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对对,前几天在梁平,你们的人打伤我门下弟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家有条铁矿,被我们发现起,就是我家的私产,你聚星盟凭什么来抢?”
  “不错!谁是谁非,不是你修为高,就由你说了算的!聚星盟素日蛮不讲理,除非你交出神书,否则便承认了你就是意图带领聚星盟,与咱们天下修士为敌!”
  人群喧嚷,群情激奋,他们所说之事,兰危并非不知情,不过他们自己都不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么无辜罢了。
  但这个时候,没人真想要真相或是公道。
  他们只是想逼他交出神书。
  他道:“诸位想要神书,半月之后,来定远城,兰危恭候。”
  他说完这话,带走精灵,这一次,终于无人敢阻拦。
  ……
  此时的顾易尚不知情,依旧躺在家中养病,他头上砸出了个窟窿,被包扎得严严实实,一动不能动。
  虽然精灵自愈能力极强,但是修补窟窿便没那么快了,他这次只能乖乖躺在床上,喝着兰危一天三次送来的苦得要命的中药。兰危甚至担心他变成傻子,总是要来与他聊聊天。
  顾易躺得百无聊赖,心中懊悔无地,心想自己凑这个热闹做什么。他的最终目的只有神书,现在脑袋开了瓢,兰危不想他思虑过度,神书也不肯拿给他看。
  他唯恐夜长梦多,终于在七夕这天,摸进的兰危卧室,准备将那块录了神书的留影石“偷”出来一观。
  然而他不知道,今夜出去练剑的兰危遇到了含笑,又被对方下了一种强力的春天的药。
  想尽办法也解不了药性的兰危烦躁不安,逐渐失控,却又有一丝理智尚存,依旧坚持着运功化解,药性却越在压制中反弹得更加厉害。
  天人交战的时刻,仿佛命运的礼物从天而降,他正好摸见了来“偷”留影石的精灵。
  刹那间天雷勾动地火,精灵身躯火热得厉害,对兰危来说,天然便存在致命的吸引力。那一丝理智总算在此刻断线,他抬起顾易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顾易显然惊恐,想要逃走,但一次又一次,都被兰危要么拦腰抱回,要么抓着脚腕拖回。
  七月的夏季湿热依旧,兰危冰凉的手指从顾易每一寸身躯划过,都带着令他颤栗的凉意,说不清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渐渐起了风,数十里外的黄沙也被远远刮来,到这里时只剩下小小一把,被风时而紧紧卷在一起,时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时而纠缠抛高同抵天涯。
  顾易原先甚至怀疑兰危修炼修得心如止水,早没这种世俗的欲望,没想到今日老房子着火,竟然烧得轰轰烈烈,明明雪一样的冷,却拖着他也越来越沉沦,由内而外地燃烧。
  不,不应该是这样。
  他既恐惧,又想逃离,想方设法地逃走,却只能都在兰危的手下翻滚,像很久之前,他看见兰危手臂青筋显露地揉搓一团面团时那样。
  他没能逃掉,反而被全身上下吻遍。
  风停住,黄沙飘落在了地上,很快被另一些黄沙覆盖,不分彼此。
  顾易咬紧了枕头,不想发出哭泣的声音。
  夜越来越深,叶片上的露珠滑落,从单个滚到了一起,犹自悬在叶片之上。顾易短短时间已经好几次,嗓中冒火,干渴至极,但也喝不到一口甘美的水。
  兰危显然丧失理智,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时而骤风急雨,时而细雨缠绵,顾易真像他手中一潭春水,被他翻来覆去,予取予求,三魂七魄都被搅散,各种感受都极致得濒临临界点,恍惚中竟有濒死的体验,拼命摇头,也阻止不了他的强势举动,只有哑着嗓子求饶时,才能换来兰危片刻怜悯。
  他被摆布不停,既羞愤,又恼怒,连带着也讨厌上了兰危,恶狠狠咬在他肩头,偏偏不过一会儿,又由兰危带领着登顶,泪水终于忍不住滚了出来,落在兰危肩上,比汗更烫一点。
  兰危察觉之后,终于停下,亲了亲他的眼眸,顾易浑身无力又空虚,汗沾在身上,又闷又热,连推他都没有力气。兰危默默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又亲向他。
  顾易正想咬他,却发觉有水渡来,他正口渴,连忙接来,这水比琼浆玉露还要美味,他扫荡得一滴不剩,才恋恋不舍松开。
  兰危低头,又向他渡来一口,顾易攀着他脖子去接,只觉既凉爽,又解渴,对他的愤怒之情这才稍减。
