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贝恪听着没说话,但后面自己去查过,对项知墨的话不以为然。
  投行里有关系户二代很正常,没什么可抱怨的,说不定没背景的人手头正在做的项目都是靠着二代才能拉来,二代在投行工作,本身就是投行的人脉之一。
  有的时候投胎投得好也没办法,确实很多人一辈子都在走向罗马,而很多人出生就在罗马。
  那位裴总大抵就是出生在罗马的人,这种人对于贝恪来说确实高不可攀。
  但本着严谨的目的,他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放心,就小声问:“学姐,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
  “好奇他叫什么?”卫钰想了想,之后说:“我确实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问他叫裴总,没听过这位裴总的全名,也没打听过。”
  她说完看着贝恪语重心长道:“你不用问太多,也别想捡现成的便宜,这种人多半特别精明,就算还是单身也不肯向下兼容,别看你是学法律的,但真有点事情也不可能在他身上讨到便宜,可能还会吃不少苦头。”
  贝恪:“……”
  学姐真的误会了,但他也没有多做解释。
  其实他只是很担心,担心对方是他那位新任炮友。
  如果真是的话他要尽快远离,不敢找这种大人物,不然他怕哪天不小心得罪了,对方要对他怎么样,他连出庭给自己辩护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有钱人折腾一个人并不需要做违法的事情。
  学法律的贝恪可太懂一些法律的灰色地带了。
  不过想来应该不是,这位裴总性冷淡,他那个炮友对什么冷淡都不可能对性冷淡。
  其实就算卫钰不提醒他也绝对不会去惦记那位裴总,同时也会让自己不要过多地去惦记裴梓逸。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说对方开的车和衣着打扮以及随手送给他的衣服,就是住的地方也比他好太多。
  虽然都是同一个小区,但那天他被拉去对方的房间后看到过,对方住的房子面积是他的两倍还有余,接近两百平,宽宽大大,客厅、卧室、衣帽间和书房齐备,明显是用心装修过,跟他这种物业装修的样板间不一样。
  那套房子可能是对方买下的,跟他这种租房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裴梓逸是小区业主,他只是租客。
  而那个小区的建筑年代在这一片算很新的,小区环境物业位置等等都很好,房价也几乎飚上天,他没敢打听多少,只知道他们公司月入十几个的gm都没这么奢侈买那边的房子,就算买估计也买不起这么大平数的。
  就如同卫钰说的一样,不要做白日梦,有钱人不可能向下兼容,也绝对不可能稀释财富。
  别说有钱人了,项知墨年收入只比他高十几个都要削尖脑袋向上爬,努力追求同组二代,做梦少奋斗十年。
  贝恪自然不会做什么梦。
  两个人撑死就是炮友的关系,如果对方什么时候腻了忘记他了,应该连炮友这种关系都会消失。
  **
  裴梓逸周日下午就出差去hk,周三的中午才回来,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处理了很多挤压事宜。
  晚上九点多,他处理完所有紧急的公事,等着和国外连线时忽然想起什么,去内网员工资料库中搜索项这个姓,随后看到那位叫项知墨的员工。
  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地看,裴梓逸认为这位项知墨长得很普通,甚至普通到难看的地步。
  眼睛不大嘴唇很厚,照片上一脸拘谨和平庸。
  这个人入职托索接近一年的时间,一直是项目上的螺丝钉,没有做出任何亮眼的成绩,也没有足以给公司带来项目的家世,典型的小镇做题家履历,除了毕业院校和一点微不足道的个人能力外,毫无看头。
  平平无奇的螺丝钉一枚。
  就这样听说还要追求公司里的二代?
