唧,但听到他们一聊关于减肥的话题,还是不满的抬起脑袋凶狠狠地看他们一眼。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扭伤脚是为了什么,无知的人,哼!
谢无乘看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笑了笑。
他们在空抚这待了一会,刚准备回去,就又有弟子来禀告。
徐朝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有些疲倦,这掌门当的他已经失去精神了,唉,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找我。
傅钰表面不显实则幸灾乐祸。
终于有人能体会我当时的感受了。
徐朝撑着头死气沉沉,语调拖长像是要累死鬼索命:又是什么事啊
凌霄峰下雪了!
.
几人连谁都来不及喝就往凌霄峰跑。
弟子已经被三月降雪的异样下得躲了起来,但又实在好奇,每个人都探出脑袋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