  如此几次,他才喝够,兰危似乎也未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做下这些,喂完之后,紧紧抱着他便熟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上个番外的剧情,就没细写了,补充了一下
  第103章 照流萤(1)
  “砰砰砰。”
  房门被敲响, 顾易正躺在床上看留影石,听见声音,以为是哑仆来送药了, 便留影石收在枕头下,道:“进来吧。”
  他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喝药, 一看见进来的人, 便愣住了, 下意识想躲, 可没地方供他躲藏,于是又躺下去,将被子拉着蒙过头顶。
  兰危端着药过来, 见状好笑, 自从上次之后,精灵一看见他,就羞得躲起来。
  他那天清晨醒来,想起那夜的事, 很有些懊悔,他神志不清没轻没重的, 弄的那么激烈, 本就受伤的精灵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忙起身看他。
  不过一检查, 却发现了古怪, 他那晚明明将精灵浑身亲遍, 留下不少痕迹, 半夜过去, 如今他脖颈雪白, 吻痕竟消失得无影无迹。
  他有些好奇, 想要扒开衣领再看看,却惊醒了精灵。
  顾易本就心有余悸,一看他的举动,以为他还要来,大惊失色,忙道:“别了……”,人也忙往被子里躲进去,可钻进去片刻,速度更快地又钻出来,耳朵已红了透底,声音更小得像蚊子,绝望地控诉他:“……你怎么连衣服都不穿!”
  说罢抱扶着脑袋,慌不择路的飞走了。
  他躲进了自己房间,怎么也不出来,一日三餐和药只由哑仆去送,一听兰危的声音,便不开门。
  兰危知道那天是自己过了,想安抚他一下,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今日才将一应琐事忙完,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来看他。
  顾易那天换了身躯便昏迷在兰危床上,第二天一早醒来,又看到那样有冲击力的一幕,吓得他落荒而逃。
  这几天时间里,他都一直沉浸在被人那啥了,被兰危那啥了,被兰危那啥了他竟然还觉得不错的屈辱和痛苦中。
  只要一见到兰危,就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意是逗弄兰危,没想到却把自己折进去的愚蠢行为……这可真是反派史上都堪称标杆的愚蠢。
  好在时间能淡化一切,几天过去,其实他也想通了不少,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马甲一脱,打死兰危也不会知道那晚的人是谁。
  他任务也快要完成,到时候甩了兰危跑路,也算有来有回。
  可现在一见到兰危,那夜的情形又控制不住浮现脑海,虽是极端黑暗之中,但正因为目不能视,所有触感反倒放大数倍,仿佛烙在脑海之中,怎么也忘不掉。
  他受不了这种刺激,又像鸵鸟一样躲了起来。
  “我那天练剑的时候,遇见了含笑。”
  兰危顿了一下,端药上前,在他床上坐了下来。
  顾易听到这话,动了一下。
  “他向我打听顾师兄的下落,我没有告诉她,她便给我下了一些药。”
  “我本以为,药性可以化解得掉,没想到……那天多亏你在,不然毒性恐怕一直也解不了。”
  “花焰宗的春/药,那么轻易就能解掉?”兰危忍不住发出疑问。
  原著里也有人中过这种毒,活生生折腾死了才结束,哪怕以兰危的修为,一夜之间将毒解了,也太轻易了些。
  兰危沉吟:“或许,是你体质特殊。”
  顾易直接否认:“并不特殊。”
  兰危:“你精灵之躯,素能解毒,或许和这有关系。”
  可那天根本不是精灵。
  不过,那天虽然疲惫,但那之后,他的原身倒也真觉得舒服了不少。顾易埋头思索起来,兰危与他体质一阴一阳,一冷一热……难道还有这功效?
  看来这功法适合一男一女来练,正好互补,可恨兰危不是个女子……对兰危来说,定也惋惜他不是个女子。
  他略觉遗憾,含混道:“唔,不清楚,这也没和第二个人试过。”
  兰危沉默一会儿,认真道:“等咱们成亲后,还有机会再试。”
  顾易连忙拒绝:“倒也不是一定要试。”
  兰危吹吹他的药,见温度正好,可以喝了,便话锋一转:“你那日,为什么来我房中,还躲在我床上……”
  顾易早预料他要问这个,掀开被子,拿出提前编排好的说辞:“我躺着无聊……想恶作剧,过去吓你一下,再找你玩。”
  “是么?”顾易从他被子下,将留影石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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