  希望没有哪个二代瞎眼看上这位项知墨。
  裴梓逸看完对方的履历后就关掉员工资料。
  他自然不可能做一些类似报复之类很幼稚的事情,对他而言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私下里跟他有过节就在公事上为难对方。
  如果他在公事上拒绝对方,那只可能是对方的个人能力问题,跟私人喜好无关。
  他只是简单觉得这种人的年终奖应该毫无看头,如果裁员的话也会在最开始就进名单。
  何况他跟贝恪又算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介意这位贝恪前男友的存在。
  他们仅有的两次相处,贝恪没有问过他任何私人问题,可见对他这个人不感兴趣,不关心他姓甚名谁做什么的,把他们的关系定义为单纯的身体,仿佛只要他的感染四项全阴就一切ok。
  那他又何必去在乎对方,那么他跟项知墨又何谈私下里的过节。
  他只是恰好知道有这么个人,恰好刚才有空就去内网看一眼而已,一切都是恰好。
  他并不会注意对方的事情,更不会在公事上下绊子。
  但贝恪之前的眼光真不怎么样,幸好现在还算不错。
  第14章 苦水
  忙了一个晚上和一个早上,裴梓逸在次日中午去跟在外资投行工作的同学秦泽琛吃午饭。
  他们一样都是国内top2本科,常春藤硕士,读完书迅速回国到投行工作,他供职于中资投行,对方在外资高盛工作,虽然业务上偶有摩擦,但关系一直不错。
  秦泽琛前两天刚分手想找他诉苦,可惜俩人都忙时间一直约不到一起去,今天中午才算都有点空闲。
  裴梓逸去的时候秦泽琛正在喝闷酒,他提醒一句:“下午还要上班,别喝多了。”
  秦泽琛:“……更郁闷了怎么办。”
  他分手了,分手原因是女方劈腿被他抓到,他要求分手。
  女方因此恼羞成怒,各种在公众场合说他谈恋爱抠门舍不得给女方花钱,x功能不好又短又小还坚持不了多久,弄得他苦不堪言,偏偏这种事情很难自证。
  他因此郁闷得不行,一边喝一边跟裴梓逸倒苦水。
  裴梓逸听后很奇怪,长短这种私人事宜暂且不论,他就只问:“你真抠门了?”
  他觉得秦泽琛不像是抠门的人,从前大学时出去聚餐,对方还经常包揽请客任务。
  秦泽琛摇头:“抠门是她定义的,她觉得我不应该只送她东西,应该直接送她一套房子。”
  “我说可以送,不用签婚前财产协议,结了婚就把房子分她一半,结果她要全部,这个真的给不起。”
  裴梓逸一锤定音:“分吧。”
  单身人士的他表示绝对劝分不劝和。
  投行收入确实高,裴梓逸现如今也的确做到很高的位置,但他毕竟年轻才28岁还不到三十,工作只有五年多,也是从最初级的职位一步步走到现在,而他当上md才不到一年。
  资本的积累需要时间,他又不是喜欢抄底断人财路或者活路的性格,收入相比圈内同层次的人显得中规中矩一些。
  靠他自己打拼来的财产买下的房子就只有一套,比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更远些,在东北二环那边,是高档小区的大平层,小区环境和周边配套都很好,酒店式管理,每栋楼都有专门的管家,当时买的时候也花了几千万,大半身价都进去。
  同学情况跟他差不多,甚至因为收入和职位比他低些买的房子还小点。
  确实都是工作挣得血汗钱,不可能平白无故送人,连分一半都是真爱了。
  “唉。”
  秦泽琛苦笑着继续喝,弄到这一步也只能怪他识人不清。
  当然如果他狠下心来找律师打官司,让女方为自己的诽谤付出代价也可以,但他觉得毕竟在一起那么久,还是不要做得太绝比较好。
  他喝了一会儿,见裴梓逸一直不说话,就问对方:“你呢,最近有没有什么情况?”
  裴梓逸沉默片刻,之后回答:“没有。”
  秦泽琛这次听后并不劝对方找一个,从前他谈恋爱时劝裴梓逸去谈个恋爱,对方说谈恋爱就像一杯温开水,毫无味道,没有工作有刺激有成就感。
  他心说那是你不知道谈恋爱的好,结果他现在分了个手,觉得还是不谈恋爱比较好
  因为分手的时候太痛苦了。
  “我现在觉得你从前说得很对,谈恋爱真的不如工作有意思。”秦泽琛好似喝多了,也好似没有,他仰头灌完一杯酒后终于开始吃不知道上了多久已经快冷掉的意面,一边吃一边跟裴梓逸说:“说好了,我们一起当单身狗,谁都别谈恋爱,别做恋爱脑的冤大头。”
  裴梓逸无可无不可地说:“好。”
  酒喝到最后一起吃了点东西,吃东西时秦泽琛终于说起今天叫裴梓逸来的另外一个目的。
  “对了,我这周五晚上要飞美国那边出差一周,琪琪就拜托你帮我照顾了。”
  裴梓逸知道秦泽琛养了一只叫琪琪的三色柯基,从前经常看对方在朋友圈晒,还自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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